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應該和民間傳說中的地獄地府之類的地方並不是一個地方。
死掉的生靈，魂魄將會消散。
並沒有真正供亡魂往生的神祕之地。
無邊煉獄，至於究竟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也尚不得知，興許只是火道人感知到可怕的死寂有感而發蹦出的一個詞。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飛昇之際，往往只有飛昇靈界這一條路。
從來不曾聽說過還能飛昇到其他地方的。
任何古籍都不曾有此記載。
任何凡間傳聞都沒有如此離譜的傳說傳揚。
不過林夕轉念一想。
倒也是。
飛昇成功的自然不知道還能飛昇到別的地方。
飛昇到這個死亡之地的，估計也與死亡無異，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消息傳出來。
不過既然火道人認爲宗主大人還活着。
那就應該是活着。
只不過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着。
至於是怎麼樣活着，林夕也說不好。
“好好的生理問題，怎麼一下子變成爛俗的哲學問題了？”林夕有些苦惱。
江小夕在一旁自然聽到了一切，她有些開心的說道：“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好事？”
“是呀。”
“還是一樣是生是死無法辨明。”林夕嘆氣：“哪裏算是好事。”
江小夕卻道：“雖然不算是生，但也不算是死呀。”
“不算是死？可是......”
“只要沒有死，一切都還有希望嘛。”
也唯有江小夕這般樂天的少女，纔會認爲這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林夕有些陰鬱的心情，也隨着江小夕的話開明瞭起來。
“是呀，沒有死，其實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林夕心情微微振奮，他不由扭頭看向了火道人。
火道人氣息凌亂。
整個人猶如從水缸中撈出來一樣全身是汗。
看起來透支相當的嚴重。
本源虧空也極其嚴重。
顯然，推理這件事情消耗了太多的元氣，估計很長一段時間火道人不能再施展推演之法了。
“喂，你沒事吧?”林夕問道。
火道人艱難的擡起眼皮，聲音微弱：“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
“至少還沒死，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
火道人實在是無力唾罵林夕了。
不過他其實心中也萬分的慶幸。
因爲推演到這麼不得了的東西，竟然沒有遭受半點天道反噬，他只是本源力量透支過度，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天地意志的降臨、
不用遭受天譴？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因爲他知道天譴有多可怕。
連那個糟老頭子都要元氣大傷，更何況他？
林夕看着火道人的樣子有些可憐，對方確實也是爲自己辦事才搞成這樣的，若是不聞不問似乎顯得太冷酷無情的一些。
當然最重要的是，林夕還有用得着對方的地方。、
“需不需要靈丹？多用些丹藥傷勢恢復的總會快些。”林夕祭出山河圖，取出許多珍稀的療傷靈丹。
“你要不要？”林夕也不回答，只是問道。
火道人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拒絕。
他的恢復能力雖然很強，但有丹藥的輔助恢復起來自然更快。
這樣透支的感覺還是十分痛苦的。
火道人接過療傷丹藥吞服，快速恢復自身的元氣。
看着火道人的臉色逐漸恢復過來，林夕問道：“這無邊煉獄究竟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火道人乾脆說道：“我說過了，無人可知之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推演到這個地方的，如果真的要下一個定義，你可以認爲此地是死亡最後的終點。”
如果死亡是生命的終點。
那這裏，就是死亡的終點。
飛昇乃是修士極盡昇華，絢爛無比的征程，卻與這等死寂冰冷的陵園有了幾分關係，不免變得古怪詭異了起來。
“如果我想要去這個地方呢，有沒有辦法?”林夕問道。
火道人瞥了他一眼：“有啊，你抹脖子就行了。”
林夕氣急：“我跟你說認真的！”
“我也和你說認真的，想去這種鬼地方不就是得自殺？不然我可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能去。”
對此林夕也沒法說什麼。
這種地方確實太超出認知了、
“我記得你說過，江塵進入了無邊煉獄成爲了沒有自我意志的傀儡，巡視死亡的陵園？”林夕說道：“那有沒有辦法讓他恢復過來？”
這個問題火道人罕見的開始認真思考。
因爲他也很好奇那個地方。
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將修士煉製成傀儡的祕法有很多，絕大多數都是不可逆轉的，況且我也沒辦法確定他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江塵出現在那個地方，是因爲飛昇選擇了另一條路。
這一點他推演過了毋庸置疑。
但進入其中是因爲什麼力量變成了這樣，他推演不出來。
林夕眉頭緊皺，心中有些惆悵與無奈。
他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想去這個地方，你能不能推演出去此地的路？或者有什麼線索？”
“真是個瘋子。”火道人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林夕：“這我可做不到，我甚至都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一場幻影，這天地間真有這麼一個鬼地方？”
“......”
就在林夕失望之際，火道人目光閃爍，突然說道：“不過或許有一個人能幫的到你，可惜你永遠也找不到他。”
“什麼人？”
“一個糟老頭子。”
林夕很敏銳察覺到了火道人語氣中的複雜情緒。
敬畏之中帶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恨意。
其實林夕早就想到了。
火道人只是一隻海鰻妖，究竟從哪兒學來那麼多強大的手段？推演天機之法，可不是偷學幾本人類典籍就可以學會的。
尤其是他身上的種種奇異之處，都說明了一點。
有一個強大的人類修士曾經爲其傳道授法。
顯然，這個人類就是火道人口中的糟老頭子。
“他是誰？”林夕問道。
火道人毫不猶豫的回道：“重黎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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