章楚失魂落魄。

    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天都陪在蕭向晚身邊。

    蕭向晚也像是真的將過往完全忘掉了一般,每天雲淡風輕。

    他實在無法想象,蕭向晚都是裝出來的。

    更無法想象,蕭向晚獨自一人承受了多大壓力才能強顏歡笑。

    “太子妃,現在該怎麼辦?那些事對晚晚來說太過殘酷,我怕時間一長,她會承受不住......”

    秦偃月目光悠遠地望着蕭向晚侍奉的花草。

    半晌後。

    突然問,“章楚,你,想娶她嗎?”

    秦偃月盯着章楚的眼睛,“說實話。”

    章楚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怎麼配得上她?我跟晚晚不是您想的那樣。再說,我做過對不起晚晚的事,我......”

    “你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只問問你,你想不想娶蕭向晚?”秦偃月打斷他。

    章楚不知該如何回答,臉紅脖子粗的。

    “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麼難回答嗎?”白蔻無語,“外表看起來挺粗狂的,竟是個銀樣鑞槍頭。”

    “你閉嘴。”秦偃月一臉黑線。

    白蔻哼了一聲,小聲叨叨,“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痛痛快快。”

    章楚被白蔻說得羞愧。

    他踟躕了一會,像是鼓起了勇氣,點了點頭,“想,做夢都想。”

    “不管晚晚曾經經歷過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只想陪在她身邊。但我傷害過晚晚,我不知道有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如果可以。”秦偃月聲音嚴肅,“章楚,請你努力追求蕭姐姐,然後娶她,給她個孩子吧?”

    章楚愣在原地。

    愣了好一陣,才結結巴巴的,“太,太子妃,您,您在說什麼?”

    “蕭向晚的身體我檢查過很多次。”秦偃月說,“她經歷過很多可怕的事,按理說很難懷孕的。”

    “我這段日子一直在給她調理,蕭姐姐恢復得不錯,我想,應該有機會。”

    “不,我不是說這個,突然之間說什麼孩子......”章楚不知所措。

    “你還沒察覺到嗎?”秦偃月嘆了口氣,“蕭姐姐的心結,從來不是什麼錢王,也不是那些可怕經歷。”

    “她的心結,是那個無辜死去的孩子。”

    “仔細想想,我能夠認識蕭姐姐,都是以那個孩子爲前提。她爲了那個孩子不惜算計我,求我,後來我調查出她無法懷孕是因爲錢王從中作梗,也是因爲那個孩子她才徹底死心。”

    “孩子,是她崩潰的源頭。”

    秦偃月停頓了一下,“章楚,蕭姐姐做噩夢時說些什麼,你可還記得?”

    章楚點頭,“就是驚恐掙扎,嘴裏說着放過我們,不要,求求你之類的話。”

    他本以爲是蕭向晚夢到了在密室裏的地獄生活。

    現在想來,蕭向晚夢到的,有可能是在祈求錢王放過那個孩子。

    秦偃月,“蕭向晚的心結,應該就是那個孩子。”

    “心病難醫,唯有找到慰藉才能好轉。我想,你如果能給她一個孩子,她的狀態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