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是想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夏彥博笑眯眯的:「我可沒這麼說。」
胡嬰道:「夏先生便不用再打啞謎。」
夏彥博道:「阿旭這麼做,爲的是雪飛,他不想雪飛擔心,又不想讓小月陷入危險之中,有些事情當然只會告訴我,我從他所說的細枝末節根據他的性格去推敲,並不難得到你們想要的答案。」
他悠哉坐到地圖前,衆人全都圍上去,見他手在地圖上慢慢滑動:「阿旭聰慧,做事向來自有決斷,從這上面推算是算不出你們想要的東西的。」
沈灼道:「我們推算了周易八卦,各種陣法的可能性,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找到七煞其他的位置。」
「你們的目的是蚩尤骨,找七煞不過是順路的事,不用爲此白白浪費時間。」
在場衆人聽他這麼一說,都喜不自勝,更有心裏藏不住事的,連聲追問:「您是知道蚩尤骨所在的位置?」
采蘩心頭也有些意動,只是尚未表現出來便想起夏顏月在各處尋找蚩尤骨,卻一直空手而歸,相對耿旭而言,他與夏顏月的關係比夏彥博更加親密,爲何她不知道的事情夏彥博會知道?
他這樣想,旁邊便有人問了同樣的問題,夏彥博頭也不擡,道:「誰告訴你們小月不知道的?」
不僅僅是采蘩,連舟自橫與胡嬰都有些喫驚,胡嬰更是忍不住問:「那她爲何還要到處去尋……」話說到一半便啞然。
夏顏月要是不做出尋找蚩尤骨的作態,讓旁人、尤其是暗地裏的敵人知道了,肯定會想方設法,或威脅或哄騙,甚至直接用夏家人的安危來換取蚩尤骨的下落,一旦蚩尤骨被人拿到手,夏言蹊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危險。
夏彥博手指直指向京城,道:「蚩尤骨有三處可能存在的地方,京城爲華國中心,又是歷史古都,氣息濃郁,不管是什麼原因,這裏都會是阿旭選擇的地點之一。」
閆璟想起他與夏言蹊在京郊使用引雷符時,雲層裏曾出現的那條小金龍,京城地脈奇特,又有諸多大氣運的人在,如果是他要藏蚩尤骨,也會考慮京城。
夏彥博又順着地圖往下滑,直接划向西北方向點了兩下,沈灼見了直搖頭道:「不會是秦始皇陵,我們纔去尋了,沒有任何發現。」
採如玉湊近仔細看了看,猶疑着道:「不是秦始皇陵,好像是……秦嶺?」他也不是很確定,說得猶豫不決。
夏彥博道:「就是秦嶺。」
他環視着衆人,笑道:「秦嶺被稱爲華國龍脈,連接崑崙山,是終南山所在之地,你們居然沒有在這裏去尋過?」
舟自橫道:「自然是尋過的,對照了古地圖與衛星地圖,但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夏彥博點點頭,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月玲瓏率先忍不住,問道:「不是說有三處地方嗎?還有一處是哪裏?」
康哥先反應過來,起身道:「京城地處繁華,許多東西倒是好買,但若是要去秦嶺便有些麻煩,我先去準備些東西。」說完與衆人點頭致意後便利索離開。
康哥一動,旁人便也先反應過來,采蘩看了看舟自橫,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只好跟着離開,其他人也跟在他身後離開,還順手將門給關上,房間裏便只剩下夏彥博父女、舟自橫與胡嬰等四人。
夏彥博道:「這第三處地方,我不太肯定。」
舟自橫笑道:「沒關係,夏先生只管說,其他的便是特事處
的事。」
胡嬰也道:「我手下還有幾個得用的,雖然蠢笨,倒也能派上些許用處。」
夏彥博搖搖頭,臉上有些許凝重,他將地圖推開,看着舟自橫與胡嬰,道:「第三處並不是什麼地方,而是……」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懷疑養魂玉或許就是蚩尤骨。」
夏言蹊聞言大叫道:「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夏彥博反問道,「雖然都在尋找蚩尤骨,但是沒有人知道所尋的蚩尤骨到底長什麼樣,養魂玉似玉非玉,說它是蚩尤骨,也不是沒有可能。」
舟自橫與胡嬰經事良多,尤其是胡嬰,多年的老狐狸,自認沒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失態,但夏彥博的猜想還是讓他們驚訝至此。
夏彥博不管他們的想法,又道:「如果養魂玉不是蚩尤骨,那最後一個蚩尤骨所在的地方,就是蒼梧淵。」
夏言蹊的腦子還是亂的,先是震驚於耿旭膽大包天竟然有可能將蚩尤骨改頭換面直接帶在身邊,又聞說蚩尤骨可能在蒼梧淵,立馬反駁道:「可是我們曾經去過蒼梧淵,如果蚩尤骨在的話,陣法早就啓動生效了。」
「蚩尤骨在蒼梧淵,是因爲你小姑姑在蒼梧淵。」夏彥博看着她,一字一頓道,「阿旭的命牌在她身上。」
夏言蹊張口結舌,話都快說不清楚:「你,你是說,蚩尤骨有可能藏在小舅舅的命牌裏?」
她曾經見過夏顏月身上戴着的那塊耿旭的命牌,但從未仔細看過,現在想象也只是覺得那塊牌子沒什麼奇特的地方,更是感受不到其中任何氣息,彷彿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牌子。
夏彥博道:「我說了,沒人知道蚩尤骨長什麼樣,頭骨是骨,腿骨是骨,指骨也是骨,鐙骨也是骨,若是指骨或鐙骨,要藏在命牌裏輕而易舉。」
若蚩尤骨是養魂玉,或是蚩尤骨藏在耿旭的命牌裏,不得不說,耿旭確實是膽大,敢將衆人所尋找的東西放在衆目睽睽之下,卻又能完美地隱藏起來。
舟自橫笑起來,先還有所剋制,到後面竟是不停咳嗽,邊咳嗽邊笑:「咳咳,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胡嬰也捂嘴笑着對閆策道:「這倒好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閆策笑着回道:「相對於京城和秦嶺,我倒是更相信阿旭會將蚩尤骨放在養魂玉或是他的命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