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卻笑着搖頭道:“那些人不重要,把他們弄走也就行了砸東西砸到他們店鋪開不下去,或者打人打到他們精神崩潰都行。”
“或者這兩樣加在一起,那也行啊”
這時的小王爺朱常津唯恐天下不亂,聽聞此言“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此事不勞沈兄動手”
只見小王爺伸手一抱拳,眉飛色舞地說道:“說到仗勢欺人,這活兒我熟啊要是講蠻不講理,誰能厲害過我們王府”
看到朱常津這小子如此興致勃勃,於是沈淵就讓他帶着人去執行第一波打擊任務。
朱常津走出沈家大院的時候,沈淵還低聲向他說道:“這些日子咱們屢次三番,被那個教主弄得雞飛狗跳”“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這裏邊牽扯重大,弄不好我對上的是一個龐大的組織,讓你沒事兒少往我這兒來。”
“可你這纔回去沒老實兩天,怎麼又往這湊和”
見到沈淵一臉正色向自己說着這些,朱常津也笑了笑,說實話他心裏也是非常感激。
這次的事確實是非同小可,沈淵出於保護朱常津和王府的目的,要他最近不要過來,這也是一番好意。
因爲沈淵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組織龐大邪惡,出手毫無顧忌,但是他還沒摸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夥人。
所以他纔在好多天前就告訴朱常津,先不要往自己家來。
但朱常津這小子,今天到底還是來了。
只見小王爺笑着向沈淵說:“您說的這些事,我回家也跟我父王和祖父說了。
他們讓我自己決定,到底要不要繼續上您這來討教。”
“當時我把決定告訴了他們,父王不至可否,祖父卻非常滿意,”朱常津笑着向沈淵說道:“我對他們說,若這是權勢之爭,朝堂集團的拼殺,我可以暫且退讓,就算是輸了,也沒什麼丟人的。”
“但是沈大哥你這次對上的人,是一幫反賊我一步不退”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沈淵不禁長嘆了一聲。
說實話這個平常笑嘻嘻沒個正經樣子的朱常津,就憑這一句話,沈淵就知道他長大了。
男人的成長不在於他有多大年紀,甚至和他做出了多大的事業也沒關係。
關鍵是到了要緊時刻、大是大非的關頭,他有沒有勇氣挺身而出。
面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沉靜而自信,看來一團和氣,但他心中的鋒芒,卻猶如干將莫邪般鋒利真是好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沈淵拍了拍他的肩膀,朱常津嘻嘻笑了一聲,然後轉身便帶着手下去了。
沈淵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暗自稱許。
這時當朱常津他們一走出大門,隨身保護小王爺的王府四大高手中那位夏侯商,便是冷哼了一聲“居然拍小王爺的肩膀,這個沈淵還懂不懂上下尊卑”
夏侯商皺着眉說了一句。
“你懂什麼”
朱常津見夏侯商被他訓斥了一句之後,還是臊眉耷眼的,於是便語氣如常地向他說道:“剛纔那一戰,以你的武功和眼力自然能看得懂,可是我卻沒瞧明白。”
“到底扁擔上那一槍,是趙原刺得好呢還是老野擋得好”
朱常津的這句話,實際上是掀過了剛纔的一篇兒,給自己身邊這位高手一點面子。
同時他對剛纔的那一戰也真是沒看明白,心裏十分好奇。
果然夏侯商見到小王爺神色如常,顯然是對他心中並無芥蒂。
他也鬆了口氣,向朱常津笑着說道:“跟世子回,那一槍屬下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趙原轉身單手出槍之際,他手腕一抖、那杆鐵槍刺出去的就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朵槍花。”
“原本那個老野已經是避無可避,趙原想要殺他,那杆長槍立刻便能穿胸而過。”
“不過以那老野的性情和體格,他臨死之前,那根鐵扁擔的含恨一擊,趙原也很難躲得過去。”
“所以這倆人動手時,趙原是給老野留着面子,故意讓那一槍看起來像是被老野擋住的。”
“而那個老野也不是個混人,人家給他臉,他自然心裏清清楚楚。
比武過後他也知道沈少爺手下能人輩出,這裏不是他犯渾的地方。”
“所以就像您說的那樣,趙原的這一槍刺得漂亮,那老野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這倆人應該是半斤八兩。”
“不過我估計那個老野,但凡學上幾天武功,趙原就再也打不過他了。”
朱常津聞言也點了點頭,這回他算是把比武的前因後果全都弄明白了,之後他笑着說道:“那個趙原,沈大哥說他是個武將的苗子。
如果是這樣他勇武上夠用就行,主要還是要在謀略上多加磨練,在心性上再進一步。”
“畢竟戰陣上靠的不是萬夫不擋之勇,而是兵法心機誒”
正當朱常津說到這裏時,眼看着他們都要走到衚衕口了。
卻突然發現前邊過來了一隊人,領頭的一個居然是他姐夫伯爵府二公子李域“您這是幹什麼來了”
這對姐夫跟小舅子在此處相見,也用不着見禮,朱常津立刻便向着李域問道。
“新摘的平山新茶,府裏特製的寶應藕粉。”
李域回身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向着朱常津笑道:“茶是給小沈先生的,藕粉上歲數的人吃了暖胃,我給沈夫人帶了點過來。”
朱常津聞言一看,果然自己姐夫身邊前呼後擁,還帶着好多下人用擔子挑着禮物,他這才知道姐夫這是又給沈先生送東西來了。
“讓他們把東西送進去,你跟我走”
朱常津毫不猶豫地一搭李域的肩膀,把他這位姐夫拽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