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五百四十四章 羣臣逼迫
    這一日,容清紓遠遠的經過御顏熠的書房時,便聽到了裏面言辭激烈的爭執聲。

    “若是太子殿下一意孤行,護住容清紓這個敵國公主,那些誓死追隨殿下的士兵,便當真要寒透心了。”

    “太子殿下當真要爲了一個女人,讓這大好形勢急轉直下,被御沐琛的人佔了先機?”

    御顏熠聲音冷淡漠然,“區區一介女子,豈有扭轉乾坤之能?”

    兵部尚書激動地身子都在發抖,“殿下,別的女子也許沒有,可她是容清紓!”

    御顏熠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莫說她不是容清紓,即便是,也沒有如此翻雲覆雨的本事!”

    “太子殿下莫要自欺欺人,但凡沒有眼盲心瞎的,都能看出來,她就是容清紓!”

    “太子殿下難道不知道,君昭瀚不過三月之餘,便將韶國打得潰不成軍;就連凜宮,也在安瀾的鐵蹄下,節節敗退。安瀾的疆域極速擴張,已經能和古御分庭抗禮了。”

    “現在,君昭瀚的軍馬,已經直逼古御邊境。可古御正值皇權更迭,御沐琛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若是太子殿下再沉溺於兒女情長,古御將岌岌可危啊。”

    御顏熠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容清紓爲他繡的雁棲合歡香囊,“說完了,便下去吧。”

    “殿下,你怎能如此糊塗,比御沐琛還要一意孤行。如今,只要我們拿容清紓做籌碼,要挾君昭瀚。那麼,君昭瀚勢必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再趁此機會,一舉殲滅御沐琛一衆餘孽勢力。到時候,太子殿下便能率領古御軍馬,和君昭瀚一決高下。”

    御顏熠的聲音裏,已經充滿了慍怒,“本宮說過,她不是容清紓!”

    “無論她是不是容清紓,只要能讓君昭瀚相信,她就是容清紓,照樣能達到我們的目的。”

    “歐陽大人這是在命令本宮?”

    兵部尚書倚老賣老,絲毫不畏懼御顏熠的威懾,“太子殿下,老臣可是三朝元老,連皇上都要給老臣三分顏色。”

    “若是太子殿下不聽老臣的勸告,執意要保住區區一個容清紓,杜御史手中的筆墨,可不會手下留情。”

    容清紓光是在外面聽着,已經窩了一肚子火氣。

    這半個月,容清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聽到這般刺耳的言論了。

    只不過,御顏熠一人抗下了所有,從未向她提及過此事。

    周太傅似笑非笑的聲音,忽的在容清紓身後響起,“太子妃是不是覺得,堂堂古御,卻要犧牲一個女子,才能度過危機,實在是荒謬可笑?”

    “我不是容清紓。”

    “究竟是不是,太子妃心裏很清楚。”

    容清紓隨着周太傅的手勢,換了個涼亭說話,“周太傅勸說顏熠不成,便將我作爲突破口了?”

    “太子妃很清楚,古御如今的情勢,雖然算不得危急,但太子殿下卻面臨着四面八方的壓力。”

    容清紓抿了抿脣,沒有開口反駁。

    “吏部尚書、杜御史等一衆老臣,接連稱病,閉門不出,都是在警醒太子殿下。”

    “若是太子殿下執意要保住你,那麼,他們寧願扶持御沐琛,也不會再聽命於太子殿下。太子妃與太子殿下夫妻同心,當真希望,太子殿下因爲你的緣故,衆叛親離,成爲孤家寡人?”

    容清紓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衣袖,對周太傅再也不是親切地喚着‘周叔叔’。

    “我早已與山長斬斷血脈親情,我只會是容家的女兒。周太傅當真以爲,把我作爲一個籌碼交出去,能讓君昭瀚退兵?”

    周太傅只是笑着,“能不能讓君昭瀚退兵,另當別論。至少,能讓朝臣看到,太子殿下並非只顧念兒女情長之人,也能暫時平息朝臣的怒火,便不至於讓太子殿下陷於兩難之地。”

    事到如今,容清紓怎會不知,周太傅的意思。

    古御帝生性軟弱,事事聽取羣臣意見,使得這些羣臣野心愈發膨脹,逐漸形成了一個文官集團。

    這些文官集團無論什麼事,都要摻和一腳,動不動便要對皇家之事指手畫腳,以彰顯自己的地位和話語權。

    如今,強勢的御顏熠,將話語權牢牢地捏在手中,他們雖想反駁言說一二,奈何御顏熠實在睿智,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因而,他們面對難以掌控的御顏熠,也只能暫且依附於御顏熠,隱忍不發。

    他們已經忍了許久,終於等到御顏熠出錯了。

    所以,他們就輪番上陣,逼得御顏熠將她交出去。

    這也是這羣文官集團在向御顏熠宣戰,讓御顏熠知曉,這個朝廷,是文官集團和御顏熠相互制衡的,互相都有絕對的話語權,而不是御顏熠一個人說了算。

    若是御顏熠這次不將她交出去,除非,御顏熠也和古御帝一般,事事過問文官集團的意見,甚至,被這些文官集團架空權力。

    周太傅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太子妃是個聰明人,想來,已經想明白,其中的重要關節。”

    “若是,太子妃不想讓有雄心壯志的太子殿下成爲這皇宮中的困獸,到底該如何去做,太子妃比老臣更爲清楚。”

    容清紓咬了咬嘴脣,“再給我一點時間,年關將近,等過完年節之後……”

    “太子妃可要想着,若是太子妃過完年節,可就有成千上萬的黎民百姓,人心惶惶,無法安心過年節了。”

    周太傅見容清紓面色凝重,也知道,他今日所說的,已經足夠了,若是再多說,只會適得其反,“老臣言盡於此,至於太子妃如何抉擇,老臣便不插足了。”

    “好,今日,便當我沒有見過周太傅。”

    因爲周太傅的話,容清紓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的。

    到了晚上,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御顏熠沐浴更衣後,便熟絡地將容清紓攬入懷中,“有心事?”

    “沒有!”

    御顏熠眸光閃了閃,又故作輕鬆地開口,“可是我近日回來晚了,心中有怨氣?”

    “近日,你爲何不願讓我進書房?”

    御顏熠彈了彈容清紓的額頭,“你想和那些糟老頭子應酬?”

    “顏熠,上一次,你去藍霧宮取了藥引後,便交給了襄宸,我還沒來得及給他配藥。要不然,我最近去一趟藍霧宮,幫襄宸把意如丹調配出來?”

    御顏熠的面色突然一沉,“容清紓,你又想拋下我?”

    容清紓立即擺手否認,“我沒有,就是暫時去藍霧宮配藥,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的。”

    “明日,我便修書給宮襄宸,讓他帶藥引來古御。”

    容清紓打着商量地開口,“顏熠,這樣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要不然,還是我……”

    “不行!”

    御顏熠的話,斬釘截鐵,容不得容清紓反駁。

    “顏熠,上次,老禿驢開給我調理身子的藥方,我吃了後頗有療效。我明日去一趟普世寺,讓他給我再開一些方子,可以嗎?”

    御顏熠已經皺起了眉頭,但是,聲音依舊極盡溫柔,“讓他來府上便是。”

    容清紓抱着御顏熠的腰身,聲音嬌媚動人,“顏熠,我還想去普世寺上一炷香,這個要親自過去,纔會靈驗的。”

    “等過段時日,我陪你一道前去。”

    “可明日是黃道吉日,諸事皆宜,我想明日就過去。”

    容清紓知曉,明日御顏熠要和周太傅商議,和御沐琛的最後一戰,肯定不能陪她去普世寺。

    御顏熠斂了斂眉,“好,我明日和你一起去。”

    什麼?

    御顏熠開什麼玩笑?

    爲了不費一兵一卒,爲了不波及無辜,御顏熠隱忍不發許久,纔開始着手對付御沐琛。

    若是明日御顏熠陪她去普世寺,真的要將那些老臣都逼到御沐琛那邊。

    “你明日還有公務,不能去!”

    御顏熠忽的一個翻身,便將容清紓壓下身下,緊緊地禁錮住容清紓的雙手。

    御顏熠犀利地眸光,定定地盯着容清紓,似乎能將容清紓的一切心思看穿一樣,“容清紓,是我不能去,還是你不希望我過去。”

    “我……”

    “容清紓,你不要自以爲是,我的事,容不得你插手。”御顏熠的聲音,越發的冰涼刺骨,“你記住了,我不是那個凡事都寵着你的御顏熠了,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御顏熠話一說完,便甩開容清紓的雙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這一次,容清紓出奇的沒有一絲委屈,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暢快。

    容清紓揉了揉有些泛紅的手腕,低低地呢喃,“這樣,我就沒有負擔了。”

    其實,御顏熠並未離開。

    只是落寞疲憊地站在門外,失落的眸光,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扇緊閉的門。

    似乎,眸光能穿過那扇門,看到裏面枯坐在榻上苦笑的容清紓一樣。

    這時,外面忽的刮過一陣凜冽刺骨的寒風,帶來了一陣飄飛紛揚雪花。

    不知過了多久,僅着中衣的御顏熠,頭上已經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霜雪。

    御顏熠被涼夜的寒氣,凍得嘴脣發紫。

    很多次,御顏熠想推開房門進去,卻又握拳縮回了手。

    最終,御顏熠只是長嘆一聲,載着滿身的霜雪,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這座充滿悲歡離合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