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震動。
無盡的異象在天空中浮現，一輪冷肅如寒原的巨大血月懸掛，映照猩紅光輝，無盡的翼羽灑落人間，卻彷彿要撕裂世間萬物，詭異的黑影與白色光輝交織，勾勒出一幅幅神祕的奇異圖案。
而這些異象很快就如鏡花水月般破碎，如同盛開的曇花，轉瞬即逝，唯獨留下一個個殘缺且色澤不同的光點，遲遲不曾潰散。
盛大的異象，遮掩着巨大身影的逝去與落幕。
“現在，我們扯平了。”林夕深深望了遠處百川庭一眼，隨後隱去氣息，消失在了原地。
中州必然會發生一場巨大的地震。
只不過這一切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林夕重新回到了天悅城。
當回了自己的紈絝少爺。
鳴蛇死了。
這個消息則快速如風暴般席捲整個靈界。
無人聞之不爲之色變。
幾十萬年纔出這麼一個妖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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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幾天就死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誰殺了妖聖？
這個問題衆說紛紜，沒人敢下一個定論，因爲這必然涉及到傳說中的人物。
只有極少的人猜到了真正的原因，但卻不敢隨意亂說，因爲此事牽扯太大了。
百川庭的修士倒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鳴蛇身隕的全過程，但他們顯然不可能將這種事情外傳，而且，其實他們也不清楚究竟是誰引起了這一切。
其他大域的聖人也聽聞了這件事，心中凜然，不由生出了幾分忌憚。
他們先一步他人成聖，處於全盛狀態，屹立於這個時代的頂端。
理論上應當天下無敵。
但他們其實很清楚自己存在致命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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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法則的束縛並沒有消失。
他們不能輕易出手。
現在鳴蛇的死更是讓他們心中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死的太隨便了，真的是天道抹殺嗎？那頭笨蛇真的會蠢到舉世鼎能量耗盡也不進入沉睡？
會不會暗中存在針對他們的陰謀？畢竟他們能打破幾十萬年來的鐵律，破境成聖，本來也存在一些不可言說的外界因素。
鳴蛇的死，自然讓他們多了很多顧慮。
以至於他們明明向文心會宣戰，卻遲遲不動身。
似乎還打着靜觀其變的主意。
如果林夕知道自己陰死鳴蛇還有這種效果，恐怕會笑死。
而他們這份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爲很快就傳來了關於文心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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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會的修士，全都消失了。
“真的假的，全都逃了？”有人質疑信息的真實性，畢竟那麼大的勢力，擁有如此多的半聖修士與附屬勢力，據傳也坐鎮聖人，就這麼沒了？
實在讓人很難相信。
“消息確認了！”有從北疆探尋消息的人歸來，信誓旦旦：“整座山門破敗不堪，無人存在，就像是一座死城。”
“難道諾大的宗門，什麼都搬走了？這動靜不可能小，莫非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實在是讓人疑惑。
於是有人站出來解釋：“文心會本來就是滅掉神帝門，強行佔據他人宗門。成立之後，只接收其他仙家勢力同盟，不曾招收弟子，更沒有想法開宗立派，根本沒有要真正紮根於此的意思。”
“雖然看似強大，但人心不聚，大難臨頭各自飛，一旦遇上大事，所有人各奔東西也是正常。至於那些附屬勢力，更沒什麼忠誠而言，知曉文心會遇上麻煩，恨不得立刻撇清關係。”
這番言論引起不少人的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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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大多數人都文心會都不瞭解。
他們只知道文心會很強大，擁有很多厲害的修士，本以爲是一個隱世強盛的大勢力，卻沒想到文心會內部是這麼個情況。
“真的假的啊？”有人不由質疑：“可是我聽聞文心會中都是凡界飛昇來的修士，他們相當的團結。不然當初這麼可能抵擋的住中州修士攻勢。”
“只是一小部分人在堅持罷了。”那人淡淡迴應：“你大可去所謂的凡界看看，還剩多少人，早就逃光了。”
不少人將信將疑。
因爲從凡界飛昇以來，基本處於自封狀態，極少與靈界產生交集，並且存在強大的禁制將雙方隔開，沒人能進入。
其實有不少人對凡界感興趣，希望能進入其中探索一番，可惜被阻隔，無法如願。
誰知道里面的情景？
不過隨着文心會全員消失的消息傳來，關於凡界的消息也很快傳來。
凡界竟然也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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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不剩下多少人了。
其中存在很多大型宗門存在過的建築與痕跡，其中不乏強大修士遺留之物，證明凡界修仙界的存在，但此刻，全都不見了。
竟然全都逃走了。
不僅是修士，甚至連凡人都沒剩下多少。
整個凡界，彷彿變成了一處無人的祕境。
“你爲什麼知曉這麼多事情？”有人對解釋的人發出疑問，因爲對方成竹在胸的模樣，分明是知曉很多關於文心會的事情。
那人淡然一笑：“在下蕭潛游，玄霧莊的莊主，曾經也是文心會的同盟成員之一，所以非常瞭解文心會。一羣烏合之衆，如今遭遇道危險，作鳥獸散也實在正常至極。”
衆人聽罷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曾經加入過文心會的修士自然是非常瞭解文心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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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非常的合理。
於是乎這種說法不脛而走。
文心會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組織，不足爲慮。
來自其他幾個大域，向文心會宣戰的宗門此時也放心了下來，原來就這麼跑了，那也沒有必要浪費人力物力去圍剿了。
至於文心會的人究竟逃哪裏去了。
凡界的修士與凡人，又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這些根本無人關心。
蕭潛游漫不經心的說完這些話，隨即默默離開，沒有再摻和到這件事情中。
“莊主。”一個緊張的聲音在蕭潛游身邊響起，百天雄小聲詢問：“消息都散佈出去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接下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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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百天雄疑惑：“要等什麼東西。”
“等他們回來，這一天絕對不會太久的。”蕭潛游神情無比嚴肅認真。
雖然文心會解散了。
而且他們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與文心會撇清關係。
但蕭潛游卻非常的相信，文心會的人會回來。
曾經敢於與整個靈界爲敵的人。
怎麼可能在這點威脅下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