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衆人狐疑的看向場上的羅大師,以及站在他身邊陰沉着個臉的張明遠。
這時候,一些聰明人很容易就能發現,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既然賀君軒有力壓張明遠,而張明遠與賀君軒又是舊識,那麼張明遠必然知道自己技不如人。
那麼接下來的,張明遠和羅大師密謀讓一位學子去搞破壞,故意想讓賀君軒無法按時完成,因此無法取得成績。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順理成章。
此刻已經有很大的一部分人都對羅大師產生了質疑,但是他們並不像慕鶴一樣,敢於直言,只是竊竊私語着。
“哎,你們說,這事該不會真是羅大師勸說乾的吧?”
“我看有可能,要不然爲什麼慕大師別人都不懷疑,就只懷疑羅大師呢?”
“如果真是羅大師乾的,那麼張明月有沒有參與其中?”
衆人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張明遠。
“你可別血口噴人啊!”羅大師漲紅着臉,極力的辯解。
“哼,我有沒有污衊你,你自己心裏清楚,把那個打翻墨水的學生找過來,和我當面對質就可以了。”慕鶴說着,看向那位站在賀君軒身旁的學子。
那位學子此刻臉上很是難看,嚇得腿都軟了,不住的搖頭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說着,他轉過身,就想要逃離。
如果這事真的曝光,那麼他必然逃脫不了干係,或許就不是禁止考試那麼簡單了,可能今後再也無法從事書法事業了。
這絕對是他無法接受的。
“你想去哪啊?”一道聲音突兀的在他身後響起,他瞬間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轉過身,賀君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少管閒事,放我走!”那位學子使勁的掙扎着,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但是賀君軒的雙手宛若鐵鉗一般,任憑他如何的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賀君軒不語,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踹到裁判們的面前,而後一把揪住他的頭髮,讓他的頭擡起來,朝着四周看一眼。
“說吧,究竟是誰指示你的?”賀君軒冷冷的發問。
“沒有人指使我,這墨水是我不小心撞翻的。”那位學子咬死,是自己不小心所致。
碰。
賀君軒一腳踹過去,直接將他掀飛,那股力道極重,他痛的嗷嗷大叫。
“再問一遍,是誰指使你的?”賀君軒來到他的身邊,笑道:“你要是再說話,下一次,可不是一腳這麼簡單了。”
此刻賀君軒的微笑,在他的眼中宛若是惡魔的低語,讓他毛骨悚然,仿若是置身於一片寒冷之中。
他只不過是一個學生罷了,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嚇得不敢動彈。
“我說,我說,我全招了。”那位學子痛的哭爹喊娘,慌忙不迭的求饒。
“說吧。”賀君軒點點頭,手中的力氣確實絲毫不放鬆。
“是他們…”
“住手,你這樣當衆毆打學子,強迫着他說出違心的話,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全天下讀書人都鄙夷的行爲,是流氓的行徑!”羅大師憤怒的斥責,狠狠的瞪了那位學子一眼。
要不是自己阻攔的及時,全都要讓他招供出來了。
真是廢物一個!
“哦?羅大師這是在擔心什麼嗎?既然不是你指使的,那我就算是逼他說出來又有何妨?”賀君軒反問道。
“你,你這樣根本就是嚴刑逼供,一點都不人道!”羅大師說道。
“你現在和我提人道?敢問我之前被他打翻墨水,慕大師想要爲我申請重賽,卻被評委們拒絕,你怎麼不說,這是不人道的?”賀君軒凝視着他的眼睛。
“就是啊,當初墨水被打翻,就應該給他重寫的機會。”
“要不是他實力驚人,那這一次絕對不可能完成。”
“細思極恐啊!”
觀衆們看着羅大師,很是鄙夷。
羅大師的行爲已經被實錘,這樣的舉動實在是令人不齒,何況羅大師還是書法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這樣的事情發生,直接掀起來輿論的軒然大波,被人口誅筆伐。
這一次,羅大師算是栽跟頭了,以後人們都會揪住這個話柄,以此來嘲諷羅大師,這對於羅大師的聲譽有着嚴重的影響。
“夠了,放開他,這一次我認輸了,我要再和你比一場!”張明遠突然開口,看向賀君軒。
“哦?”賀君軒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問道:“你想比什麼?”
“比畫。”
張明遠說道:“如果我輸了,那我就主動想黃老賠罪,如果你輸了,一輩子都不能再碰字畫。”
“給黃老賠罪,你也配嗎?”賀君軒冷聲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張明遠說道。
“我要你向大家說出你當年的所作所爲。”賀君軒語氣很平淡,似乎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事一樣。
張明遠一聽,不吭聲了。
“如果不賭就算了,這件事你想要隱瞞都隱瞞不了,早晚會被人知道的。”賀君軒說道。
但是他更想要張明遠自己說出口承認。
黃老待他不薄,可是他卻做出那樣喪盡天良之事,應該讓世人都看清楚他的所作所爲,讓他揹負千古罵名。
張明遠死死的盯着賀君軒,問道:“真的要做的這麼絕嗎?”
如果當年他叛出師門之事被人知道,那整個燕京都是容不下他,他的真面目就會被所有人知道。
“你當年做的不絕嗎?”賀君軒質問道。
張明遠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賀君軒的話。
如果賭注是這樣的,那他絕不會答應,因爲這樣可謂是真的賭上了他一生,輸了的話,他這麼多年來,所有累積起來的榮譽都會煙消雲散。
從此以後,他張明遠將會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不敢?哼哼,所謂的小書聖也不過如此嘛,都不敢與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比試,何況這個比試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啊!”
賀君軒直接用出激將法,但是他這個激將法並非是對張明遠使用的,而是對着在場的觀衆們說的。
他知道,以張明遠小心謹慎的性格是絕不可能同意的,但是如果有輿論的助推,那他不接也得接。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爲什麼我感覺好八卦啊!”
“你看那張明遠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很抗拒當年的事。”
“我聽說,張明遠曾經有個師傅,你們說,會不會與他有關?”
“很有可能,就看他敢不敢接受這個要求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觀衆們瞬間就被賀君軒的話語給煽動了,開始揣測賀君軒與張明遠之間的故事。
縱然是衆人再如何的議論,張明遠也不爲所動,不僅如此,他甚至還眉頭緊皺,想要出口拒絕。
如果拒絕,那麼賀君軒定然會繼續逼問,那麼他和羅大師密謀之事就會被曝光。
如果接受,那麼一旦輸了,真就萬劫不復再也沒有曾經的榮光,不僅三年的心血白費,甚至還好把自己的一生賠進去。
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我拒……”張明遠剛要開口,但是才說到一半,他突然看到大門出現了一道身影,驟然他的瞳孔一縮,整個人的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着。
“老……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