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這樣平靜祥和的大都市,隨便喫個飯就遇上恐怖襲擊,隨便抓個人就是潛入搜查官啊。
遙操控着兩人站好。
他是黑手黨不錯,但同時也是個有正義感的好市民。
若是他們的潛入計劃因他而失敗的話,那兩人這幾年來的努力可全都白費了。
拿出手機打開,還有十分鐘就到十一點了。
十一點,是他們的任務截止期限,在那之後,還沒能幹掉任務目標的話,先前電話裏的那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啓動餐廳裏的炸//彈。
將失敗者連同任務目標一起埋葬在這裏。
短暫的猶豫後,遙做出決定。
今天,就讓他來當一次隱姓埋名的正義路人吧!
遙思緒一動,在他的控制下,[諸伏景光]眼裏重新亮起高光,神態自然的穿着那身修理工的制服走進餐廳,以檢修線路爲由,一一將桌下的炸//彈拆除。
在他離開後不久,遙在[降谷零]帶領下,也跟着回到餐廳。
跟在扮成服務員的降谷零身後,遙控制着前者領着自己走到他們的任務目標面前。
在那人一臉警惕的防備着降谷零的時候,無人關注的遙伸出手點了點那人的手臂。
異能發動。
“哦,是你們呀,好久不見了!”
一掃先前的警惕戒備,被遙腦住的任務目標笑着同降谷零寒暄起來。
說話間,他從座位上起身,熱切的說着要好好敘舊之類的話,將遙和降谷零帶離餐廳。
三人正式消失在酒店監控裏的時間,正好是十一點整。
這對降谷零來說,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識,再醒來時,已是身處異處。
耳邊持續迴響着嘈雜的電話鈴聲,意識逐漸回籠,待到完全清醒,降谷零震驚的看着眼前的畫面。
雙眼緊閉的任務目標正安詳的躺在牀上,房間裏除了他和還暈着的景光之外,還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
不對,這個少年,之前在他和景光商量對策的樓梯間外出現過!
“你是...”
“先接電話吧。”
少年幾乎是和他同時開口。
順着對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降谷零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
顯然,當前桌上正急促響鈴的手機,就是原本待在他口袋裏的那部。
“喂。”
“任務完成了嗎?完成了就趕緊把證據發過來,再不接電話,琴酒可就要親自過來檢查了。”
這次電話的那頭明顯是位女性。
“啊,嗯,好的。”
降谷零看了眼躺在牀上,異常僵硬的任務目標,沒猜錯的話,對方早在幾分鐘之前就停止呼吸了。
電話裏的女性聽到他略顯含糊的回答,低聲笑了笑。
“別想着矇混過關哦。”
“嘟嘟嘟”
通話結束。
把手機放回口袋,降谷零走到牀邊,半蹲着將手探向任務目標的口鼻。
沒有呼吸了。
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啊?
“大叔主動喫掉了你們口袋裏的小藥丸,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接收到降谷零瞬間轉移過來的懷疑視線,遙模樣無奈的攤手,“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既能證明大叔的死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又能保證你們任務圓滿完成。”
要不是酒店的監控和這兩位搜查官先生的同伴都目擊到了他的身影,遙纔不會特地留下來重新編寫劇本。
他可不想因爲一時的衝動,留下些不必要的把柄。
注意到降谷零逐漸緊繃的姿態,遙嘆了口氣。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還是說,搜查官先生其實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直接點明對方的隱藏身份,遙語氣裏的威脅顯露無疑。
降谷零:!!!
剛醒過來的諸伏景光:!!!
“你到底是誰!”
我做這些的原因就是爲了隱藏身份,怎麼可能乖乖告訴你。
遙面無表情的看着問出這句話的降谷零。
“重點不是我是誰吧,你們是潛入搜查官這件事,不是明擺着一眼就能看出的事實嗎?”
借用下江戶川亂步的名言,遙雙手抱臂。
“而且,任務完成了,隱藏身份也守住了,我是誰根本無關緊要。”
“把我當成一個路見不平的普通路人就好了。”
遙不動聲色的退到門口。
“對了,我會保守你們的祕密,作爲交換,請你們也把我當成路人對外解釋,能做到吧,公安先生。”
拉開門,遙離開出房間。
諸伏景光:那少年是誰?爲什麼知道我們是公安??任務就這樣結束了嗎???
處理好突發事件,遙重新回到餐廳。
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享受美味的午餐了~
————
午餐過後,遙無視身後暗搓搓跟着的兩人,專挑小巷子鑽。
繞來繞去,跟着他的人沒甩開,倒是把自己帶迷路了。
第五次從同一個路口經過,遙默默坐到花臺邊。
真不愧是東京,每條巷子都修建得一模一樣呢。
所謂路癡,正是永遠堅信迷路的原因都在外部,自己是絕不可能不認路的固執羣體。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公路另一邊準備混在人羣裏偷偷靠近的兩位搜查官先生。
遙捶了捶痠軟的大腿,繼續繞!
這次他選擇了前幾次都沒嘗試過的路線,在外地人眼裏的東京沙漠中,遙宛如本地人閒庭信步的姿態,竟意外的迷惑了一直尾隨他的降谷零兩人。
眼看着遙越走越偏,懷疑這是陷阱的降谷零停下腳步。
“等一下,景光,前面有些不太對勁。”
在前面不遠處,距離他們大概兩個巷口的遙也停了下來。
不同的是,遙是被迫止步的。
因爲在他面前,僅能容納兩人並排通過的巷子裏,已經有人擋在那裏了。
遙的視角:青色制服的男子手持長刀,將滿臉桀驁的紅髮混混按在牆上。
察覺到遙的出現,前一秒還在互相嘴炮的兩人一齊轉頭。
“喂,這裏可不是小鬼該來的地方。”
嘴裏叼着根快要燃盡的香菸,周防尊趁着身邊人注意力短暫的分散,邊對遙提醒,邊擡腳踹向壓在他身上的宗像禮司。
側身用刀鞘擋住周防尊的偷襲,宗像禮司被迫後撤一步,青色的王域張開,擴出充足的空間以便他踩着牆壁翻身擋在遙的身前。
身爲Scepter4新任室長,德累斯頓石板承認第四王權者,保護民衆是他不可推脫的責任之一。
Scepter4,全名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隊員均爲青之王下氏族,工作內容爲,“管理”東京地區特殊能力者。
“陰險的招數。”
青之王宗像禮司說着推了推眼鏡。
本以爲這一帶位置偏僻,人煙稀少,用來切磋拳腳也算個不錯的地方,遺憾。
不過,近期他的工作重點都在吠舞羅轄地附近,相信下次切磋的時機很快就會到來。
吠舞羅,表面上是一間平平無奇的酒吧,實則赤之王下氏族駐地。
第三王權者,赤之王周防尊嗤笑一聲。
“哼,都是跟你學的。”
“不打了嗎?那我走了。”
有了第三者的介入,就算是他想打,宗像也肯定會礙於自身的職責放不開手腳。
無聊,回去睡覺了。
對於從初次見面起就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位王來說,這不過是他們無數次“切磋”中不值一提的一次。
能打則打,不能打也不強求。
畢竟大家都是王,身上都還肩負着王的職責。
那邊周防尊說走就走,這邊宗像禮司來到遙的面前,低頭看着他。
“是迷路了嗎?”
遙非常肯定的說:“沒有。”
堂堂黑手黨,在出差的時候因爲迷路向官方部門人員求助。
他絕不允許這樣糟糕的事情成爲現實!
“哦?”
不是迷路,難道是故意的,是中學生間流行的探險遊戲嗎?
看出對方把自己當成了中學生,遙儘管心裏很不想接受這一設定,但還是配合着對方的想法。
嘴裏唸叨着“再不出去田中那羣人就要以爲他臨陣脫逃了”,隨即自然的從宗像禮司身邊繞過。
“今天看到的事我會保密的,反正說出去的話也只會被當成是膽小鬼的解釋。”
完美拿捏住早熟中學生的人設,遙對站在原地的宗像禮司禮貌道別後,小跑着離開。
被遙精湛的演技唬住,雖然存在疑惑,但考慮到遙確實像是不小心路過。
宗像禮司目送着遙離開後,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巧不巧,他正好撞上了先前一直跟蹤在遙身後的降谷零兩人。
雙方遮遮掩掩的短暫交流過部分可共享情報後。
宗像禮司:具有催眠能力的權外者嗎?大意了呢。
降谷零:狡猾的小鬼!
諸伏景光:所以讓我們昏迷的就是剛纔的少年啊。
總之,大人,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