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就像是泡溫泉一樣享受了起來。
反倒是裴璇璇，一臉的不自在，跟柳凡對面坐着，半張臉藏進了藥湯裏，剛好就露出了鼻子上部分呼吸。
爲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柳凡主動找起了話題。
“徒弟，你仇也報了，以後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柳凡問。
“嗯……”
這一點，裴璇璇完全沒有想過，只想跟着柳凡混一天是一天，只要是離開了柳凡，她就會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
想罷，她回答道：“我想跟着師傅，師傅到哪裏，我就到哪裏……”
“不行啊。”
柳凡立即扼殺了裴璇璇這種想法，突然有點導師的樣子勸誡道：“咱們都是人，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你得有自己的思想。”
聞言，裴璇璇立馬有些難過了起來。
聽柳凡這樣說，就好像以後就要拋棄她。
尷尬的氣氛是被緩解了，可另一種更加尷尬的氣氛又產生了出來。
柳凡這個人不會聊天，一時半會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什麼。
見到裴璇璇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當即改口道：“別多想啊，我只是說以後，在你真正有理想之前，我會一直做你的引路人的。”
“真的？”
裴璇璇莞爾一笑，頓時開朗了許多。
因爲藥湯的作用，兩人身體無比地輕鬆，不知不覺地就在談話中睡了過去。
等醒過來的時候，藥湯已經涼了，而且已經到了凌晨時分。
柳凡睜開眼睛，拍了拍裴璇璇的肩膀，叫了兩聲後兩人就準備起身穿衣。
這時，裴璇璇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師傅！！”
“咋了？！”
柳凡被嚇了一跳，直接就站了起來，轉身看向了裴璇璇穿衣服的方向。
只見裴璇璇一臉的激動，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境界後笑道：“我突破了！我現在已經覺醒二段了！而且，境界還有鬆動，感覺馬上又要突破到覺醒三段了！”
“那是好事啊，你那麼激動幹啥……”
柳凡鬆了口氣，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不過，連續突破兩個境界，這對於裴璇璇來說，確實是一個意料之外的收穫。
在柳凡爲自個徒弟感到開心的時候，裴璇璇又是一聲尖叫，接着扭過頭揹着柳凡道：“師傅！你別看……”
“啊？！”
柳凡低頭，這時才發現，兩人互相把對方都看了個精光！
這搞得柳凡有些尷尬。
不過，既然看都看了，柳凡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跳出了藥鍋。
這凌晨的溫度怪冷的，一直泡着不是辦法，索性就直接起身穿衣服。
期間，柳凡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境界，竟然毫無變化。
這不免讓柳凡有些失望。
看來，這藥湯並沒有柳凡想象的那麼神奇，對於境界越低的人功效越強大。
柳凡已經覺醒六段了，而且也纔剛突破不久，想要直接再突破，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收斂失望的情緒，柳凡穿好衣服準備趕赴恩怨賽的現場。
等下天一亮，就是柳凡跟張生的恩怨賽了。
消息早早地在清潔部散發了出去，決戰的地點就定在了清潔部的大會空地，那裏已經人羣聚集。
維持秩序，空出決鬥場地，包括一些武道境界的強者到現場把守，目的就是以防決鬥中會有人想要逃跑。
這種決鬥，江湖上都是有規矩的，一旦發起或者開始，就必須有一方被置於死地，逃跑的那一方必將被執法部的人活活打死。
當然，這些東西只限制於恩怨賽的雙方。
像清潔部這種地方，這裏的人只在乎金錢。
難得有這種比賽，不少人暗中開設賭局，紛紛開始押注誰輸誰贏。
因此，現場人羣也變成了兩極分化，賭柳凡贏的站在左邊，賭張長贏的全部都站在了右邊。
之所以說兩極分化，那是因爲，站在左邊的人羣空無一人，在場所有人都默契的下了張長會贏。
場地邊緣，擺着幾張凳子，而司徒命就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上閉目養神。
等太陽完全升起，他才緩緩睜眼。
“時間差不多了，帶人。”司徒命對一旁的屬下說道。
“是，大人。”
旋即，幾個人將手腳戴着鐐銬的張長壓了上來。
現場的羣衆瞬間安靜了下來，望着張長被慢慢押到場地中央。
按理說，張長應該一臉的苦悶，可是此時他臉上卻掛滿了笑意。
雖然天師堂的人並未來救他，可是，今天至少他能夠手刃柳凡，只要死能夠拉上柳凡一起死，他也覺得自己賺了。
場上，張生跟司徒命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不爽。
接着，執法部一人上場，宣佈了此次恩怨賽的注意事項，以及決鬥雙方的名字等等……
最後，只剩下柳凡沒有登場了。
司徒命眉頭一皺，擡頭望了一下太陽，溫度已經開始上升了，柳凡居然遲遲還未到場，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等了許久，現場的人也開始討論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那個發起挑戰的人該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誰知道呢，聽說那個人也才覺醒五段，張長好歹也是覺醒七段，差了兩個大境界，換我我也不會來。”
“害，該不會是白期待一場吧？咱清潔部好不容易熱鬧一回。”
“那小子肯定是牛逼吹大了，前段時間看他挺狂的，看來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傢伙，臨場退縮了。”
討論聲都偏向了一邊，都認爲柳凡怯場了。
而此時，柳凡才剛剛煉化被吸收的藥分，睜開眼睛看見太陽當空後當即跳了起來。
“不好！”柳凡暗罵一聲。
跳起來後，柳凡匆匆忙忙地就朝着院子外走了出去。
同樣靜坐煉化藥分的裴璇璇，聽到聲響後也睜開了眼睛。
見到柳凡離開的身影，她也匆匆收起了丹田涌出的真氣。
“師傅，你等一下我……”
裴璇璇起身連忙追了上去。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流逝，柳凡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現場，司徒命嘆了口氣。
“差不多了，人沒來就宣佈結束吧。”司徒命對一旁的屬下道。
“是，大人。”
場上，張生一皺眉頭，不甘地站起身吼道：“操！什麼意思啊？耍我呢？我今天必須要弄死那個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