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姜夕?!
薄老看向管家,眼眶紅得可怕。
這時,管家恰好接到地牢那邊的電話。
“薄老,地牢裏的人是整容裝扮的姜夕,真正的姜夕在......”
在臺上!
和三少成功舉行了婚禮!
“這個逆子!”
薄老用力抓緊柺杖,忍着怒火急匆匆走上臺,“抱歉各位,出了點意外。”
他被自己的兒子算計了。
“今天的婚禮,作廢!”
他絕不允許薄寒沉毀了他的辛苦籌備的婚禮。
“除非我死,否則這女人休想進薄家的門。”
聽見薄老的話,臺下亂作一片。
誰能想到,薄老爺子一生輝煌,竟遇到個不知好歹的兒子。
薄寒沉若是識相,就該知道一個女人,在薄氏財團面前一文不值。
氣氛,緊張到極致。
賓客角落裏,一抹欣長的身影筆直的坐在椅子上。
男人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平靜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着臺上的女孩兒,脣角不悅抿着。
“主子,現在怎麼處理?”
霍西晏微擡冷眸,氣息不穩,像是在隱忍怒火,“按照之前商量的,時刻準備着。”
“是!”
手下閉嘴,繼續看着臺上。
見薄老反對這門婚事,席家夫妻也趁機跳出來,哭嚷着:“三少爺,你到底將我家席月怎麼樣了?”
“還有這位姜夕小姐,你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爲什麼要破壞別人的家庭,搶別人的丈夫?”
“這樣敗壞道德,就不怕遭報應,啊——”
話沒說完,一隻酒杯忽然砸在她臉上。
席夫人疼得頓時捂住臉,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流淌出來。
衆人深吸口冷氣。
三少爺這是要做什麼?
“我和姜夕領了證,辦了婚禮,是合法的夫妻。她要進的,從始至終都是我薄寒沉的門,誰別人沒資格干涉。”
薄老:“......”
“我的妻子現在是她,以後也只會是她。誰敢再詆譭她一下,別怪我心狠手辣,讓對方不好過。”
衆人:“......”
“至於席家......”
席家夫妻猛地擡起頭,怯生生地望着薄寒沉,猜不透他想做什麼。
“以後,再沒有席氏集團。”
“什麼?”
席父大驚失色,雷霆震怒,“薄寒沉,你對席氏做了什麼?”
“封殺,吞併!”
簡短的兩個字,已經預示着席家的下場。
緊接着,在場每個人的手機都收到,有關席家醜聞,以及破產的消息。
爲了拿到繼承權,狠心將一個女兒送走。
後來爲了保住席家,寧願讓自己的大女兒送死。
可席月竟然沒死......
席家夫妻此刻,早已目瞪口呆,癱軟在地。
周圍對這兩夫妻的同情,變成了厭惡,甚至數落他們活該。
薄老也反應過來,爲何姜夕能輕易取代席心。
原來是席月在背後幫忙。
“還有父親......”薄寒沉的視線落在薄老臉上,冷冷一笑,“多謝你準備的婚禮,我很喜歡。”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薄老的身體因爲憤怒,劇烈顫抖着,渾濁的眸子瞪着薄寒沉,一字一句道:“沒人能違抗我的命令,你也一樣。”
“姜夕的命,我今天要定了!”
話音剛落,一排訓練有素的保鏢,忽然從各個方向擁了出來,舉槍對準姜夕。
“薄寒沉,你如果將席心交出來,繼續完成這場婚禮,我可以將她的屍體交給你。”
薄寒沉卻笑了。
老頭子知道留一手,他難道就不知道?
這時,另一批保鏢忽然也涌了出來,與薄老的手正面對抗。
甚至......
紅九手裏,多了一張王牌。
坐在輪椅上,虛弱不堪的薄寒庭。
他的太陽穴上,抵着槍口,只要鬆手,存活的機率基本爲零。
賓客早已嚇得四散離開,不願參與這場家族紛爭。
唯獨角落裏的男人,依舊面不改色。
“薄寒沉,你動你大哥試試!”
薄老怒不可遏,聲嘶力竭一聲吼,柺杖與地板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薄寒沉挑着眉梢,一臉無所謂,“你動我的女人試試!”
場面陷入冰點,氣氛劍拔弩張,哪邊的人都不敢先動手。
“薄爺,直升機準備好了。”
聽見手下的話,薄寒沉立刻握緊姜夕的手,徑直往跑車走去,“將大哥擡上車,一起帶回京都。”
他也要讓老頭子嚐嚐這種被威脅的滋味。
姜夕沒說話,小跑着跟在薄寒沉身邊。
就在兩人接近跑車時,人羣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有人開槍了!
隨即,濃稠的煙霧在現場瀰漫開,遮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淼淼!”
薄寒沉緊握住姜夕的手,將她往懷裏帶。
姜夕還穿着高跟鞋,腳下一崴,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手薄寒沉手心滑落,只能憑藉感覺和聲音去摸索。
“淼淼......”
“薄寒沉,我在這兒......”
她似乎被保鏢擠到一旁,與薄寒沉隔了一段距離。
誰開槍了?
傷到誰了?
有人先開了槍,兩方的人頓時動起手來。
賓客、保鏢、侍從、煙霧......
會場變得一團糟。
耳畔是薄寒沉的低吼聲,姜夕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藉着薄霧散去的一點光亮,影影綽綽看到男人的身影。
爬起來,終於站穩,擡眸朝薄寒沉伸手時,目光忽然看到在他身後,一隻手槍正對着他。
幾乎是本能的,姜夕屏住呼吸衝上去,用力將在人羣中搜尋他的男人,用力推開。
“砰——”
槍聲隨之響起,震耳欲聾,一股撕扯般的疼痛感席捲全身。
姜夕微微低下頭,只見那顆子彈穿透了她的胸膛,鮮紅的血液染紅純白的婚紗,觸目驚心。
好疼。
“淼淼!”
聽見嘶喊聲,姜夕下意識擡起手,試圖在濃濃的煙霧中,找到薄寒沉的身影。
可剛走兩步,腦袋眩暈。
兩眼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將她抱了起來,再然後......失去了所有知覺。
不過多久,煙霧散盡,兩方的人停止爭鬥,各自退到安全地帶。
現場,一片狼藉。
薄寒沉眸色冷厲,一把拽住紅九的手,雙眸猩紅,“淼淼在哪兒?”
紅九呼吸一窒,茫然無措。
太太不是和薄爺在一起嗎?
薄寒沉推開紅九,環顧一週,並未看到姜夕的身影,只有地上一灘血跡,以及碎裂的玉鐲。
剛纔那槍——
擊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