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的死,對於這個社會來說,猶如一汪平靜的海面,落下一顆雨滴,並掀不起多大的波瀾。

    可對於接觸過、甚至於親眼看見他死亡的人來說,卻是短時間內無法消化的事情。

    謝梵音晚上回去之後,就做噩夢了。

    第二天聽說了張毅的家庭境況之後,陶谷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這電話是陶谷跟墨聿寒要的,接通了謝梵音的電話之後,陶谷就開門見山道:“梵音,我昨晚做噩夢了,太可怕了,我想去普陀山上拜拜,你要不要一起去?”

    謝梵音也做了噩夢,尤其是張毅摔下來的時候,那紅的白的腦-漿,好像噴濺在了她的臉上,嚇得她立馬就驚醒了。

    還是墨聿寒把她抱住了,她才重新睡了過去。

    謝梵音聽到這建議,略微有些猶豫了一下。

    畢竟謝梵音跟陶谷還不是很熟。

    陶谷像是看出了謝梵音的想法一樣,道:“你可以叫上其他的小姐妹,你們家晚吟也在家吧?哎喲,我覺得我得去拜拜,你要是不去,我可以約上其他人。”

    謝梵音的心裏也有些慌,很快就答應了下來,打電話給了墨晚吟。

    墨晚吟是聽說了昨天在那棟建築有人跳樓了,但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可聽謝梵音這麼說,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答應下來。

    謝梵音約上了墨晚吟,墨晚吟約上了於露露跟陸向晴。

    謝梵音最近很忙,跟於露露還有陸向晴已經很久沒見了,幾個小姐妹一起敘舊的時候,陶谷作爲上一輩的人也沒有半點長輩的架子,說到什麼都懂一些,很快跟她們都打成了一片。

    一羣小姐妹爬上了山上時候,恰好有路過的僧人,虔誠合掌唸經,忽地,目光朝着謝梵音這邊轉了過來。

    那僧人的目光有些銳利,謝梵音很快就察覺到了,朝着他看了過去。

    那僧人看着謝梵音,幾秒後,忽地,闔眼道:“阿彌陀佛,命也。”

    謝梵音覺得有些疑惑,道:“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那僧人微笑,很快就搖了搖頭,道:“心誠則靈,您想要的什麼,都可以做到,心誠則靈,阿彌陀佛。”

    謝梵音一凜,看着那僧人,也學着他的模樣雙手合十,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那僧人很快走了。

    墨晚吟等人已經拿到香,左等右等沒看見謝梵音,終於找到她了,立即上前來喊道:“嫂子,快來拜拜呀!”

    “來了。”謝梵音目光仍在那僧人的身上,許久才收回目光來,轉頭看向了那殿內的佛像。

    心誠則靈。

    想要的,都可以做到。

    謝梵音點燃了香,闔眼。

    她想要登上更高的高-峯,讓所有人都看見的是謝梵音,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她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沒人再能戳着她的脊樑骨對她指指點點;她想要墨聿寒的病趕緊好起來,從此以後,作爲一個正常的、溫和的人活着。

    謝梵音鞠了三躬。

    心誠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