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機場出來，就被兩個人穿着便裝制服的人攔住。
其中一人拿出證件：“沈青先生，我們需要你配合做些調查工作，關於V國芽鎮的事件。”
沈青接過證件打開。
“國家安全局，特別調查部。”
他保持謹慎的問：“有這個部門嗎？”
便裝男：“有的，你可以打公安廳電話，不是110噢。”
沈青看向兩人身後的車，稍作思考道：“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一趟，但是我要和我的保鏢在同一輛車上。”
“沒問題，但是我們的車只能多帶一個人，不然被交警攔下會很麻煩。”
帶上沒受傷的老張上車，另外小祕和老趙只能先做計程車了，國際機場計程車不斷，倒是不用分開行動。二十分鐘後兩輛車到達目的地，旁邊柱子上的招牌上寫着“海江公安廳”，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不是綁架。
十分鐘後，沈青一個人坐在會談室裏，面對三位不知什麼部門的人，都穿着警官和警員制服。
身穿警官制服的人拿出一張照片：“沈青先生，請問您是否在V國見過這種生物？”
照片上就是被稱作娜迦的怪物……好像是叫這名字。
他沒有必要爲V國保密，點頭：“對。”
“我們發現您的保鏢有一人受傷，是否遭受到直接攻擊？”
沈青回憶着搖頭：“不能算直接攻擊吧，當時怪物距離我們應該有兩百米以上，不知道用什麼射穿了車上前後擋風玻璃，老趙運氣不好，臉上被帶走一塊肉。”
“是魚叉，它們攻擊你們的東西是魚叉。”
沈青瞪大眼：“這科學嗎？”
兩百米，用魚叉連續穿透兩面非垂直交互的擋風玻璃，並且消失無蹤，所需的投擲力和速度，實在太過離譜。
警官苦笑：“不科學，但這就是事實，你們遇難之前兩個小時，我們在公海上發現了作案工具和被害船隻。”
“我們的漁民？”
警官並不回答這個問題，進而問道：“據我們所知，你們是提一批過關卡的人，是什麼促使你做出逃離決定的？”
這個問題真的有點奇怪，但對方是專業人員，沈青努力回憶之前的情況。
“是狗！我們後面大宅院有六、七條獵犬，它們對着後牆狂吠，本體卻在往後爬。這些都是訓練有素喫生肉長大的獵犬，它們的表現讓我意識到有問題，便開始準備行李。”他沒說準備行李之前連衣服都沒有。
他不知道他的回答，對於警官們而言也是非常奇妙的。
如果狗真的能夠識別怪獸的氣味並且對其有恐懼感，假設是真的，是否可以說明在遙遠的歷史中，狗的祖先不止一次遭遇過怪獸並且活下來了，才能將識別能力遺傳下來？
之後，警官就沈青回國經歷中的各個環節進行了一些體問，部分集中在V國各機構的反應上。
好不容易回到家裏，沈青讓小祕想辦法尋找V國紡織廠的買家，自己上網搜索芽鎮怪獸的信息。
結果，理所當然的什麼都搜不到。
他還架梯子用其他搜索引擎以V國文字搜索，搜到的也只有芽村，而不是芽鎮，兩個名字很像，距離卻有近兩百公里。
有理由懷疑那邊的網線被拔了。
警察叔叔說了，他們在海上發現遇難者船隻，那怪物就不是憑空閃現在城鎮裏，是從海里爬上來的。
C國僑民小區距離海邊還有兩個街區，離開時遇到的坦克部隊開進芽鎮也需要少說小半個小時，在那之前怪物恐怕不會止步於僑民小區，哪怕不分頭行動，至少也波及到四到五個街區。
放棄搜索，沈青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
國內的動作這麼快，下飛機第一時間就找到他，跟他出發前打了大使館電話或許有關，但想來這隻怕不是第一起怪獸事件，不然部門間協調不會如此絲滑。
有第一次和第二次，第三次還遠嗎？
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老闆，那邊現在很亂，沒有人想接手燦爛湖的產業。”
“找不到就算了，讓胡經理多擔待下。”
胡經理是V國人，他要是跑掉，違約金就夠他下半輩子受的。
可是那廠子還能不能開下去都成問題，實在不行只能當獻愛心了。
“好。”小祕說完又到窗邊繼續打電話。
別看這位小祕緊張起來歐巴歐巴不停彷彿弱女子，其實是個學霸，除母語外還掌握四種外語，以及法學學位，和這樣的人之間建立起信任，在外國做生意纔不那麼容易踩坑。
沈青繼續思考。
萬一哪天怪物衝進輿論管控能力有限的地區或國家，導致信息公開化，必然導致人人自危。
當然了，磚家可以用古代生物偶然復甦之類的理由搪塞一陣，但接下來如果還有更多的同類事件被公開，就絕對遮不住了。
一旦亂起來，全球供應鏈萎縮是必然的，而需求短時間內卻不會下降太多，反而會因某些人開始囤積避難物資熱銷，也一定造成部分國際分工生產的物資價格暴漲。
接下來什麼產業好賺錢呢？
資本家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感覺自己安全下來，就會自然的想到錢方面的問題。
要得到危機中賺錢套路的答案，要一步步來。
已知條件：怪獸不會被輕武器消滅，理由還是之前的坦克部隊調動。
階段結論就出來了，是否允許個人擁有武器，在怪獸災難中不會造成差異，或差異極爲有限。
如果要拼重武器，就會涉及到動員能力，生產運輸作戰都離不開它，這東西C國認第二應該沒人敢認第一。
所以生產基地、自己居住都應該放在國內，不要亂跑。
一旦針對怪獸襲擊動員起來，面向國內的生產選擇過多，大家一窩蜂上利潤不會高，產品還是要以外貿爲目標。
外面那些國家多數表面光鮮，實際行政效率基本等於沒有，一天到晚光嘴炮了，說不定都無需怪獸打上門就會進入無政府狀態。
這種狀態的羣體，議價能力基本可以忽視，小型電力設備、便攜式冰箱、步話機、水培營養液等有助於個體、小團伙生存的設備都有着不錯的利潤預期。
問題在於，從怪獸信息披露快進到無政府狀態，週期多長？還是說那幫人能夠死裏求生重新團結起來。
不過無需過於糾結此處，只要消息出來，在C國的外國資本家準備跑路時，手裏握着錢很容易掏到有相關生產資質和能力的廠子。
也不求外國都自爆，反正買個廠子只針對有需要的地區販賣貨物就行。
倒是那時的貨運環境有點拿捏不準，但只要利潤夠高，總會有人能解決問題的。
整理過思路，拿出紙筆列出一些條件，把最可能跑路的相關廠家先盯住，免得錯失買入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