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門豪娶:大叔VS小妻 >353:被拋棄的喜飯(1)1更
    那一瞬,他隱約感覺到腰部一陣冰冷和疼痛,整個身軀都麻了一下。

    “只等你到八點,八點你若是不到,我就不嫁給你了……”聞人喜的話忽然在他耳邊迴盪開。

    京城初秋七點五十幾分,華燈已上,藉着頭頂昏黃的路燈,他看了眼手錶,還剩不到十分鐘。

    揮開好心的路人要來扶他的手,他爬起來,邊往目的地跑,邊攔出租車。

    今晚的出租車少得可憐,時間越發接近約定好的時間,再次看向錶盤,三針同指向八。

    景逸陡然停下步子,胸口喘息着,撥出聞人喜的號碼。

    沒人接。

    再撥。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那一刻,景逸心下一涼,來不及掛斷沒有撥通的電話,更來不及浪費時間去看一眼身後有沒有出租車駛來,拔腿朝酒店的方向跑過去。

    九公里的路程,他跑得比年輕時在部隊越野訓練還要快,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可終究遲了一步。

    那個等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這一次,沒有再多等他半小時。

    她默默地脫下了糾結幾天幾夜才最終選定的婚紗,不留隻言片語,就像過去的二十多年默默地等着他,從不多說一句話一樣。

    小喜……

    景逸視線落向那件銀蓮花般盛開的婚紗,漸漸陷入黑暗。

    “老二!”景老夫人淒厲地喊了一聲,上前想接住景逸倒下來的身軀,奈何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實在沉重,景老夫人被壓得跪倒在地。

    她含着淚衝旁邊人道:“別愣着,快點叫人過來!快!”

    一陣手忙腳亂,景逸被擡上車送進醫院。

    一場婚禮,三次見血,新娘失蹤,新郎昏迷,景家和聞人家只得陪着歉意將賓客一一送走。

    之前的古興德一事,事後景家沒費多大力就找出了古興德安排在現場錄視頻的人,是酒店的服務生,酒店經理直接將人送進了派出所,理由是那服務生偷了酒店客房的一副價值十八萬的油畫。

    博威旗下的這家五星級酒店,消費檔次很高,能住得起的都是真正的有錢人,那些人不會將一副十幾萬的油畫看在眼裏,但是服務生就不一定了,見財起意、心生歹念再正常不過。

    只是,那服務生是不是真的偷了酒店的油畫,誰知道呢。

    這場鬧劇般的婚禮很快在圈子裏傳開。

    景逸九點十分被推進搶救室,凌晨兩點才被推出來。

    他是被利器刺傷腰部,之後劇烈運動導致失血過多,脾臟受了輕傷,之前蕭家找來給蘇玉琢輸血的幾個特殊血型的人,又給景逸留了點血才被放行,不過也各自得到了很大一筆報酬,倒也不喫虧。

    接到景逸醒來的消息,已經是十月二號上午九點。

    葉傾心正帶着孩子們在後花園散步,秋高氣爽的天氣,不冷不熱,陽光明媚正好,小傢伙們好奇地睜着一雙大眼睛打量着這個陌生又新奇的世界。

    聽到景博淵在電話裏說的景逸醒來的事,她微微一嘆,“喜姐的事你們告訴他了嗎?”

    昨天晚上,景逸跑過的路線落了一路血,他被撞的監控和後來一路跑向酒店的監控被調出來,肇事者也被找到,根據當時在醫院的景家親戚的描述,大概也能猜得出發生了什麼。

    可見,景逸還是在意聞人喜的。

    只是,他的行爲已經傷害了她,所以,她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甚至連她從不離身的那隻叫喜飯的、成了精的老貓都不要了。

    葉傾心看了眼趴在游泳池邊上的戶外藤椅上,作思考貓生狀的喜飯。

    聽聞人家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找到聞人喜居住的地方,喜飯趴在籠子裏,貓食盆裏放滿了貓糧,喜飯的玩具、衣服、沐浴液等等一些列寵物貓用品都被打包裝箱,箱子上貼了一張便籤條。

    便籤條上娟秀的字體寫着:爸媽、哥哥,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的,幫我把喜飯還給他,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們也別怪他。

    很傻的女人,這個時候還不忘替那個傷害自己的男人說話。

    聞人家的哥哥連夜把喜飯送到景綜所在的醫院,醫院不讓帶貓,景老爺子有輕微哮喘,景家老宅也不能養貓,景博淵打電話問過了葉傾心的意見,把喜飯帶回了南山墅。

    喜飯很乖很安靜,給什麼喫什麼,洗澡不鬧騰,沒事也不亂跑,往那一趴思考貓生,安靜得好像不存在。

    “早晚都要知道。”電話那頭的景博淵說。

    言外之意,景逸已經知道聞人喜不見了。

    葉傾心從喜飯身上收回視線,問道:“二嬸有消息嗎?”

    景家這邊一直在派人找,倒是聞人家那邊顯得過於安靜淡定,昨晚一開始的緊張着急之後,就沒有再出去找聞人喜的下落,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其實,景家這邊哪裏猜不到,聞人家那邊肯定是知道聞人喜在哪裏,所以才這般放心,只不過是不想讓景家這邊知道。

    昨晚跟喜飯一塊被還回來的,還有景家當初給聞人喜的彩禮,以及婚禮的花費,擺明了是要跟景家劃清界限。

    “還沒有。”景博淵聲音淡淡的。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中午回去喫飯。”

    掛了電話,葉傾心悄悄靠近喜飯,在它旁邊的藤椅上坐下,喜飯轉頭看了眼葉傾心,輕甩了下毛茸茸的大尾巴,然後一臉淡定地繼續思考貓生。

    “喜飯,你的主人在哪裏?你知不知道?”

    喜飯動了下耳尖。

    “你也不知道?”葉傾心想起去年年三十那晚,在景家老宅聽到景老夫人和季儀、景思的談話,季儀說聞人喜守着景逸送的貓過了二十來年。

    在這二十來年裏,喜飯被聞人喜看成是自己和景逸之間唯一的紐帶吧,所以才那麼寵慣這隻貓,到哪兒都帶着,現在連喜飯都不要了……

    十一點半,黑色卡宴開進南山墅大門。

    景博淵在玄關換了鞋,將車鑰匙擱在鞋櫃上,走進客廳,一眼就看見坐在吊椅上餵奶的小妻子。

    “回來啦。”葉傾心朝他笑,等他走到跟前,她問:“二叔還好吧?蘇玉琢怎麼樣了?”

    兩人在同一家醫院。

    “都很好。”景博淵應了一聲,抱起一旁仰躺在嬰兒車裏喫手的朝朝,小傢伙被抱起來,揮舞着小手,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葉傾國一早被須盡歡接走去見新劇的導演,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

    葉傾心最終還是同意讓葉傾國出去面對這個世界,出事的時候,她恨不得把葉傾國塞在口袋裏養着,事情一過,她又想讓他過得不那麼一無所知。

    從景博淵口中得知,蘇玉琢已經脫離危險,景逸從醒來,就提出要出院,景老夫人自然不同意,一直壓着。

    喫完飯。

    景博淵被一個電話叫走,晚上九點纔回來,回來時給葉傾心帶了個消息。

    景逸不顧衆人反對,還是提前出院了,出院之後就去了聞人喜父母的家,請求他們把聞人喜的消息告訴他,聞人家衆口一致說不知道聞人喜的下落,還把景逸趕出來,景逸拖着病軀,站在聞人家大門口,任誰勸都不走。

    這一站,就是三天,直到他暈倒被送進醫院,才結束這件荒唐事。

    五十多歲的領導幹部,做出站在女方家門口不走的事,可不是荒唐麼,在同僚看來,實在有失身份。

    聞人越親眼看見景逸被人擡走,有些惴惴不安,“媽,要不——”

    “你敢!”聞人老夫人怒眼一瞪,“他是怎麼對小喜的,你不是不知道,訂婚那天遲到就算了,訂婚不比結婚重要,可結婚居然也遲到,還是爲了個跟他舊情人長得像的女人,小喜多傷心啊!難得小喜想開了,你不許給我胡攪,聽見沒?”

    “她哪裏就真的看開了,要真看開了,會躲起來?”聞人越搖頭。

    “不管那麼多,你,還有你!”聞人老夫人狠狠指了指聞人越和聞人陵,“你們不許把小喜的消息說出去,聽見沒,要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知道知道,我沒說要告訴景逸我妹妹的下落,我只是……景逸畢竟是上頭的人,我們這麼得罪他,會不會不太好?”

    “那是他自己願意站的,關我們什麼事?”聞人老夫人想到自己女兒也是心甘情願爲景逸浪費二十一年光陰,實在很難做到不遷怒。

    醫院裏。

    景逸再次醒來,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感覺一顆心都空了,又好像被什麼東西塞滿,一陣陣的疼痛在胸膛裏肆虐,像有一隻手扼住他的心臟,痛得有些窒息。

    他動了動乾裂的脣瓣,想喊一聲‘小喜’,卻發現嗓子幹得冒火,聲音都發不出來。

    ------題外話------

    爲什麼二叔不隨便攔輛車要用跑的?

    一是,他當時太急,腦子短路,只能靠本能做事。

    二是,某瑤就想讓他用腿跑……

    二更,會有點晚,小可愛們明早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