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與妖賈 >第143章 暫歇崑崙山
    在陸秉謙的帶領下,三人毫不費勁地進了崑崙祕境,還沒站定就看到狼人狀的無思沒精打采地趴着,皮毛凌亂,腦袋耷拉在爪子下,尾巴夾在股間,縮成可憐的一坨。

    在感覺到有人闖入結界後,他躺平的耳朵支棱起來,飛快地看向幾人,再看到幾人身邊沒有熟悉的小夥伴的時候,原本興奮的通紅眼睛瞬間灰暗下去。

    幾道身影在遠處出現,瞬間就移到幾人前面,除了已經見過面的琅然和寒柯,還有幾個陌生人,夏言蹊凝神感受了一下,是從未感受到的氣息,也不知道是些什麼妖怪。

    陸秉謙手指輕輕一彈,一隻小小的岩羊就出現在衆人面前,岩羊沒有了內丹,氣息奄奄地跌倒在草地上。

    寒柯來不及跟幾人寒暄,手一拂將岩羊託在臂彎,細細檢查後方纔跟陸秉謙道謝。

    無思甩着尾巴眼巴巴地繞着寒柯轉圈,不停地詢問岩羊的傷勢,在聽到寒柯說內丹沒有的時候如遭雷殛,身上根根毛髮直立不停低吠着。

    陸秉謙本來就只是爲了送岩羊回來,事情結束後他對寒柯等人微一點頭,轉身打開結界就要離開。

    自見到他,琅然一直沒有開口,一雙炯炯眼睛盯着他,見狀忍不住急道:“既然回來了,不如歇息幾天?”

    陸秉謙嘴角含笑地拒絕了。

    原來的猲狙實在太過冷淡,修爲又高得讓許多妖怪望塵莫及,他人在嫉妒加稍有些的自卑心理之下讓人喜歡不起來,現在他救了岩羊又不遠千里將之送回來,旁人便想着與他搞好關係,於是在敲着邊鼓附和着讓他留下。

    寒柯將岩羊交給無思後笑着對陸秉謙幾人道:“崑崙山鍾林毓秀靈力充沛,若是常人在這裏處上幾天,對身體大有裨益。”

    聞言,陸秉謙有些意動。夏詩遠的身體素質比常人要好,但終究是個普通人,如果能讓崑崙山充沛的靈力洗滌身軀,到底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他心裏這樣想着,面上卻沒有顯示出來。

    琅然觀他表情並未鬆動,想了想道:“你前次回來的時候父親還在閉關,他的身體不太好,你可否要見他一面。”

    陸秉謙便看向夏詩遠,見她只管看着遠方的山川樹木並不言語,他略一思索便應承下來。

    陸秉謙將夏詩遠和夏言蹊帶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剛進屋就有人來傳話,說是他母親想要見他,陸秉謙親了夏詩遠一口又揉了一下她的耳垂才離開。

    夏詩遠上下打量着屋子。木製結構的屋子很簡陋,中間一張矮小的方形几案,案上擺着幾卷泛黃的竹簡;進門對面是一扇木窗,窗邊銀白色的窗簾閃着暗色的光,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窗戶下面鋪着幾片寬大的樹葉;進門左手邊有一道木門,似乎是通向臥室的。

    夏詩遠打量之後走到几案旁,看到几案前面放着一個圓形蒲團,蒲團不知道是什麼乾草做的,面上圓滑,她伸手摸了一下沒有摸到灰,便乾脆地坐下展開最上面的竹簡。

    竹簡出乎意料的重,上面的字彎彎曲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文字。夏言蹊也湊趣看了兩眼,看不明白她也不勉強自己,眼珠子轉了一圈悄聲問夏詩遠。

    “姐,你說那個女的會不會過來跟你叫板讓你離開秉謙哥?”

    夏詩遠的注意力還在竹簡上,隨意問道:“哪個女的?”她反應了一下反應過來,“你說那個狼王的未婚妻?”

    夏言蹊覷着她好像不是生氣的樣子,使勁點點頭:“這裏可是她的地盤,萬一她使壞怎麼辦?還有秉謙哥的媽媽,她都沒有見過你,要是她棒打鴛鴦讓秉謙哥跟你分手怎麼辦?”

    夏詩遠失笑道:“平時讓你少看一點八點檔你倒是不聽。”

    夏言蹊噘嘴嘀咕道:“那我也是擔心你啊!”

    夏詩遠將竹簡放回原位後扶着夏言蹊的肩膀正色對她道:“我不在乎。”

    “誒?”

    夏詩遠嘆道:“‘別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我跟秉謙從小一起長大,不在一起的時間估計也不到一個月,可是上次他一走就是半年,半年裏我也想了很多。”

    她想起那些日子裏的愁腸百結,笑着道:“我是人,壽命不過短短百年,他是妖,當我垂垂老矣即將離世的時候估計他的樣子跟現在毫無二致,更何況……”她話音一轉,盯着夏言蹊的眼神變得無比犀利,“我還不一定能壽終正寢。”

    夏言蹊有一瞬間的慌亂,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但她馬上就反應過來,眨了一下水靈的眼睛道:“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夏詩遠溫柔地給她順了一下鬢邊的頭髮,然後捏着她的臉頰哼道:“我不知道你們在瞞着我什麼,但是夏言蹊,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傻子在糊弄了?”

    夏言蹊揉着被捏紅的臉頰忽閃着看着夏詩遠。

    “拍賣會上壓軸的是一顆丹藥,我聽介紹說是什麼能讓人不老不死的東西,既然以它壓軸,那麼作爲大軸的‘夏言蹊’,雖然沒有介紹,但是價值上肯定不會比那顆丹藥少。”

    夏言蹊點頭。

    夏詩遠繼續道:“我與你同父同母,在基因序列上我們纔是最近的,只是你是顯性遺傳而我是隱形遺傳,那麼我的後代是不是有一定的機率跟你一樣?再加上上次在學校裏你說了一些‘生殖隔離’之類,我就大膽猜測,或許你們瞞着我的,就是我懷孕生子的問題。”

    夏言蹊目瞪口呆,她萬沒有想到夏詩遠會從遺傳學入手,將整件事推理得差不多。

    夏詩遠見她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等到夏言蹊回神過來才又道:“媽媽離開的時候我沒有什麼記憶,但是如果只是因爲還沒有蹤影虛無縹緲的那些事,你和秉謙不會這麼鄭重其事,”她溫柔地凝視着夏言蹊,朱脣微啓,“現在你能告訴我,媽媽是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