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看熱鬧的人已經不少了,其中自然少不了他們的對頭,聽到這話都嗤笑出聲,鄙視不已。

    這兩個人平日裏可沒少在外面禍害小姑娘,可偏偏礙於他們的身世背景,多數人就連個公道都討不到,這個墨少卿,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

    地上的徐隨鼻青臉腫,連連點頭:“對對對!”

    宋元昊也喊道:“是你無緣無故把我們按在地上打,我們纔是受害者好不好!”

    墨少卿順勢黑下臉來,道:“六弟妹,就算你是墨聿寒的人,也不能顛倒是非黑白吧,我這兩個朋友是什麼人,我是最清楚的,這件事情,你可做得太過分了啊!”

    謝梵音本就喝多了,此時是在強撐着維持清醒,聽到這話,差點就笑出了聲,氣得頭嗡嗡的疼。

    墨晚吟氣急敗壞,道:“五堂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冤枉他們咯?”

    墨少卿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笑道:“你們兩個喝多了,看你們這醉醺醺的樣子,說不定是你們自作多情,把路過的無辜路人給當成了覬覦你們美色的變態也說不定。”

    一旁的墨從凝連忙附和道:“就是,你們兩個喝成這樣,怕不是出現幻覺了吧?”

    墨晚吟氣得肺疼,“纔不是,我們根本沒喝醉!”

    墨少卿滿臉無奈,道:“喝醉了的人,總是說自己沒喝醉的。好了,晚吟,你是什麼人,我這個當哥哥的可是清楚得很,不要再任性了。人我就帶走了,至於你們把他打成這樣的賠償跟損失......”

    謝梵音怒火中燒,強撐着站直,道:“等......”

    “五堂哥還真是好派頭。”

    磁性低沉的聲音穿透人羣而來,猶如一枚陡然發射的子彈,猛然衝擊了靈魂,驚得人心驚膽戰,渾身僵直。

    是他!

    “是六爺!”

    也不知道誰先喊出了在這一聲,人羣一時間躁動不已,很快就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露出了那一道頎長矜貴的身影。

    他帶着滿身的僕僕風塵,慵懶隨性踏來,本就凌厲逼人的濃黑深眸,落在了墨少卿的身上。

    明明他只是隨意走來,什麼都還沒說,什麼也都還沒做,可那一身的風骨氣場,已然讓墨少卿本能地自覺自己矮了他一頭,壓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說:“三言兩語,就想把試圖侵犯我妻子跟妹妹的人帶走,是不是,想得有點太美了?”

    墨聿寒在謝梵音身邊站定,說這話時,冷然的脣邊彷彿有了絲絲笑意,墨少卿卻忍不住心底一涼。

    肅殺氣息驟凝,無聲而起,地上的那兩人瞬間汗毛倒豎,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急劇攀升。

    徐隨驚恐道:“六......六爺。”

    他們喊墨少卿的時候,叫的是五哥,喊墨聿寒的時候,卻是六爺。

    這就是,墨少卿跟墨聿寒之間的區別。

    墨少卿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露出和善的笑容來,道:“六弟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出差了嗎?”

    只是墨聿寒卻像是沒有聽見他的這話一樣,兀自看向了妻子。

    此時此刻,謝梵音滿面酡紅,身上的馨香混着酒味,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她正看着他,眸光抖動,一如既往的充滿了恐懼,“六......六爺?”

    墨聿寒那濃稠如黢黑夜色的眸色越發深了幾分,本就冷凜的眼眸多了幾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