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覺得彆扭。
兩個人互相槓了那麼多年,誰都沒有對誰服過軟,低過頭。
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說這些……
剛剛在她新品發佈會現場說那麼多,他都沒覺得像現在這樣彆扭。
但是,一次是說,兩次也是說。
說多了也就習慣了。
在她面前,他早就不要臉了,現在還矯情什麼?
許清知抓着黎墨的衣襬,聽到他這些話,有些低落的心情實在維持不下去。
黎墨連着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幾下,然後緩緩放開她,朝着她伸出了手。
許清知疑惑:“幹什麼?”
“禮物呢?我的生日禮物呢?”
許清知頓了頓,將頭轉到了一邊,“這次沒準備。”
黎墨蹙眉,臉上不是隨之而來的不高興,抿着脣,俊美的臉上帶着幾分委屈。
“雖然你過來參加生日宴會我是很高興,但是如果能夠收到你的生日禮物的話,我會更高興、”
許清知:“……”
黎墨討好一般在她臉頰上吻了吻,“你肯定有準備是不是?快給我……昂?”(作爲作者本人,我無法想象一個會說‘昂’的總裁是個什麼奇怪的生物。)
許清知的頭微微低了幾分,手卻捏緊了手中的包。
“這次真沒有……”
黎墨眼尖,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直接伸手將她手中的包“搶”了過來。
然後當場就打開了她的包,翻來翻去,裏面除了一把車鑰匙,一支口紅,還有一個絲絨盒子,再無其他。
相對比而言,也就那隻盒子最像是禮物。
他將盒子拿出來,有些得意地看向許清知,絲毫不猶豫地打開。
裏面是一串鉑金手鍊。
完全不像是男人該佩戴的東西。
黎墨頓了頓,那手鍊拿起來,看向許清知,“這是給我的嗎?”
許清知紅着臉,伸手要去搶,“不喜歡就給我!”
黎墨下意識將手擡高了些,防止手鍊被她搶走。
“真是給我準備的?”
“……”
許清知沒說話,但是看樣子也是默認了。
但還是伸手想要去搶,結果被黎墨舉的更高。
兩個人這樣子,明顯就是一對歡喜冤家。
黎墨的樣子,簡直跟小孩子一樣,拿着女孩子的東西,專門逗弄她。
典型——
越喜歡一個人,就越想逗她欺負她。
事情到了這裏,在場所有人心裏在再透徹不過。
“指責黎太太冤枉她,因爲她是前女友而針對她,對她單方面抱有敵意,嘖,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上學的時候就這麼有心機,居然這麼耍人?!讓人白白在雪地裏乾巴巴等了一夜!”
“她怕是心裏早就有鬼吧?這麼耍人,膽子也是大,就不怕東窗事發?”
“原來是她早就對人家有了敵意,在生日這天耍手段,耍人耍的這麼狠?既然當初那麼關注黎太太,想必應該知道她當初打工的事情吧?”
這些話毫不掩飾,大部分都是剛剛同情過莫曉娜的人。
一想到自己被騙,更是怒火中燒、
“我倒是莫名想知道她當年送了黎總什麼生日禮物。是不是怕比不上黎太太的禮物,所以纔出此下策!”
“我知道啊。”有一人突然說道,“跟今天一樣,也是送了一塊手錶。只不過沒有像今天一樣親自給黎墨戴上。”
衆人驚訝嗤笑,“什麼手錶?就黎總的身份,一塊普通手錶她也送不出手吧?”
那人又說:“好像是一塊名錶,那幾年的價格,大幾萬是有的。當初我還很好奇,莫曉娜家境普通,一出手就是幾萬塊的手錶,也是厲害……”
莫曉娜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再次一僵。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在黎墨生日之前,學校曾經發生過多起偷盜事件……”
“啊??”
衆人一陣驚訝,“偷盜?”
視線紛紛投放到莫曉娜身上,“家境普通還送名錶,錢哪兒來的?”
那人聳聳肩,“不清楚,我只是順口這麼一說……你們可別亂想,萬一冤枉了人家可怎麼辦?”
“噗……”
冤枉?
事情發展到現在,難道不是莫曉娜一句“冤枉”引發的嗎?
但是,事情卻也已經很明顯了。
這種事情很難不讓人把兩者聯繫起來。
衆人看向莫曉娜的視線,此刻都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而一直在逗弄着許清知的黎墨,此刻卻將視線轉了過來。
許清知趁他不注意,將手鍊搶了過來。
黎墨也沒說什麼,而是盯着剛剛說話的人半晌,突然大步朝他走過來。
“範哲?”
那人頓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雖然我們是同學,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交集……”
黎墨臉色莫名就黑了下來,“誰讓你來的?”
範哲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來,“祕密。不過我很想問問黎總,今天黎太太的裝扮,還滿意嗎?”
“範哲?”
黎墨沒來得及說話,許清知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疑惑地朝着這裏走來。
“嗯,許同學,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許清知笑了笑,“當然,你那個時候幫了我大忙,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你現在就在容城嗎?”
“嗯。”
“那有時間我請你喫飯……”
許清知還要往前走,結果卻被黎墨半路扣住腰,攬到了懷裏。
“請什麼請?人家缺你這頓飯?”
許清知:“……”
範哲:“……缺。”
黎墨皺起眉,“過去你送出去的東西我加倍還給你!夠你喫幾年。”
範哲:“什麼?”
黎墨嫌棄看他一眼。
“馮耿!”
“在的,黎總!”
“去訂一卡車衛生巾給範先生送過去!記得,一定要名牌的,什麼Free,蘇菲,ABC,日用夜用超薄加長的都準備齊全了!這樣才顯得我們有誠意!”
許清知:“…………”
範哲:“…………”
衆人:“…………”
這……厲害啊!
居然懂這麼多!
雖然別人不知道黎墨爲什麼會突然說這些,但是範哲和許清知卻是知道的!
許清知滿臉通紅,:“黎墨你胡說什麼?!”
範哲也有些尷尬地笑笑:“我想黎總在開玩笑,我要那麼多衛……衛生巾做什麼?”
原諒他臉皮薄,女性生活專用品他還說不利索。
有點佩服黎墨,居然說的這麼溜!
黎墨哼了兩聲,“誰知道呢?一個大男人上學的時候身上時刻準備着衛生巾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變態?”
“……”
範哲嘴角抽了抽。
“……我很懷疑黎總之所以能記得我的原因。”
“是啊,因爲你是個身上帶衛生巾的男人!”
範哲頓了一下,“黎總醋意要不要這麼大,這麼不顧場合?自己手上還戴着前女友親自戴上的生日禮物呢,你確定要繼續喫幾年前的陳年舊醋嗎?”
黎墨臉色僵了一下,垂眸,懷裏許清知看他一眼,視線又在他手腕上掃了一眼。
他只見她脣角微微扯了扯,心裏當即就是一咯噔。
“怪不得看不上我的手鍊,也是,男人還是最喜歡手錶……”
“誰說的!”
黎墨一邊說,一邊動手將那隻手錶解下來,毫不猶豫地扔到一旁。
“男人戴手錶多俗?我就喜歡戴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