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許若晴不敢想象，她捏着手機的手心裏，已經都是溼
潤的冷汗。
咯噔咯噔，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範瀟瀟踩着高跟鞋，小跑着，“李安呢？”
擡起頭，看着眼前的朋友。她沒怎麼收拾就出來了，臉色蒼白，嘴脣也沒有血色。
一旁的一個護士，聽到有人說李安的名字，“啊，你是李安先生的家屬嗎？”
趕緊把手術單子拿出來讓範瀟瀟簽名，“李安先生現在還在做手書，麻煩補籤一下。”
等到範瀟瀟簽完之後，護士拿着東西離開。
除了家屬以外，還有警察過來，“情況怎麼樣了？”
“有幾個人死亡，其他的還在救治中。”護士回答道。
許若晴聽着他們的聊天，等到警察和護士聊完之後，她起身，聲音冷靜的問：“您好，這次的重大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爲的？”
沒有來由的，她想到了和厲霆晟度假的時候，他奇怪的反應。
甚至讓李安從臨川帶來了保鏢，但是度假期間，沒有出現意外，所以許若晴沒再多想。
以爲一切都回歸平靜。
沒料到剛剛回到臨川，就發生了這麼嚴重的車禍。她沒辦法不去懷疑是不是和之前的事情有關。
警察掃了她一眼，猜測她是事故的家屬，“還在調查之中，有情況的話，會通知你們的。”
範瀟瀟打了一個噴嚏。今天外面降溫了，甚至飄了小雪花，出來的時候，她只套了一件大衣。
許若晴買了兩瓶熱咖啡，遞給她一瓶。
兩個人都沒有出聲，坐在那裏，周圍吵吵鬧鬧，似乎都和他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要將他們一同拖入痛苦的深淵。
過了一會兒，許若晴的手機響了，“嗯？”她接起電話。
“媽咪，情況怎麼樣了？”許奕凡乖巧的聲音響起，“妹妹已經睡了，她還不知道，媽媽可以放心。”
她對自己的兒子一直很放心。厲霆晟出車禍的事情，不讓許奕涵知道目前是最好的。
“剛纔電視上已經播出車禍的詳情了。”許奕凡說：“不知道和爸爸媽媽的仇人有沒有關係。”
“現在情況還不明朗。”許若晴靠在牆上，有些疲憊的垂下眼睛，“不過應該沒事，奕凡早點睡吧，等爸爸手術結束，我會告訴你們的，好不好？”
許奕凡抿着脣，捏着手機，“媽咪，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他皺起眉頭，望着筆記本電腦上的新聞，心中有些不安。“媽媽，要不我現在也去醫院——”
“奕凡。”許若晴聲音微微擡高：“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和妹妹就呆在家裏，明白了嗎？”
她的聲音，格外嚴肅。
還不知道這次的車禍和厲霆晟防範的人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關係的話，許奕凡現在出來，格外危險。
留在別墅的話，至少厲霆晟私人別墅的安保措施還是安全的。她在那裏住過，所以很清楚這一點。
許奕凡聽出媽媽語氣裏的嚴肅，低下頭，盯着腳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點點頭：“媽咪，那明天早上我過去。”
“不行。”許若晴拒絕：“明天也在家裏呆着，直到我給你們打電話，你們才能過來。”
掛掉電話之後，她當機立斷，幾乎沒有思考，撥通了蘇九兒的電話。
還在睡覺的沈謙聽到自己的老婆喊自己的名字，緩緩的從牀上爬起來，“嗯？老婆怎麼了？”
蘇九兒沒有立即回答，眼神示意他先安靜一下，“若晴，你先聽我的，在那裏等着。有警察在的話，就算真的有人想做什麼，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和許若晴說的一樣，搞不好厲霆晟的車禍是人爲的。
許若晴頷首：“謝謝你，九兒。”
蘇九兒忍不住道：“有什麼好謝的？我們什麼關係啊。對了，這件事估計沒多久厲夫人就會知道，到時候，估計會挑你的刺呢。你先做好準備吧。”
說完之後，她掛掉了電話，正好對上自己老公的視線。
“出事了？怎麼還說到厲伯母，厲霆晟出事了？”
“嗯，差不多。”蘇九兒起身，“一會兒我們先去趟醫院，還有保鏢也要跟着一起去。”
她沉思片刻，“厲霆晟回來的路上，發生了連環追尾。若晴懷疑，不是普通的車禍，而是有人故意製造的車禍。”
……
醫院外。
一輛黑色的車上，江璽庭手裏把玩着自己的手機。他的目光，時不時的朝外面掃上幾眼。
好幾輛警車，停在了外面。
江璽庭臉色陰沉，他玩弄手機的手，停了下來，沉默之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厲霆晟的情況如何了？”
要是真的死了的話，雖然和原先預料的不一樣，但是也不能說是完全的壞事。
但如果沒有死，而且發現了車禍是人爲製造的話……
“現在還在手術中。”對面的人回答說道：“江總，要不要人爲處理掉？”
“蠢貨。”江璽庭冷笑了一聲，“你以爲現在在做手術的人是什麼人？隨隨便便死在手術檯上，查下來就會查到你我頭上。”
“車禍的事情，趕緊處理一下。絕對不能讓人查到我的身上來。”
江璽庭掛掉了電話，雙腿
交疊起來，他抿了抿脣，與司機道，“回去吧。”
……
蘇九兒和沈謙趕過來的時候，許若晴已經在醫院裏等了四個多小時。
手術的紅色的燈，還是沒有熄滅。
她靠在那裏，借用咖啡來提神。一旁的範瀟瀟已經哭累了，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許若晴問護士要了一牀被子，蓋在範瀟瀟的身上。
她記得李安不是臨川人，現在通知他的親人也趕不及時。
“情況怎麼樣了？”蘇九兒問。
許若晴臉上有着濃濃的黑眼圈，她擰開好朋友遞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手術還沒結束。”
蘇九兒和沈謙帶來的保鏢，就站在不遠處，多了幾分安全感。
蘇九兒皺起眉頭，她給沈謙使了一個眼神，沈謙苦笑了一下，安慰了幾下許若晴之後，就先離開了。
許若晴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蘇九兒一下子就明白了，解釋道：“讓他去周圍看看，如果有什麼可疑的人的話，倒是可以直接抓住，問個清楚。”
她將剛纔沈謙交給她的紙袋，遞給許若晴：“現場的勘測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