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偃月越發覺得事情迷惑。

    “可是一開始瞎眼婆婆就是雲霓,莫非是我弄錯了?”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東方璃打了個馬虎眼,“他們一向來無影去無蹤,此時早已經離開。別追究了,這是他們的習慣。”

    秦偃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方纔的經歷,就像一場夢。

    秦偃月在東方璃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眼睛微微眯起,“他們都去哪裏了?”

    “我也不知道。”東方璃說,“他們的行蹤不定,我也只知道大概信息。”

    “你這主子當的可真沒牌面。”秦偃月眯起眼睛,聞着空氣裏殘留的味道,輕笑。

    深秋的夜裏,天氣寒涼。

    才從暖和的地方來到室外,怕冷的秦偃月整個人都蜷縮在東方璃懷裏。

    “陶醉她真的是幫你管理生意的?”秦偃月回憶着方纔認識的幾個人。

    “嗯。”東方璃,“她原先不叫陶醉,她也不姓陶。”

    “她,經歷了什麼?雲霓介紹她的時候,爲什麼欲言又止的?”秦偃月問。

    “這事說來話長。”東方璃說,“陶醉曾經有個女兒,小名叫桃子。她丈夫開了小醫館,夫唱婦隨,日子也算過得自在。”

    “這種好日子在某天戛然而止。某天,陶醉救回了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她將那人帶到了她丈夫開的醫館中,兩人費了好大功夫纔將人救活。”

    “誰也沒想到的是,那男人的真實身份是窮兇極惡殺人無數的色,魔大盜。”

    “大盜恢復體力後,將陶醉的丈夫殺害。對小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事後,又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殘害了小桃。陶醉回來的時候,看到女兒和丈夫慘死,陷入瘋狂中。”

    “大盜見陶醉姿色秀美,強迫陶醉留在身邊,每天虐待她,禁錮她,陶醉在被大盜折磨得奄奄一息時,終於找機會將求助的紙條遞出去。”

    “說來也巧,陶醉的求助對象就是雲霓。雲霓察覺到事情不對,調查之後,查明那裏是大盜的棲身之地。”

    “雲霓率人佈置下天羅地網,成功抓捕大盜。陶醉對抓捕大盜有功,給予獎勵時,陶醉唯一的請求就是親手將大盜凌遲處死。”

    “我準了陶醉的請求。大盜死後,陶醉大仇得報,卻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她想要尋死時,被雲霓救下。”

    東方璃說,“陶醉對自己無意間救下大盜,害死丈夫和女兒的事耿耿於懷,一閉眼就能看到女兒和丈夫血淋淋的模樣,整夜整夜時睡不着,痛苦不堪。”

    “雲霓給她釀了一種酒,喝了酒之後,她會暫時忘卻痛苦,也是從那之後她改名爲陶醉。”

    秦偃月聽得唏噓。

    比起燕赤雲,陶醉的經歷更爲坎坷和悽慘。

    “最開始那會兒雲霓幫我管理一些鋪子,不過雲霓對廚藝更感興趣,不擅經營。陶醉不好每天喫白食,就幫雲霓管理鋪子,鋪子在一個季度增長了數倍。”東方璃說。

    “我也是在那時發現陶醉的才能,全權將鋪子的事交給她管理之後,盈利數額翻倍增長。”

    “陶醉也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她這些年醉心經營,我的資產也因此翻了數百倍。”

    “大抵這就是上帝關上了一扇門,卻開了一扇窗的典型案例。”秦偃月道,“陶醉現在還需要靠酒入眠嗎?”

    “嗯,”東方璃說,“這些年,陶醉收養了好多無家可歸的孤兒,想利用這種方式做功德超度女兒和丈夫。但她始終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這是心理疾病。”秦偃月,“有機會我單獨見一見陶醉,我雖不是心理學專業的,嘗試一下興許能解開她的心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