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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4章危險-撤離南京

    當天下午,王化琴賴在牀上起不來。

    餘則成支撐着跟程克祥倆見了面。

    程克祥也收到了局本部的電報。他不無埋怨地說:“你這次整正金銀行,讓大家特別提氣!這麼大的行動,應該提醒我來配合你啊!”

    啥配合啊?無非就是分一點功勞而已。

    餘則成一臉誠懇之色,說:“還是功虧一簣啊!我們搶了七八萬塊銀元出來了。因爲太重,我提前在橋本商社附近挖了一個地窖,藏在那裏面。哪知道,被武藏給找出來了。爲此,我心疼了好幾天!”

    程克祥也是一臉的惋惜之情!他站了起來,說:“哎呀!若是多幾個人過去,扛一部分走的話,這次正金銀行在劫難逃了啊!”

    餘則成嘆了一口氣,說:“我還是心太貪了。要是不將那部分銀元提出來,一把火燒成銀坨子,也許正金銀行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程克祥問道:“你們幾個人最後帶了多少錢出來了?”

    餘則成早有心理準備,他說:“這次行動,除了這次帶了四千多大洋之外,還帶了八萬法幣。加上從兩個錢莊裏騙了一部分錢出來,一共價值三萬多大洋。我來到南京之後,局本部除了獎勵我一萬法幣之外,一分錢費用沒有撥付,我用一部分錢還了債,還有一萬多大洋的結餘。你看,這部分錢是上交給區站,還是我帶到上海去?”

    洪基錢莊的賬,軍統將來肯定查不清了。

    從表面上看,餘則成沒有從正定錢莊搞錢,這樣,他不擔心自己上交給組織的那些錢。唯一有漏洞的是殷老闆的那五萬塊大洋,不過,自己可以死不認賬。

    程克祥想到餘則成在敵後,就算是局本部想匯款給他,難度也是很大的。雖然他很想要那一萬多塊大洋,他說:“你還是帶走吧!”

    餘則成抱拳說:“謝謝區座!在娛樂中心有一個小組潛伏下來了。負責人叫吳大奎,是原來從鬼子‘給水部隊’解救出來的,由局本部證實了。聯繫暗號是……”

    程克祥問道:“就這麼一個小組?”

    餘則成說:“我身邊還有一個行動小組,這次我都要帶走,他們在局本部裏沒有編制,是我的家丁。”

    程克祥眼神裏露出羨慕之色,說:“厲害啊!沒想到老弟還養了這麼多能人!”

    餘則成說:“都是需要花錢的。我在重慶掙的一點錢,都補貼給家丁了。現在,誰會給你白乾活?”

    “那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倆人又談了一些對南京的看法,程克祥先離開了。

    餘則成長舒了一口氣,有程克祥背書,“錢”這一關總算是過了。將來即使是局本部查下來,起碼有個說法了。

    回到娛樂中心,餘則成看到徐寄鴻臉色嚴峻地坐在地道里,他連忙問:“寄鴻,上面這麼快就回復了?”

    徐寄鴻站了起來,說:“是啊!江北迴電,李大宇昨日失蹤了!”

    餘則成大腦嗡地一聲炸開了。他伸手支撐在地道壁上,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問道:“上面還說了什麼?”

    徐寄鴻說:“上面正在到處尋找他。跟李大宇同船的還有一位同志,是李大宇的副手。他倆一起來南京之際失蹤的。”

    餘則成輕輕捶了一下地道壁,說:“我知道了。這樣吧,你跟林升倆明天坐火車去上海,在法租界租幾套房子……”

    徐寄鴻問道:“你……你不撤離?”

    餘則成擺了擺手,說:“目前還不清楚李大宇的去向,他即使是要回重慶,也是幾個月之後的事了。我去上海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必須完成。”

    徐寄鴻以爲餘則成要撤離,那麼,她跟他就要被迫分開了。聽說餘則成不撤離,她是既高興、又擔心。不過,她對餘則成是絕對的信任,說:“那我們在哪裏等你?”

    餘則成說:“我們肯定是坐船回去,你去南面小碼頭鄭金元那裏等我。”

    徐寄鴻撲在餘則成的懷裏,跟他熱吻之後,說:“好!我跟林升倆先走。你們一路小心!”

    “嗯!”

    看到徐寄鴻離開了,餘則成第一想到的是王化琴!

    如果軍統知道王化琴叛逃到工產黨方面了,會不會派人來南京抓捕她?然後深挖她背後的藤藤根根?

    餘則成來到專用包廂,看到王化琴還懶洋洋地躺在牀上,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王化琴問道:“接頭順利嗎?”

    “順利!”餘則成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說:“李大宇失蹤了!”

    “啊?”王化琴驚訝得坐了起來。

    一對雪白的脂肪的差點將餘則成的狗眼晃瞎了。

    餘則成抓起被子蓋上,說:“是的!不過,目前還不能肯定他回重慶了。他那條船上還有一位老同志。他們是來南京執行任務時失蹤的。”

    王化琴一臉的懊悔之色,她說:“在遇到李大宇之時,我哪裏想到他會有問題?我在審查時,根本就沒有寫到他,我擔心要是將遇到他的事上報之後,組織上又要調查一番!嗨……”

    餘則成理解王化琴的心情,也理解組織慎重的行爲;畢竟在敵後一着不慎就要犧牲很多同志。

    他安慰說:“這件事不怪你!若是我,我也不會上報的。如果組織上調查這件事,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對組織要講真話。”

    王化琴點了點頭。

    餘則成爲了讓王化琴儘快擺脫內心裏的沮喪,便開始陪着她溫存。

    王化琴果然被他的動作轉移了注意力,她柔聲問道:“你還喫得消嗎?”

    餘則成說:“行!”

    “我有點喫不消了,昨晚太多了……”

    ……

    王化琴問道:“我倆下次什麼時候能見面?”

    馬上就要分開了,餘則成內心裏很難受,說:“我估計要幾年時間才能來南京!”

    按照歷史的慣性,也許在一九四五年初來南京刺殺李海豐。

    “要那麼久啊?”王化琴往餘則成身上拱了拱。

    “你也許會被調離南京。”餘則成思考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說:“如果你被調到上海,你去芝竹堂洗浴中心找李武民。”

    餘則成擔心王化琴無法適應在組織內的艱苦生活,一旦她感覺生活無望,會不會做傻事?所以,才違反紀律將李武民說了出來。

    “李武民是誰啊?”

    餘則成說:“就是李承宗啊!他現在是芝竹堂洗浴中心的經理。他見到你之後會妥善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