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五百一十一章 顏熠受辱
    容清紓也附和着開口,“御沐琛爲人自私自利,向來不顧百姓死活。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如今,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又照虎畫貓地施行顏熠推行的新政。眼下,看似情勢一片大好,實則處處皆是隱患。”

    風遷宿經容清紓點撥後,略略思索,眸光一亮,豁然開朗,“清兒是說到點子上了。”

    御顏熠推行的新政,是有利於民生社稷的,但都觸犯了士大夫的切身利益。

    御顏熠推行新政之時,看似大刀闊斧,實則很有分寸,既能利國惠民,又能保障到士大夫的一部分利益,暫且壓下一部分人的反抗。

    又因爲,選賢舉能,施行新政的班子,都是正直無私、無畏無懼的忠良之臣。

    御顏熠能夠顧慮周全,面面俱到,御沐琛卻未必能兼顧。

    所以,御沐琛若是隻顧照抄照搬,不計後果地推行新政,必遭反噬。

    那時,便是御顏熠現身出面的最佳時機。

    容清紓和風遷宿眼神清明,可玄穹卻越聽越糊塗了,“太子妃,你們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他一句都聽不懂?

    可是,他一直都站在這裏,似乎沒有錯過什麼呀。

    容清紓和風遷宿默契十足地相視一笑,“玄穹,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去辦。”

    玄穹見容清紓和風遷宿笑得極爲默契,似乎有些爲御顏熠打抱不平,“太子妃爲何不和殿下商量這些事?”

    容清紓的臉色一沉,“顏熠現在已經是飽受打擊了,我理應爲他排憂解難,分擔一二纔是。若是事事都讓他去做,我像個菟絲花似的,躲在他身後,他豈非更加心力交瘁?”

    容清紓現在,雖然被御顏熠養得有些頹廢墮落了,但是,該狠厲果決、殺伐決斷之時,也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有絲毫的退卻。

    玄穹心裏想着,容清紓也只不過,在這裏耍耍嘴皮子而已,根本辦不了任何的實事。

    只是,礙於容清紓的身份,還是規規矩矩地弓着身子,“請太子妃吩咐。”

    “你去各地張貼告示,就說……”容清紓略略權衡利弊後,才掂量着開口,“就說,古御太子妃容清紓招賢納士,意圖網羅天下賢才於一堂,共商大事。若有意者,十日後,在折瓊山莊山下的江棲鎮會和。”

    容清紓本想直接用御顏熠的名義,廣招賢士,只是,容清紓思來想去,還是不願將御顏熠置身於這個漩渦之中。

    若是,以她的名義招賢納士,那些濟濟的人才,多半也會衝着她身後的御顏熠而來。

    即便,日後出了什麼岔子,首當其衝的,也只會是她這個發起人,不會連累到御顏熠身上。

    若此話是御顏熠所說,玄穹自然不敢開口說什麼,但換做是容清紓,玄穹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太子妃,做這些是作甚?”

    容清紓高深莫測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廣招賢士,自然是蓄謀造反!”

    玄穹真的凌亂了,“造……造反?”

    容清紓在說什麼,他沒有聽錯吧。

    “御沐琛佔據古御朝堂,在京中設下重重陷阱,只等顏熠跳下去。若是顏熠想不危及性命,順利奪回一切,那只有造反這一條路可走了。”

    玄穹心中暗道:果然,容清紓一介婦人,終究上不得檯面,淨說些胡言亂語。他就不該,一時糊塗,指望容清紓能幫上忙的。

    “太子妃,造反自古以來,便是成王敗寇。太子殿下本就是古御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若是走這一條路,會留下千古罵名的。”

    容清紓說這話,分明是害他家殿下。

    還好他理智尚存,若換做旁人,就要着了容清紓的道了。

    容清紓的真正用意,玄穹不明白,可風遷宿卻能理解,“你我雖明知,太子殿下是古御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身份絕無可疑之處。只是,朝廷被御沐琛把持,那些朝臣結爲一黨,同氣出聲,已經將太子殿下定爲亂臣賊子了。”

    “若是我們再無任何表示,屆時,便只能任由御沐琛一黨,將我們逼進死路,再無還手之力了。”

    容清紓真的有些出乎意料,風遷宿和她這麼有默契,“遷宿所言甚是。”

    容清紓和風遷宿這麼一唱一和,玄穹看着很是礙眼,“難道,太子妃就這麼自作主張,都不和太子殿下商量的嗎?”

    容清紓真想罵玄穹了。

    御顏熠現在深陷大悲之中,她就是想爲御顏熠分擔一二,纔有此打算。

    若是還去和御顏熠商量,那豈非再加重他的負擔。

    於是乎,容清紓直接忽略掉不請自來的玄穹。

    “遷宿,我知曉,你們天機門善於卜算,你更是其中翹楚。你可否算上一算,今日可有異象?”

    風遷宿會意一笑,“說來也巧,昨夜我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十日之後,正好有百年不遇的奇觀現世。今早,本想去告知太子殿下,只是,見到太子殿下心事重重,便暫時將此事壓下去了。”

    容清紓驚喜地打了個響指,“真是天助我也!”

    而後,又迫不及待地開口,“遷宿,你可能推斷出,是何異象?”

    異象也分祥瑞之象和凶煞之象,若是凶煞之象,那就是將御顏熠推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所以,容清紓雖然驚喜,卻沒有被欣喜衝昏頭腦。

    風遷宿肯定地點頭,“我學藝不精,目前,還無法斷言,究竟是何異象。不過,我可以以性命保證,是吉象無疑。”

    容清紓的心,這才逐漸安定下來,“那就好,那就好。”

    而後,容清紓又催促地望向玄穹,“玄穹,聽到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還不去張貼告示。若是有什麼事,都由我一力承擔。”

    容清紓見玄穹磨磨蹭蹭,一臉的不情不願,莫名就想起了之前對她無條件服從的玄寂。

    風遷宿也開口,“清兒,此事,是我們一同籌謀,若是出了變故,理應由我們二人擔責纔是。我身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責任都推到你身上。”

    玄穹抿了抿脣,心裏不是滋味地離開了。

    這時,容清紓也轉移了話題,“遷宿,襄宸他們呢?”

    此處,離藍霧宮不過數裏,容清紓沒有見到宮襄宸和君清黛的身影,是真的擔心,他們會不告而別。

    因爲,即便宮襄宸去藍霧宮,她不做陪,也要將堯碧暫時借給宮襄宸他們。

    不然,宮襄宸他們,很有可能會白跑一趟。

    風遷宿的眸光閃了閃,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卻又一口瞞下,“襄宸他們,知道古御情勢危急,他們的事,也不急於一時,所以,想先助太子殿下東山再起。之後,再去藍霧宮求藥。”

    “如此,也好。”

    這樣,等御顏熠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後,他們也能陪宮襄宸去藍霧宮了。

    她記得,折瓊山莊和藍霧宮,還是頗有交情的。

    也許,宮襄宸前去折瓊山莊,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折瓊山莊老莊主的六十歲誕辰,按理來說,那些有頭有臉的江湖人士,應當爭先前來道賀纔是。

    只是,容清紓一行人,趕到折瓊山莊之時,雖然折瓊山莊是張燈結綵,鑼鼓喧天,但見到的卻是門庭冷落鞍馬稀,無比的寂寥冷清。

    這種強烈的對比,讓人只覺得無比的諷刺,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些門口的小廝,見到一身玄衣、戴着蝶形面具的御顏熠時,不僅對他指指點點,甚至,還將大門緊閉。

    似乎,御顏熠是什麼千古罪人,犯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一般。

    一行人,似乎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都疑惑不已地面面相覷。

    正當容清紓習慣性地望向御顏熠,想要開口詢問之時,御顏熠已經撩袍下跪,高聲大呼:“顏氏不肖子孫顏熠求見!”

    一行人,似乎是要驚掉下巴。

    御顏熠一向高高在上慣了,即便待人處事都是謙和有禮,但骨子裏是根深蒂固的驕矜傲然,何曾如此卑微地對人屈膝下跪。

    更何況,還是當衆下跪,這是多大的屈辱。

    容清紓莫名地想到,她和御顏熠初見之時,御顏熠就是被顏家罰跪在祠堂。

    她起初還以爲,那只是極少數情況。

    畢竟,御顏熠再怎麼說,也是顏家的少主,該有的體面,顏家都不會少了他的。

    可是,容清紓現在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了。

    直覺告訴她,御顏熠在顏家,可能日日都過着這樣的日子。

    容清紓雙手握緊了拳頭,夫妻之間,理應甘苦與共,御顏熠屈膝下跪,她也應該奉陪。

    御顏熠似乎察覺到容清紓的想法,在容清紓將將下跪之時,雙手一個拂袖,便將容清紓的動作阻止住,“不許跪!”

    容清紓被御顏熠的真氣所襲,退了好幾步,被風遷宿扶住,才堪堪穩住身形。

    風遷宿也是一臉茫然,完全沒有想到,對容清紓寵到骨子裏的御顏熠,居然會對容清紓動手,“太子殿下,你……”

    御顏熠緊抿着脣瓣,卻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