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經歷過無數次的風浪,但遇到這種事情他還是會覺得心情沉重。
原以爲是受害者,沒想到是始作俑者,自作自受。
原以爲是窮兇極惡的兇手,沒想到卻情有可原……
既然要坦白,崔正平自然不會再有隱瞞。
九年前他爲了女兒可以放棄良知。
此時爲了女兒他同樣可以放棄其他一切。
半個小時候,餘瑾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餘瑾靜靜地聽着,眼眸沉靜。
縱然這些是預料到的事實,此時從崔正平的口說出,心依舊有着撕裂般的疼痛。
嚴浩的心情很沉重,看着一臉沉默的餘瑾,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嚴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份錄音我交給你了……”餘瑾遞過手的錄音筆,眼神誠懇地說道。
嚴浩接過了錄音筆,他知道這是多麼沉重地負擔和責任,他今天晚苦心經營的這個局,只是爲了這個錄音筆的名單,那些埋藏在陳年往事的罪惡,被掀開後交到他手裏由他審判。
這是多大的信任!看着餘瑾真摯誠懇地眼神,嚴浩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他明明不該是這樣一個窮兇極惡的人啊,但現實卻逼着他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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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該他們承擔的每個人都逃不過的……你……自首吧,爭取誇大處理……”看着一連靜默的餘瑾,嚴浩還想做着最後的掙扎。
“無論如何都很感謝你做了今天晚的見證人。”餘瑾搖了搖頭說道,他謀劃了這麼久,只爲挖掘出那些他沒有查出的人。
他不願讓那些參與到這場事情的人逍遙法外,一個都不允許!
他調查過嚴浩,知道他是一個尚存正義且有能力有權力主持公道的人。
把這份證據交給他,餘瑾也算是了了最後一件心事。
如同嚴浩猜測的一般,他今晚是特意做了一個局,引他嚴浩過來參與這個過程。
熟讀法律的他知道在威逼恐嚇下的證據是不具備法律效力的。
但如果嚴浩在場截然不同了,他可以證實這樣一份錄音是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下產生。
同時,今天晚的事情鬧得這麼大,算想蓋也是蓋不住的。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調查到事情的真相的,同時你是怎麼殺害盧在然、陳國華、許榮慶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同樣想把這個錄下來。”嚴浩笑着說道。
餘瑾點了點頭,絲毫不在乎這些會對他造成怎麼樣的影響。
“首先是關於肇事司機許榮慶的查找。
實際在車禍後,雙雙受的傷並不是很重,只要及時送醫,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但是肇事司機卻選擇了逃離,他從車禍劇烈程度判斷,雙雙受的傷不會太重。
那麼,他逃逸最大的目的,便是逃避雙雙受傷產生的醫藥費。
這說明他把錢看得很重,很有可能是家境不好。
有車但是家境不好,那最大的可能便是出租車司機。
這縮小了範圍,h市只有一家出租車公司,調查那個月的司機用車情況不會太難。
其有一輛車有修理痕跡但是沒有報保險……這引起了我的關注。
許榮慶也進入了我的視野!
在那之後的幾個月許榮慶卻意外地停止了自己的生計,這更引起了我的懷疑。
這應該是他在瞭解到那次事故引發的嚴重後果而開始逃避。
但即便是這樣,我依舊沒有認定他是肇事司機!
因爲……這是要死人的!”餘瑾一點一點分析着。
在聽到他說要死人的時候,嚴浩便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原來他的計劃在九年前開始謀劃了……
“想要確認實際並不難。
假如他真的是肇事司機,那他在出了車禍後自然需要修補車禍造成的痕跡,但如果在h市修理,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注意。
去很遠的地方修理也不現實,一個原因是事故車高速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注意,二個是需要太多的時間成本、金錢成本,那麼鄰城便是他最好的修理去處。
經過排除之後要經過打量的查找了。
我其他東西或許不多,但是時間多,經過三個多月時間的排查,終於在一家維修廠找到了這輛車的維修記錄。
這越發證實了他是肇事司機的事實。
那麼接下來便是長時間的驗證了,在那之後他的車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去做,熟悉了之後,說的話也多了……”
看着一臉平靜的餘瑾,嚴浩越發察覺到他的可怕。
爲了確認一個事實,他竟然原因花這麼多時間、經歷去調查一個人,一件事!
那種隱忍和蟄伏,猶如草叢團着的毒舌,蓄勢待發,讓人毛骨悚然。
“既然確認了他是肇事司機,你爲什麼不報警呢?”嚴浩皺眉問道。
“我之前說過了,這是要死人的,報警了他死不了吧?”餘瑾有些無奈地說道:“花了這麼大的功夫,他死的不冤吧?”
嚴浩沉默不語,看了崔正平一樣,繼續問道:“那換心手術的事情呢?你是如何發現的呢?”
餘瑾整理了下思緒繼續說道:“一個身體特徵指數穩定的人突然暴斃本來是值得懷疑的事情。
即便突然死亡,醫院方沒有經過家屬的允許、也沒有通知家屬,擅自火化病人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這樣做,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們不想讓人看出雙雙是怎麼死的。
在聲討起訴無果之後,我便格外關注這家醫院!
而在這個時候,官那篇歌功頌德的稿子便進入了我的視野!
換心手術時間竟然和雙雙出事的那天居然是同一天!
可能是發稿人並不瞭解事情的真相纔會如此明目張膽,又或是他們本來是這樣膽大包天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同樣,我心隱約有些猜測,但還是不能肯定。
驗證這個更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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