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繁華坐在座位上優雅地喝着茶水,感受到周圍遞來的羨慕眼光,心裏十分滿意。

    可無意間一回頭,竟然就看見謝長河滿臉賠笑討好地將墨聿寒還有謝梵音迎了過來,那模樣,竟然比見了今晚最大的客戶,還要殷勤。

    看到這一幕,謝繁華握緊了茶杯,恨得咬牙。

    因爲謝長河已經越走越近,謝繁華聽到的是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家女兒以後還要你多多照顧了。”

    謝梵音,算什麼謝長河的女兒!

    而墨聿寒摟着謝梵音的腰身,舉止親密,脣邊是矜貴優雅的弧度,得體,卻疏遠,“我的妻子,我自然會照顧好。”

    謝長河哈哈大笑:“有你這句話,我這個當爸爸的就放心了......”

    可一回頭,就看見了謝繁華,那笑聲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墨聿寒早就注意到這個人了。

    那一張臉,竟然跟謝梵音有六七分相似。

    真是令人討厭的高仿貨。

    墨聿寒似是無意掃了眼,淡聲問:“這位是?”

    謝繁華忍不住的怦然心動,面上掩不住的露出嬌羞,道:“我是......”

    “這也是我的女兒,叫謝繁華。”謝長河爽朗笑着介紹道。

    謝繁華露出甜美的笑容來,站起身,朝着墨聿寒看去,輕聲道:“你好,我是謝繁華。”

    說着伸出了手到了墨聿寒的面前,滿臉期待地看着他,心裏又歡喜又雀躍。

    謝梵音看見謝繁華這態度,心情十分古怪。

    上輩子,墨聿寒滿身寒氣,猶若羅剎一樣帶着一羣人把她包圍,將她直接拎了回去不說,還命人打斷了莫夜白的雙腿。

    那樣恐怖的出場,早就把謝繁華給嚇得屁滾尿流了,無數次來找謝梵音炫耀慶幸:還好當時嫁出去的是謝梵音。

    而這輩子,墨聿寒的出場跟上輩子截然不同,謝繁華該不會是看上墨聿寒了吧?

    謝梵音看了看謝繁華,又看了看墨聿寒。

    墨聿寒面上始終掛着疏遠冷淡的弧度,面對面前的這一隻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卻不動,道:“原來,這就是岳父領養的那個孤兒。”

    謝長河的笑容僵了。

    謝繁華滿腔期待的心情,也一下子冷卻了大半,趕緊解釋道:“不是的,我是......”

    “對,”謝長河打斷謝繁華的話,哈哈笑道:“當年就是看她跟梵音長得像,所以就領養了,你看,像吧?”

    謝繁華沒料到謝長河竟然真的就應下來了,驚了一下,不甘喊道:“爸爸,我......”

    “是像,”墨聿寒頜首,“但跟她未免區別有點太大了,這位......似乎太沒教養了一點。”

    謝繁華臉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說......什麼?

    謝長河也沒料到,墨聿寒竟然會這麼不留情面,這樣直接的一把刀砍過來,兵不刃血,卻直戳要害,偏偏謝長河還不能跟他翻臉。

    謝長河勉強笑笑,道:“女婿,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墨聿寒眉眼疏淡,帶着顯而易見的冷漠,“長輩跟客人還沒落座,這位沒有幫忙招待客人就算了,就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謝繁華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一時間有些慌亂,求助地看向了謝長河。

    墨聿寒看向了身邊的謝梵音,道:“如果音兒也這樣隨性,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音兒,出乎預料的親暱稱呼。

    謝梵音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