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染指王權:太子妃蓄謀造反 >第六百三十三章 安瀾帝后(一)
    君昭翰翻開摺子,全都是勸諫他擴充後宮,冊封國母的奏摺。

    好像,若是他還執意不立後,安瀾便會亡國一般。

    君昭翰揉了揉眉心,將奏章放在几案前,想要喘一口氣,外面卻響起了安瀾丞相求見的聲音。

    別人可以不見,但安瀾丞相,他不能不見。

    安瀾丞相全力爲他爭取,他才能和古御結盟,能每年見到自己的三個小外甥;安瀾也能穩步發展,蒸蒸日上。

    最重要的是,安瀾丞相從來不居功自傲。

    他想的,從來都是爲安瀾長遠考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況且,如果不是安瀾丞相力排衆議,冊立皇后的摺子,一年前就能堆滿几案了。

    君昭翰對丞相,一直禮遇有加。

    這一次,也不例外,親自去攙扶起拜跪在地的丞相,並給他賜座,“不知,丞相再三叩見,所爲何事?”

    “皇上,如今安瀾局勢大定,百姓無不對皇上歌功頌德。不過,有一事,不止是文武大臣,就連舉國民衆,也憂心不已。”

    君昭翰斂了斂眉,冷沉着嗓音,“丞相,也要勸諫朕選秀?”

    “皇上虛設後宮,以致膝下無子,後繼無人,朝綱不穩,已經惹來滿朝臣工不滿。”

    君昭翰聞言,便不悅地反駁,“朕已經向羣臣言明,安瀾下一任君主,非宮君愉莫屬,又豈是後繼無人?”

    “皇上三思,宮襄宸設計,讓凜宮成爲安瀾的附屬國。可宮襄宸離開後,他們便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若非皇上派大將彈壓,他們早就起兵謀逆了。皇上如若立宮君愉爲儲君,更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君昭翰冷冷地瞥向安瀾丞相,“宮君愉是安瀾長公主血脈,你們要後繼之人,朕已經給你們了,你們還待如何?”

    安瀾丞相見狀,立即轉移話題,“微臣明白,皇上仍牽掛莫姑娘,但莫姑娘行蹤不明,若皇上一直等下去,又將置安瀾江山社稷於何地?”

    君昭翰失落的眼底,保留着最後一絲倔強和堅持,“她說過,只要安瀾再無戰亂,四海歌舞昇平,我再無窮兵黷武之心,她便會回來陪我。”

    安瀾丞相語重心長地嘆氣,“皇宮禁衛森嚴,即便莫姑娘有心入宮,重回皇上身邊。可她一無憑證證明身份,二無官職加身,又如何能入宮?所以,若是皇上舉辦選秀,廣選天下秀女,莫姑娘知曉此事,便能設法入宮了。”

    “此事不可!”

    “皇上不必多慮,莫姑娘極有度量,以前,皇上設局,廣納后妃,麻痹羣臣,莫姑娘也從未介懷此事。”

    “所以,即便此次皇上舉辦大選,莫姑娘肚量寬廣,也絕不會介意的。再者,若莫姑娘當真介意,還能趁此機會逼得莫姑娘現身。”

    如此,便皆大歡喜了。

    君昭翰沉怒,“胡鬧!”

    安瀾丞相聽出,君昭翰這是真真的怒了,立即戰戰兢兢地趴到在地,“請皇上息怒!”

    君昭翰收回即將去攙扶安瀾丞相的手,“過段時日,清紓和阿熠的儀仗便該抵達安瀾了。丞相且先與禮部尚書去安排具體事宜,切勿慢待貴客。”

    君昭翰揉了揉眉心,“至於別的,日後再提!”

    “是!”

    安瀾丞相退下後,孤家寡人的君昭翰,無力地靠在冰冷至極的龍椅上,心力交瘁地揉着太陽穴,“莫如深,我已經按照你期望的去做了,你何時才能回來……”

    爲何,當初他被王權迷了心竅,將身邊一個個真心待他的人都逼得離開。

    以至於,他已到而立之年,卻仍舊未得知心人相伴,只能坐享無邊孤寂。

    日日聽着容清紓、御顏熠郎情妾意、鶼鰈情深,心生豔羨。

    原本,這一切,也是他唾手可得的。

    這一次,前來安瀾,容清紓本是不願的。

    因爲,雖然過去了三年,容清紓仍舊無法釋懷,君清黛、宮襄宸的離開,給宮君愉帶來的傷痛。

    雖然,宮君愉現在,整日都是無憂無慮,噹噹初在東溟帶着她偷雞摸狗的宮襄宸,簡直是如出一轍。

    可是,仍舊有人因爲嫉恨宮君愉的榮寵,在背地裏對宮君愉議論,說他命犯孤煞,克父克母,是大不祥之人。

    但凡容清紓和御顏熠聽到類似的話,便嚴懲不貸,但仍有漏網之魚。

    這些言論,噬心銷骨,對一個孩子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容清紓也無法淡忘,君昭翰對好友莫如深一次又一次無情地傷害。

    以至於,她和莫如深再無音信往來。

    這些,都是她心底的痛。

    宮君愉手中握着宮襄宸那把紫玄玉摺扇,神采飛揚地在安瀾的街道上蹦躂,“小姨,這安瀾的皇城街道,比起我們古御,也不遑多讓!”

    一個七八歲大的少女,立即賞了宮君愉一個白眼,“我們古御都城繁華熱鬧,人聲熙攘,吆喝叫賣聲從不斷絕,豈是安瀾能比的。”

    少女身邊有一個與之年齡相仿的少年,看着便老成持重,頗有御顏熠當年風範,眉宇間卻多了幾分少年的青澀,“懿和說的是,古御的富庶,絕不是安瀾能媲美的。”

    一身便服的君昭翰,朝牽着容清紓不放的御顏熠點了點頭,“阿熠怎的比儀仗隊先到了,若非得了消息,還不知曉,阿熠今天就能到。”

    御懿和、御蔚楨、宮君愉顧忌着神色淡淡的容清紓,也不敢對君昭翰太過親近,只是對他點頭問好。

    “儀仗隊太過張揚浩大,行動太過拘謹。”

    君昭翰望了一眼淡淡的容清紓,又神情肅然地抿緊了脣。

    片刻後,才若無其事地開口,“暑熱難耐,大家舟車勞頓,怕是也乏了。不如先去行宮避暑,那邊也準備了不少安瀾時興的冰飲。”

    宮君愉一聽到冰飲,眼睛都亮了,“我都好久沒有喫過安瀾這獨具特色的冰飲了,我們趕緊去吧。”

    御懿和、御蔚楨也一樣,當即就拉着容清紓去早就準備好的大車駕。

    只是,在君昭翰招待着大家都上了車駕,正準備上車時,眼角的餘光,發現了人羣中一抹俏麗清瘦的倩影。

    君昭翰臉色一變,登時也顧不得其他,只是交代侍從帶容清紓等人先去行宮,便匆匆忙忙地追隨着倩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