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新安公主算是被皇室硬推出去的。
拿着如此大的勇氣、付出這麼大的犧牲,司馬氏自然無從對她多要求什麼。
譙王司馬恬當時的態度就可見一斑,在心中有愧之下,也只是讓這位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侄女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就好了。
所以她對於司馬氏,屬於已經爬上岸的低頭去看還在水裏掙扎的。
能伸手拉一把就拉一把,但是萬萬不能爲了拉整個司馬氏而把自己再重新撲騰到水裏去。
夫君說,打壓下去桓溫,是給父王的聘禮,那就算是吧。
至少夫君沒有將司馬氏一網打盡之意,對司馬氏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還能接受的結局?
“妾身沒有嫁妝,夫君是不是很嫌棄?”新安公主的雙手不安的交織着。
“過來。”杜英對着她招了招手。
她起身,卻又有些猶豫。
杜英笑道:
“你哪裏沒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
公主殿下這才挪着步伐湊近了少許,但是直接被杜英抓住手腕,猛地向裏一扯,同時杜英已經站起身來,掀動層層溫水涌出浴桶,直接打溼了新安公主的衣衫。
“夫君你作甚······嗚!”
脣被堵上,她瞪大眼睛,從喉嚨中發出陣陣呼聲。
溼透了的衣帶,被杜英熟練地抽開。
鬆開帶有侵略性的叩關掠取行爲,杜英望着近在咫尺的她:
“餘先收點兒嫁妝。”
“正事還沒有說完呢······”
大早晨的,就不能等晚上?
“這只是先來了一份公文罷了,聖旨和使者肯定都還在後面,所以不着急。”杜英笑吟吟說道,就像是在看已經到手的小羊羔,在考慮從哪裏下口比較好。
新安公主只好從另一個角度切入:
“哪有這樣收嫁妝的?”
杜英好奇的問道:
“不願意給?”
嘴上這樣說着,杜英的手卻已經不講道理的開始攀爬山峯。
“願意······”新安公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星眸半閉,櫻脣輕張,聲音已經柔弱細微的幾近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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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之後,書房內。
香氣嫋嫋,瑞腦消金獸。
杜英用綢布爲乖巧坐在身前的人兒擦着溼漉漉的烏髮。
“都怪夫君,作惡多端,也不知道要幹到什麼時候。”新安公主埋怨道,“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怎麼能拖着一頭累贅去?而且甩來甩去的還不知道多少水珠要被甩掉,當真厭煩!”
說着,她戳了戳杜英的腿,好似在說:煩你,煩你!
大早上起來的,就讓人渾身無力,真是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呵,男人!
杜英哼了哼,剛剛激動的胡亂撲騰,也不知道喝了幾口洗澡水的是你,現在提上裙子不認賬的也是你。
呵,女人!
“夫君,你是不是在罵我?”新安公主狐疑的回頭。
杜英一臉真誠的看着她。
但他越是看上去人畜無害,越是讓身爲一張牀上螞蚱的新安公主覺得不對勁。
這傢伙應該是一臉壞笑,看着自己不知道就想什麼羞人的事纔對,怎麼可能這麼正經?
她扭過身,小腳丫從裙子底下探出來,不滿的踹了杜英一腳,但是被杜英熟練地一撈,拖着腳踝就把人直接拽到了自己的膝上。
熱氣撲打在肌膚上,新安公主順勢就軟在了杜英的懷裏,但是她旋即打了一個激靈:
“不行,不行,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呢,公文,昨天的公文夫君還沒有批閱完!”
但是羊入虎口,焉有逃走的道理?
杜英的手臂牢牢地箍在她的腰間:
“就這樣的也可以。疏雨,把殿下的工作給她搬進來!”
“疏雨姊姊,別!”新安公主驚呼道。
她此時才從暈暈乎乎之中徹底回過神來,發現杜英不知不覺的又已經掌握了要害。
他······簡直不要太熟練。
尤其是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裙裾下面滑進去。
但是疏雨已經推門而入,新安公主想要掙脫也有心無力,只能掩耳盜鈴似的伸手捂住臉。
就跟疏雨不認識她似的。
疏雨抱着厚厚一摞公文,放在了桌子上,看也沒看已經快要融爲一體的兩個人:
“都在這裏了,還有好多。”
說完,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這一對兒,溫聲說道:
“晚上就算了,白天還是得抓緊處理一下工作吧,否則洛陽和長安那兩邊該來問了。”
杜英含笑點頭:
“放心。”
“嗚,別捏!”新安公主放下手,憤然說道。
“念!”杜英懶洋洋的回答。
“念什麼,不會自己看?!”她又羞又惱,但嘴上這麼說,手上誠實的很,拿起來一份公文,仔細唸了起來。
看着口嫌體正直的新安公主,疏雨拍了拍額,接着便看到杜英對着她做了一個口型:
晚上等着。
“這個昏君!”疏雨暗暗罵了一聲,落荒而逃。
鬼知道再待下去,會不會晚上的節目就被提前到了現在呢?
按住了杜英的手,新安公主正色說道:
“夫君,這是京口那邊送來的財報。目前來看,京口的財政收入比較穩定,且近期有不小增長,因此京口郡守請示,是否可以嘗試將京口的制度逐漸向吳郡轉移?”
“增長的原因在何處?”杜英也停止了動作。
江左的經濟雖然發達,但是說到底還是以世家爲根基的封建小農經濟,百姓流動少,經濟的發展速度慢,單純依靠底子厚實。
所以出現快速增長,反而讓杜英覺得不對勁。
新安公主向後翻了翻,伸手指着一段文字說道;
“近期出現了大量的商賈,想要採購關中的商貨,所以讓京口市井格外熱鬧。”
杜英不由得輕笑一聲:
“這不就對上了麼?”
接着,他湊過去吻了一口櫻脣。
新安公主:???
杜英解釋:
“老丈人的彩禮這不就來了麼?爲了好好答謝老丈人,餘自然要對殿下更好一些。”
妾身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的,分明是你在佔便宜······
但是她的注意力還是被杜英的解釋吸引過去:
“夫君的意思是,這是朝廷和王謝世家的商隊?”
“不然呢?”杜英趁着她疏於防備,又開始探索桃花峪,“放眼整個江左,能夠拿出來這般財力的,又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