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五百七十五章 父親是你
    趁着這個機會,容清紓伸手抱住了御顏熠。

    御顏熠低怒地呵斥,“放開!”

    “外面的追兵特別兇狠殘暴,我害怕……”

    容清紓這句委屈又可憐的話,當真讓御顏熠無奈地嘆一口氣,所有的狠心,都在那麼一瞬間土崩瓦解。

    就像是無情的狂風暴雨,被柔潤和煦的春風一吹拂,便化爲柔和潤澤的綿酥細雨一般。

    御顏熠將容清紓小心地護在懷裏,柔聲細語地安撫着,“別怕,有我!”

    容清紓也在不傷及孩子的情況下,儘量地擁住御顏熠,“顏熠,有你,真好……”

    外邊追兵搜查的聲音漸稀,只是,容清紓和御顏熠,似乎都未曾察覺,只是忘情地緊緊相擁。

    最後,還是御顏熠先回過神來,“追兵走了。”

    意思無非是,提醒容清紓放開他。

    容清紓很是倔強地死纏爛打,“我不放!”

    御顏熠深邃如星海的眸子,滿是複雜和痛苦的糾結,“容清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風遷宿,不是你該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人。”

    “我和你,是三書六禮、明媒正聘的夫妻。我和遷宿,只是尋常好友而已。除了你,親近任何人,都算得上是不守婦道。”

    不自覺間,御顏熠的眉梢,已經舒展了幾分,“你和風遷宿情深義重、恩愛有加之事,要我樁樁件件地道來?”

    “那些都是我和遷宿逢場作戲,好事者以訛傳訛而已。”容清紓一隻手抓住御顏熠,一隻手舉手立誓,“我對你,一往情深,堅貞不屈,忠貞不二,絕沒有二心。”

    御顏熠抿了抿脣,並沒有開口。

    容清紓摸不準御顏熠到底在想些什麼,牽起御顏熠的手,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腹上,“顏熠,你纔是孩子的父親。”

    容清紓說到“父親”二字,腹中的孩子,好像也聽明白了。

    隔着容清紓的肚皮,和御顏熠打招呼。

    胎動雖然只有那麼一瞬,可那種奇妙的感覺,卻讓御顏熠渾身僵硬,徹底愣住了,“這……”

    御顏熠傻愣愣的模樣,讓容清紓忍不住笑了,“你傻啊,這是孩子在和你打招呼。以前,每次胎動都是在傍晚時分,今日,因爲你在,午間時分它都動了。”

    御顏熠的手臂,穿過容清紓的腋下,從後背擁住了她,“容清紓,這一次,你陪我回古御吧。”

    他有什麼辦法,容清紓不在的日子裏,他想她想得幾近癲狂。

    如今,人就在他面前,他真的做不到,狠心地將她推開,再次飽嘗相思之苦。

    至於,這孩子……

    無論是誰的孩子,都是容清紓的骨血。

    而且,也是容清紓得償夙願的孩子。

    他……代爲撫養便是。

    只要容清紓能陪他回去,無論怎麼樣,他都能不在意。

    容清紓抓住御顏熠的手,側着身子轉過去,目光炯炯的望着御顏熠,語氣無比的認真,“顏熠,不是我,是我們。”

    容清紓特意在“我們”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意思顯然是,對御顏熠忽視她腹中的孩子,表示不滿。

    御顏熠眸光有些閃爍,但還是啞着嗓子點頭,“嗯。”

    “顏熠,我們何時回古御?”

    容清紓離家快要一年半載,說不想容家人,那是假的。

    之所以,風遷宿提出要送她回古御,她遲遲沒有回去,便是因爲,她顧慮着御顏熠。

    一直以來,御顏熠都不想要孩子,所以,容清紓將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生怕御顏熠得知她有了孩子後,會對孩子不利。

    原本,容清紓打算等她分娩後,再回古御。

    屆時,木已成舟,即便御顏熠不喜歡,也無濟於事了。

    “你想回去?”

    “嗯……”容清紓剛點頭,又立馬搖頭,“也不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哪裏都一樣。”

    御顏熠脫下外袍,鋪在地面上,“風遷宿派來的追兵,還沒有散去,都在暗中盯梢徘徊。穩妥起見,我們先在此處待幾日。”

    容清紓一眨不眨地盯着御顏熠,眼睛裏閃爍着小星星,“好。”

    御顏熠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席地坐在自己的外袍上後,便向容清紓招手,“過來!”

    容清紓動作熟練地躺靠在御顏熠身上,“顏熠,還好有你,不然,我今日就慘了。”

    她就知道,御顏熠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此生,若我無法護你到永遠,便不會招惹你了。”

    御顏熠習慣性地將容清紓帶入懷中,只不過,略略一動,便觸碰到容清紓的腹部。

    這讓御顏熠如臨大敵,渾身僵硬,精神緊繃,連呼吸都停滯住了。

    “咕咕咕——”

    恰在這時,容清紓的肚子咕咕直叫,這也緩解了御顏熠的不自在。

    御顏熠儘可能小心地放開容清紓,“我出去給你找些喫的。”

    外邊是懸崖峭壁,上面有風遷宿派來的追兵,下邊就是萬丈深淵。

    御顏熠一旦出了這山洞,便是險象環生。

    容清紓真的不願意,爲了一時的口腹之慾,讓御顏熠去冒險。

    “顏熠,我不餓,你別出去。”

    御顏熠不止是要給容清紓找喫的,也是想出去喘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冷靜。。

    現在,他和容清紓雖然近在咫尺,卻覺得和容清紓相隔天涯。

    他知道,容清紓還是那個容清紓,沒有任何的改變。

    可是,只要他一見到容清紓,便覺得無比地壓抑,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御顏熠的異常,容清紓何嘗不知。

    只是,容清紓是真的擔心,“顏熠,別丟下我,我一個人害怕。”

    這是容清紓的殺手鐗,每一次,只要她一使出這一招,御顏熠就徹底沒轍了。

    可是,這一次,似乎不奏效了,“我很快便回來。”

    容清紓眼睜睜地看着御顏熠離開,卻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

    容清紓不知道等了多久,都沒有等到御顏熠回來。

    正當她心急如焚時,終於看到了御顏熠的身影。

    心中的鬱悶和不快,頃刻間,都煙消雲散,“顏熠,你回來了。”

    藉着夜明珠微弱的光亮,容清紓看到,御顏熠身上狼狽無比,一身的泥濘。

    雖然御顏熠渾身污泥,但還是猶如雲端的高陽。

    御顏熠將手中的囊袋遞給容清紓,“聽人說,有孕在身,要喝羊奶。”

    “顏熠,你去給我找羊奶了?”

    這附近都是崇山峻嶺,人跡罕見,最多也只有一兩家獵戶。

    即便有幸,能找到獵戶,那獵戶家裏,也未必有母羊。

    這一小袋羊奶,盛滿了御顏熠的真心。

    容清紓眼睛微澀,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御顏熠似乎不敢看容清紓感動萬分的目光,“我出去後,探了探外邊的情況。風遷宿派來的追兵,一時半會,沒有離開的跡象。”

    “沒關係,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困在這裏多久都無所謂。”

    “此處雖能躲避外邊的追兵,可是,此處缺糧少食,若是再待下去,你……”御顏熠眸光觸及到容清紓隆起的腹部,心底糾結萬分,還是儘可能心平氣和地開口,“你和孩子會受不住。”

    容清紓咬了咬牙,“情況緊急,廝殺出去,也未嘗不可。”

    容清紓懷孕後,爲免動胎氣,容清紓的動作幅度都變小了,不敢有任何的大動作。

    只不過,這並不代表,容清紓便不能動手了。

    “先填飽肚子,今晚,我們下懸崖。”

    容清紓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下懸崖?”

    御顏熠肯定地點頭,“嗯,下懸崖。”

    “你的意思是,避開風遷宿派來的追兵,藉着峭壁上的藤蔓,爬下這深不見底的懸崖?”

    容清紓還是難以置信,認爲御顏熠是在開玩笑。

    先不說,這懸崖到底有多高,能不能順利爬下去。

    就說,懸崖下面也未必是一條生路。

    那他們大費周章地爬下去,豈非做無用功。

    “放心,我已經探過路了,下面是一條溪流,沿着小溪的上流走,有一兩家民戶。”

    “你……”

    御顏熠總是考慮如此周到,讓容清紓不由自主,便要去依靠御顏熠。

    御顏熠摸着容清紓的腦袋,“先填飽肚子,待會,我便帶你下去。”

    爲了不傷到容清紓腹中的孩子,御顏熠不能揹着容清紓下去,也不能直接摟住容清紓的腰肢。

    所以,御顏熠只好用外袍將容清紓固定在自己的腰部,讓容清紓摟住自己的脖頸,護住自己的腹部。

    從懸崖上爬下去,說來容易,可行動起來,卻是難如登天。

    再加上,爲了不驚動到上面的追兵,他們連夜明珠的微光都擋得嚴嚴實實。

    所以,他們只能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往下爬。

    好幾次,容清紓都想讓御顏熠放下她,讓她自己往下爬,以減輕御顏熠的負擔。

    可是,御顏熠根本不爲所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容清紓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容清紓立即反應過來,容清紓聞到是哪裏傳來的味道,立即打了個激靈,“顏熠,你的手被藤蔓磨破了!”

    “別說話,我會分心!”

    容清紓緊咬着脣瓣,纔沒讓自己發出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