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五百一十二章 顏家爲難
    這一次,玄穹卻看得很明白,壓着嗓子對衆人道:“因爲殿下被古御廢黜儲君之位,沒有完成離開折瓊山莊時,老莊主交待的重任。殿下落魄而歸,這是老莊主給殿下一個下馬威。另外,則是……”

    玄穹看了一眼容清紓,“則是,老莊主一力主張殿下和藍霧宮少宮主聯姻,殿下卻一意孤行,娶了太子妃爲妻,所以,更是惹得老莊主不滿。”

    容清紓心中更是難安,原來,歸根結底,都是因爲她,御顏熠才受到如此冷待。

    那她,更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御顏熠這麼跪在此處了。

    容清紓二話不說,在御顏熠還未出手之前,便跪在他的身旁。

    同甘共苦,一如初見那般,“顏熠,對不起,都是因爲我……”

    御顏熠愧疚地長嘆一口氣,“傻姑娘,容家長房嫡女的身份,是如何的金貴。你何必,陪我受這般屈辱?”

    “顏熠,出嫁從夫,我不可能,冷眼旁觀地看你受辱。”

    其他人,對此都頗爲動容,但因爲身份的緣故,只是站在一旁,沒有再開口,就連呼吸聲,也特意壓低了。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門內響起了一陣熟悉的罵罵咧咧的聲音,“表哥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居然將他趕在門外,你們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夏公子,您別爲難我們,老莊主吩咐過,若是少主一人回來,便去祠堂跪着請罪;若是少主還帶了不清不楚的女人回來,就不要放他進來。”

    夏霽似乎被小廝的話,激得狂躁了,“你再敢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廢了你,將你趕出顏家!”

    “夏公子,您別開門啊。若是開了這扇門,小的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放表哥進來後,出了什麼事,我自然會一力擔下。外祖父知道我的性子,怪不到你們頭上的。”

    “可……”

    門內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只聽到,漆黑沉重的大門,咯噠咯噠打開的聲音。

    大門一打開,夏霽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御顏熠,連忙拔腿向御顏熠跑去,熟練地將御顏熠扶起,“表哥,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會先讓玄穹給我報個信,然後再回顏家的嘛。”

    “也虧得我還在顏家,不然,我若是離開了,你還不得和以前一樣,跪個幾天幾夜,外祖父才肯放你進去。”

    御顏熠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攙扶一旁的容清紓,“是不是跪疼了?”

    說來,容清紓還從未這麼在外面跪過。

    她這輩子,最多也只在容家跪過。

    不過,每次都是在祠堂,那裏都有蒲團,有人在時,她就裝模作樣地跪着,沒人之後,她就趴在那邊睡覺。

    這一次,她還真是實打實地跪在這硬邦邦的地上,上面還有着些許細細密密的小石子,硌得她膝蓋真是陣陣地發疼。

    容清紓的膝蓋,又疼又麻,即便有御顏熠的攙扶,還是好半晌才站起來。

    容清紓起來後,還倒吸了一口涼氣,實話實說地開口,“嘶~是有點麻了。”

    夏霽對容清紓,似乎沒有了以前那般熱情了,言辭間,也多了幾分生疏隔閡,“表……表嫂也來了啊。”

    風遷宿也緩緩開口,“還有我們。”

    這時,夏霽似乎才發覺,御顏熠身後,還來了這麼多人。

    御顏熠沉冷着聲音,“夏霽,你先帶他們去廂房歇息,我去拜見外祖父。”

    夏霽摸了摸鼻子,“哦,好,外祖父他們現在就在祠堂。”

    其他人雖然擔心,但都是外客,不便插手摺瓊山莊的內務,都客隨主便,跟着夏霽去往了廂房。

    容清紓則是,自始至終都寸步不離地跟着御顏熠。

    “顏熠,他會不會罰你?”

    祠堂,一般都是宗族實行家法之處,可不是個好地方。

    容清紓有預感,御顏熠今日,必然不止是跪一跪,怕是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御顏熠沒有開口,只是將手從容清紓掌心中抽出,“你也先去歇息,晚些,我再來找你。”

    “我不!”

    說什麼,容清紓都不要放御顏熠一人前去受罰。

    “聽話!”

    容清紓癟了癟嘴,“我們初遇,便是在祠堂,我知道祠堂在哪裏。”

    容清紓的意思,很明顯,若是御顏熠不讓她去,她就偷偷溜過去。

    反正,她跟定御顏熠了。

    御顏熠無可奈何地搖頭,“答應我,待會,不能頂撞外祖父。”

    容清紓重重的點頭,以表明自己的誠意,“嗯。”

    顏家雖然處處張燈結綵,卻沒有任何熱鬧喜慶的氣氛。

    反而,無處不凸顯着肅然靜穆,氣氛無比的壓抑,就像是最深處的水底,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容清紓不知是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情,纔跟着御顏熠,一步步地踏入那既陌生又熟悉的祠堂。

    熟悉的是,因爲容清紓曾來過此處,多多少少,對此地有些許印象。

    陌生的是,祠堂裏有一個鬚髮銀白的老者,在上首正襟危坐,憔悴的面容冷厲,似乎是因爲過於氣憤,佈滿溝壑的面容,還透露着冒煙的赤紅。

    面色冷漠厲然的老者下首,還有坐得端正、不敢有絲毫放鬆的夏大叔,還有對容清紓怒目圓瞪的夏夫人。

    除此之外,祠堂由外及裏,站滿了凶神惡煞的灰衣家丁僕從,腰間都配了重約二十斤的大刀,似乎隨時都要和人拼殺一番。

    而這些,似乎都是刻意針對容清紓一般。

    若是換做尋常的小姑娘,怕是早已被這般肅殺凜人的陣仗嚇得腿軟發慌。

    只是,容清紓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遑論,此時還有御顏熠在身邊。

    這般讓人心慌不已的場面,也只是讓容清紓略略一驚,片刻後便已經淡定自若。

    那老者,對於容清紓淡然處之的表現,似乎很是不滿。

    不過,老者爲了彰顯,並未將容清紓當作顏家人,即便發脾氣,也只是針對御顏熠。

    老者冷沉着聲音,大聲喝道:“離開顏家不過兩載,便忘了顏家的規矩了?”

    御顏熠不卑不亢地微微頷首,“顏熠不敢!”

    “還不跪下!”

    “是。”

    說着,御顏熠便撩開衣袍,重重地跪在地上。

    而其他人,如夏夫人、如夏大叔,似乎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早已習以爲常,絲毫沒有開口爲御顏熠求情的打算。

    容清紓正欲開口,卻收到了御顏熠的眼神警示,硬是將口中的話嚥了下去。

    見御顏熠腰桿挺直地跪在地上,抿了抿脣瓣,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要跟着朝地上跪去。

    老者面露嘲諷之色,聲音裏沒有了冷厲,卻充滿了濃濃的嘲笑,“打住,我們顏家的祠堂,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跪的。”

    夏夫人對容清紓的嘲諷,有過之無不及,“就是,當初對我們阿熠始亂終棄,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又將阿熠迷得暈頭轉向的。”

    “現在,又將阿熠禍害到如此地步,連太子之位都丟了。居然還這麼厚顏無恥,讓阿熠帶着回顏家。”

    當初,夏夫人和夏大叔離開之時,正好是因容清紓對御顏熠不告而別,二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

    想來,定是夏夫人回顏家之後,便將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這老者。

    後來的事,他們都不知曉,況且,當初卻是是她有負御顏熠在先。

    如今,他們對容清紓態度惡劣,容清紓對他們也沒有任何的不悅。

    容清紓將所有的冷言冷語都受下,可御顏熠卻受不住了,“小姨,她是我的髮妻,不是外人!”

    夏夫人真是要被御顏熠氣得半死,“阿熠,她若當真知道自己的身份,當初,便不會在你性命垂危之際,狠心離你而去。”

    “這樁樁件件的,才過多久,你還不吸取教訓,如此護着她,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看到這陣仗,容清紓便能猜到,御顏熠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若是御顏熠還這麼護着她,無異於火上澆油,“顏熠,不妨事的。夏夫人說得確實不錯,當初,是我行爲欠妥,有負於你。夏夫人言辭雖有所過激,也並非無理謾罵。”

    御顏熠卻對容清紓的話,置若罔顧,攥着容清紓的手,將她拉到身後,“外祖父向來是非分明,顏熠有負外祖父厚望,狼狽歸來。無論外祖父如何懲處,顏熠都無絲毫的怨言。”

    夏夫人被御顏熠的話,氣得直接拍案而起,“阿熠,你機智過人,當真不知道,父親爲何生氣?”

    御顏熠眸光閃了閃,沒有開口。

    夏夫人惡狠狠地瞪了容清紓一眼後,才又氣又惋惜地看着御顏熠,“阿熠,你怎的如此倔強。你明知,只要你肯低頭認錯,寫下一紙休書,根本就不必受這一頓皮肉之苦。”

    “而且,你想要對付御沐琛,報殺父之仇,糧草、兵馬這些,顏家也會傾盡全力,給你準備好。”

    夏夫人的意思很明顯,只要御顏熠能聽從安排,寫下休書,御顏熠就什麼都能得到。

    容清紓握緊了雙拳,若是沒有顏家出手相助,御顏熠想要東山再起,簡直是難如登天。

    既然如此,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