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淵俯視着面前一張笑吟吟的小臉,俯身,薄脣在她粉嫩的脣上碾了一下,“生日快樂。”
說着把玫瑰塞進她懷裏。
花束入懷,葉傾心愣了一下,旋即低頭聞了聞玫瑰花香,擡頭看向景博淵的眼神,染了春水一般,水汪汪的,帶着幾分醉人的迷離和風情,她咬了下脣,輕聲問他:“你怎麼知道?”
女孩白皙的面頰泛起緋紅,隱隱比懷裏的玫瑰還要嬌豔上三分。
人面桃花相映紅。
景博淵腦海中驀地跳出這句詩來,他一手託着花束底部,減輕花束壓在葉傾心身上的重量,一手摟着葉傾心往懷裏一帶,再次低頭吻上她的脣瓣。
他含住她的上嘴脣,輕柔細緻地一下一下,吮吸那小小一點精緻而嬌嫩的脣珠,舌尖靈活一探,撬開微合的齒關,成熟的男人味道和他的舌尖一樣,侵佔着葉傾心的呼吸。
良久,他放開她變得紅腫的脣,摟着她往客廳走,一隻手仍舊穩當地托住花束的底部。
葉傾心被吻得腦子直犯迷糊,一時沒注意到他的舉動,還想這麼大一束花,怎麼這般輕,直到她將花束往茶几上放,景博淵手抽離到花束落在茶几桌面的瞬間,她感受到真實的重量,這才意識到景博淵的貼心小動作。
心裏暖了一下,她轉身摟住外套脫了一半的男人,在他脣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說:“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景博淵笑了一下,從胳膊上取下大衣,抖了抖,在沙發靠背上掛好,又取下黑白灰三色豎條紋圍巾,是葉傾心買的那條,他一直圍着。
裏面是西裝襯衫,葉傾心知道他下一步是要扯領帶,便先他一步伸手握住領帶結,右手扯住領帶輕輕一扯。
景博淵安靜地看着她的動作,眼神堪稱平靜,只是微微眯起的眸子,透着幾分享受的意思。
張嬸過來說晚飯好了。
景博淵摟着葉傾心去餐廳,今晚的菜很豐盛,菜餚中間,放着芝士蛋糕,上面鋪了一層蜜紅豆,紅亮亮的,看起來很可口的樣子。
雖然沒有生日蛋糕更能烘托生日的氣氛,但很顯然,這個更適合現在的她喫。
“先生、太太,我小孫女病了,我可不可以早些回去?碗留着我明天早上早點來洗行嗎?”
張嬸有些忐忑地問。
她的小孫女還不到一個月,這麼點小娃娃一病,全家跟着操心。
“當然行,你怎麼不早點說。”大約是因爲自己也要當媽媽了,葉傾心聽到小孩病了,心裏莫名生出一股憐惜之情,她轉頭對景博淵道:“要不給張嬸放幾天假吧,讓她回去照顧好小孩再來照顧我,也能更安心一些。”
景博淵眉頭不着痕跡皺了皺,
張嬸立馬反對,“不用不用,白天我兒媳婦的媽媽過來照顧,晚上我過去換個班,不用請假,真的,先生跟太太能讓我早些回去,我已經很感激了。”
景博淵淡然開腔:“回去吧。”
張嬸感激:“謝謝先生太太。”
張嬸走後,葉傾心摸了摸自己不怎麼明顯的肚子,“養個小孩真不容易,希望我們家的這三個能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們家的’四個字,讓景博淵的眉眼柔軟了幾分。
葉傾心的視線落向芝士蛋糕,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景博淵給她盛了碗紅棗銀耳羹,“喫完飯再喫甜點。”
“爲什麼啊?”葉傾心不樂意,“別人過生日,都是先喫蛋糕。”
景博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絲毫不因她是壽星就退讓,“你不是別人。”
葉傾心:“……”
或許是肚子裏有三個小傢伙的緣故,她的胃口最近是越來越好,不知道等以後生了,她會不會變成個大胖子。
“博淵,以後我要是變成個大胖子,你會嫌棄我嗎?”
景博淵夾了塊雞肝,長臂一伸放在她碗裏的米飯上,沒理會她的假設。
男人大概都不喜歡女人抓着他問一些假設性的問題,比如我跟你媽同時掉進水裏你會救誰?又比如我老了醜了你還會不會愛我?
在男人看來,這些問題無聊又讓人厭煩,景博淵這樣的成熟男人,更會覺得幼稚無趣。
葉傾心見景博淵自動忽略自己的問題,也識趣地沒再問。
兩碗飯喫完,葉傾心還想再喫一碗,景博淵出聲阻止:“當心晚上積食。”
說着他切了一小塊芝士蛋糕遞到葉傾心面前。
葉傾心盯着面前那一口就能喫完的蛋糕看了幾秒,擡頭看向景博淵,“少了點吧?”
“喫多會撐。”
“……”管得比她爹還嚴。
這個念頭一起,葉傾心倒是有些想笑了,她還不知道自己親爹是誰,哪裏知道嚴不嚴呢。
至於葉俊東,當初也是很少管她和小國,更是與‘嚴’掛不上鉤。
“想什麼?”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
葉傾心回神,對面的男人正低頭看手腕上的鋼表。
“幾點了?”她拿叉子颳了一小抹蛋糕放進嘴裏,隨口問。
“六點四十。”景博淵身軀靠在椅子靠背上,雙腿交疊,一手搭在大腿上,一隻手搭在桌沿,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桌面。
似是百無聊賴,又似是在煩躁着什麼。
“對了,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葉傾心突然開口問。
她還不知道景博淵的生日日期。
景博淵指尖在桌上敲了一下,意味深長道:“你對你未來老公的瞭解不是很到位。”
‘未來老公’幾個字,讓葉傾心心跳稍稍加快,耳根有些熱,嘴裏卻下意識反駁:“你又沒跟我說過,我怎麼知道……”
說到最後,聲音漸漸消下去。
其實有很多種辦法弄到景博淵的生日,問景家的人,或者,看他身份證。
只是她一直沒有關注這方面,這麼一想,她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確實不及他對她的多。
葉傾心垂着腦袋,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景博淵看着她小腦袋低垂的模樣,眼底閃爍着笑意,擡手再次看了下時間,離七點還剩十分鐘。
他忽地起身,手指骨關節在實木桌面上用力敲了敲,“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