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喜懵了一下,旋即掙扎。
男人的力道,不是她能抗衡,景逸雙手捧住她的臉,就讓她掙脫不開。
景逸吻得很輕柔,聞人喜心跳加速,掙扎的力道漸漸減弱,到最後不知怎麼就被景逸帶到了牀上,也不知怎麼睡衣被剝開,身體上的感受忽然回到以前的每一次,顫慄、悸動,滾燙。
景逸沒有規律地忙,聞人喜和他親熱的次數一隻手能數得過來。
每一次,她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可是男人給她帶來的感受,是那樣真實。
她總是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好像每喊一遍,眼前的男人就能更清晰一點。
有人說,愛情和性相伴相生,也有人不以爲然,沒有愛情,也可以有性。
可,這世上有這麼一類人,沒有愛,就沒有性。
景逸就是其中之一,活了大半輩子,只愛過一個蘇湄,也只有過一個蘇湄,聞人喜愛他,伴隨着愛情而生的,是對他身體的本能的渴望。
他答應和她更進一步的那晚,她壯着膽子提出了成爲他女人的要求,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眼淚從她眼角滑下來,就好像在沙漠裏行走了很久的缺水的旅行者,忽然得到一泓清泉那般,滿心都是感動和滿足。
喘息漸漸平息。
景逸從後面抱住聞人喜,一下下啄吻她的後頸。
“別再提離婚。”他聲音低沉:“我不想和你分開。”
聞人喜感覺到背後緊貼着她的胸膛滾燙,她閉上眼睛,腦子亂成一團,許久,又漸漸清明起來。
“還記得那晚在車裏,你跟我說過什麼?”
值得一直記住的‘那晚在車裏’,只有那麼一次。
“我說,我心裏還有蘇湄,你若不介意,我們可以試試。”景逸陳述事實。
“我當時回答你,我不介意,我們試試。”聞人喜聲音很輕,說:“那時候對我來說,能夠待在你身邊都是一種奢望,沒有立場、也沒有心思去介懷你心裏是不是住着另一個女人。”
“我那時大概是真不介意你愛着蘇湄,可是,這世上最填不滿的,便是人心這個無底洞,有句話叫欲壑難平,我對你從只要待在你身邊就好,漸漸變成,我渴望你只愛我一個人。”
“但我知道,你這輩子都做不到只愛我一個人,蘇湄會是你心頭永遠的白月光。”
“我不想自己有一天,變成只知道和你爭吵的瘋女人,更不想變成因爲嫉妒蘇湄而去怨恨你女兒的妒婦。”
“所以,我們分開吧,那樣,我對你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要求和期待,就能像以前那樣心平氣和地過日子,孩子我會好好撫養,你要是想來看ta,我不會阻撓,你是ta父親,有權利來看ta,我想,ta也會希望父親陪伴着自己。”
本打算隱瞞,現在都知道了,聞人喜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她聲音很輕很輕,沒有不甘和怨懟,就像她自己說的,心平氣和。
可她自己知道,她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大度和淡泊,她的心眼很小,小到連一個死人都容不下。
這是聞人喜,第一次這般敞開心扉地向景逸說出自己的感受和想法。
景逸安靜地聽着,大掌一下一下撫摸在聞人喜又鼓又硬的肚子上。
沉默許久。
他纔開口:“至少,在這住到孩子降生,媽那邊態度強硬,我不想你受到不必要的打擾。”
距離孩子出生,還有四個月。
聞人喜點頭,“好。”
話音落,她起身。
“做什麼?”景逸跟着坐起身,問她。
“洗澡,身上膩得難受。”
聞人喜洗完澡出來,景逸靠在牀頭,沉眉斂目,似乎是在沉思,他嘴角咬着根菸,臥室裏瀰漫着嗆鼻子的煙味。
聞人喜皺起眉,出聲提醒,“孕婦不能聞煙味。”
景逸吐煙霧的動作頓了一下,旋即從嘴邊拿走煙,摁滅在牀頭櫃上的菸灰缸裏。
“抱歉。”
他常年在部隊,跟一羣大老爺們打交道,在有些地方不太細心。
就這樣,聞人喜在景逸的別墅住了下來。
葉傾心得知景逸把聞人喜帶進國家給他安排的住所,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景博淵在飯桌上提起這事,葉傾心驚歎於景逸的魄力,早這麼強硬,聞人喜早就妥協了吧?
“你派誰去給喜姐照看茶吧?”
“你很感興趣?”景博淵胳膊上的毛衣袖子被他擼到胳膊肘,露出的手臂輕搭在餐桌邊沿,雙手隨意地交握在一起。
葉傾心捧着碗,往嘴裏塞了根菠菜葉子,“我就隨口問問。”頓了下,她又問:“聞人奶奶知不知道喜姐跟二叔住在一塊?是不是很生氣?”
想到昨天聞人老夫人瞪她的那一眼,葉傾心忍不住笑了一下,“老人家雖然挺強勢,但也是爲了喜姐好,換個位子,要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親閨女爲了一個男人耗費二十多年年華,最後在婚禮上還被那個男人丟下不管,我也會生氣,也不會同意我女兒嫁給那個男人。”
“她生氣也沒轍。”景博淵淡淡道,景逸那個地方,不是誰都能進。
“那也不能就任由老人家生氣吧?不搞定她,二叔今後這女婿難當。”
景博淵笑,沒說什麼。
等葉傾心喫完飯放下筷子,他起身,“帶孩子累了一天,上樓早點休息。”
這語氣,聽着不太像是要跟她一起回房休息的。
“你要去哪?”葉傾心繞過桌子挽住他的胳膊,視線落向他的腰部,毛衣下露出一抹皮帶扣,H形鑲鑽,高貴大氣,昨天葉傾心送給他的平安夜禮物。
“不走。”景博淵捏了下她的鼻尖,“有個會議安排在晚上,你先休息,我這邊結束了就回去。”
“哦,好。”兩人上樓,葉傾心往左走向主臥,景博淵往右走向書房。
大四課程沒有以前那麼緊張,越到後面,課程越少,很多人都走出校園試着走上社會。
也有一些人開始準備考研。
葉傾心就是考研大軍的一員。
剛上大學那會兒,在家庭的重擔下,她只想着快點畢業,找個好工作,好好奮鬥,賺很多很多錢來減輕經濟負擔,還邰正庭的錢。
現在,她想提升自己。
想變成更好的自己,來站在景博淵身邊。
而且,盛氏集團和靚顏集團的那些股東們,恐怕也接受不了一個一本畢業的應屆畢業生做她們的掌舵人。
葉傾心有想過出國留學,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放棄了,她捨不得丈夫和孩子。
去嬰兒房看了三個小傢伙,給他們塞好小被子,回去主臥,洗了澡就靠在沙發裏拿着本考研複習全書看。
不知過去多久,手機忽地響。
葉傾心從書中擡起頭,拿起手機掃向屏幕,是宋久打來的電話。
宋久的唱歌比賽得了亞軍,現在簽了家實力一般的唱片公司。
“怎麼了?”葉傾心開口問。
接電話時她看到時間,已經九點,這麼晚打電話來,不可能是來閒聊。
“心心……”宋久性格一向不拘小節,像這樣欲言又止的時候很少。
“什麼事直說吧。”葉傾心倒進沙發裏,左手握着手機,右手舉到燈光下。
手腕上是景博淵送的鉑金手鐲,線條纖細優美,正中央的位置是中間空心的心形圖案,很像她耳垂上的胎記。
“你能不能幫我打聽個人?”宋久語氣透着扭捏和難爲情。
葉傾心心下了然,“男的?”
“嗯。”宋久的聲音降了二十分貝,沒滿月的小貓叫似的。
“叫什麼?”
“程玉儂。”
“……”葉傾心皺起眉,這名字聽着有點熟悉,“你讓我幫你打聽,難不成我認識?”
“不是啦,我聽人說他好像是京城幾個大家族的人,我想你是景家的人,大戶人家跟大戶人家肯定相熟啊,你打聽起來比較方便。”
“你知道是京城幾大家族的人,還知道名字,要我打聽什麼?”
“我想要他的聯繫方式……心心,拜託。”
“……”就這樣,葉傾心莫名其妙多了個打聽人的任務。
只是,這程玉儂,怎麼感覺跟程如玉名字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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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明早來看吧。
正常的說話音量,在40—60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