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提前半個月完成生產任務，大半個二重進入設備大檢修階段，只留下未完成合同所需的最低生產能力。
按約定放總經理去和家人旅遊，董事長白卿回到二重暫代總經理職務，其實該階段並沒有什麼事做，日常就是給各下屬單位的年底福利申報、各種檢修報單簽字。
元旦福利還是老三樣，大米、食用油、蘋果，平均每人兩百塊出頭的福利，現在這個社會，有些人都不屑於領取了。
一般的檢修報單當然輪不到董事長親自處理，但在年底大檢修中，有的設備，部分零部件維修、更換，牽動的資金都是百萬計數。
還有兩套用過五年左右的設備，在國外找到了買家，簽字處理掉之後正好上新設備。
二重自己有設備生產能力，只是不太全面，主要能力集中在機加工、生產線傳動裝置、金屬材料熱處理等，設計製造生產線時大約有兩成設備需要外購。
依靠自身有較爲全面的生產能力，賣掉一套老生產線，等於白嫖一套新設備。
就是這類二手設備的買家不好找，畢竟各個地區廠房的結構多少有些差別，有需求的買家不一定有合適的場地，生產線的佈置雖然能調整也有其極限，不可能說留下個半人寬的過道隨時把工人捲進去吧。
還有更差的，二重改制以來，總計淘汰了八套生產線，以及各種單機設備上千，差不多還有一半都堆在庫房裏等着推銷出去。
很明顯，大部分買家即使買二手貨，也希望買廠里正在用的略作調整，而不是那些擺在倉庫等着生鏽的，這些淘汰設備再賣不掉，過幾年只能當廢鐵賣給某些專門對接落後地區的三道販子了。
嗯，實際肯定會比廢鐵值錢些，也就是給在職工人和退休工人各發一箱蘋果的樣子吧，最多再加一盒皮蛋。
這些東西真的有些尷尬，放在倉庫裏也需要有人上油、除鏽，庫房本身也需要維護，賣廢鐵又不捨得，找買家又找不到。
可就在幾天前，突然接到一份軍區訂單。
這份訂單包括航空集裝箱、火箭炮傳動組、各種型號火箭炮及火炮炮管等等。
訂單的內容並不特別，特別的是一條附帶要求：要求二重在兩個月內恢復坦克炮炮彈與制導炸彈生產能力，附錄上列出了相關零配件對接單位。
白卿一看就知道出事了，需要二重重啓生產線，肯定因爲突然需要大量備彈，原有的彈藥供應鏈產能跟不上需求，而且不是可以在產業鏈內協調的短期缺口。
打了一串電話出去，得到的答案都是保密。
少數幾個口風不太嚴的，也只說跟V國事件有關。
這個前天發生的事件白卿倒是聽到了一點風聲，說是突然有裝甲部隊封鎖了某個小鎮，但是沒有特別明確的消息傳出。
要說恐怖襲擊或戰爭，似乎沒必要封鎖消息，但如果不是這兩種，調集裝甲部隊又實在可疑。
繼續瞎猜的話，生化武器泄露倒是能契合V國的動作與輿論管制。
可仔細想想就不成立，V國生化武器跟C國增加炮彈供應鏈之間毫無關聯。
因爲V國沒核彈，就算弄出些違禁武器，對C國也不構成實質威脅，自然沒必要緊急提升軍事產能。
實在想不出來，照辦吧。
電話打完，立刻接到軍方的電話，馬上會有一個連進駐廠區，負責炮彈生產的驗收與押運。
二重有生產炮管之類的軍用品，本來就有自己的武裝部，現在只是把一棟快要荒掉的樓再用起來，白卿招來維修部經理，把武裝部小樓的傢俱、水管什麼的該修的修該換的換，順便檢查一下樓體結構，別塌了。
與對接相比，炮彈生產線的恢復比較麻煩。
二重轉型後已經十幾年沒生產過炮彈了。
理由非常正當，二重沒有火藥生產資質，當初那環境自己造炮彈，發了工資之後利潤基本沒有，軍方那邊稍微砍一下價，還要倒貼設備損耗費。
生產線可以自己搗鼓出來，可現在接近年關，二重進入檢修，用來造設備的大傢伙們檢修一時半會完不成，爲保障生產安全和設備安全，必要的流程很難縮減，再加個班也快不了多少。
制導炸彈那邊更麻煩，當年就是因爲制導炸彈質量均一度方面的一點點劣勢被淘汰出供應鏈，這方面的人員儲備本來就偏弱，十幾年過去設備變化也比彈藥線更大，生產線設計、新的生產班子都得借人。
同樣的，從現在到年關借調人員的麻煩也比平時更多。
二重財年算到12月底，可有的單位財年是算到年假之前。
和二重一樣的，元旦後借調會比較好談；後者則要趕緊把人弄來，不然過了元旦人反而出不來了。
後續人員與設備的磨合也需要時間，兩個月說實話緊了些，讓二重轉產坦克整機都會快很多。
但白卿知道，兩個月的時間不是隨便定下來的，任何軍方訂單的形成流程都非常嚴格，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一般不會牽扯到供應鏈外的企業，何況是定下如此緊迫的時間。
眼前這種情況，應該是動用了某種緊急預案搞出來的。
白卿派出一名助理去和有炮彈、炸彈生產經驗的退休工程師討教，將重啓生產線的需求弄出來。
開會，下派任務。
果然，因爲臨近財年結算，少數下屬單位都已經封檔了，新的生產任務、重啓生產線要求一下子搞得各部門雞飛狗跳。
得虧白卿自己是董事長，還回收了大把股權，錢的事情可以直接簽字，不然光是預決算調整就夠折騰的。
董事層的流程減少擠出幾天時間，爭取元旦之前把生產線方案拿出來。
折騰了一天，白卿回到自己在二重的宿舍。
嗯，她在二重沒有別墅，住的單身宿舍。
不是早年的筒子樓，一間二十平米的房子，帶個三平米的衛生間，有排煙通道，但不能生火，只能用電磁爐、微波爐。
下了碗陽春麪，燙上兩顆小青菜芯，放在電腦桌上喫起來。
當然順手開了機。
沒切換開機方式，進入的是正常視窗系統。
一邊吃麪，一邊查了下V國事件。
視頻、音頻一概找不到，只有文字，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瞎編的。
怪物入侵、外星人降臨、人體實驗、生化危機，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任何官方或組織對該事件發表看法。
吃完麪洗碗，習慣性的拿起兩個啞鈴。
“嘖！”她突然反應過來，把啞鈴放回去，再玩這玩意，二頭肌都快比小貓的腿粗了。
坐下來重啓電腦，進入BIOS，切換引導磁盤。
再重啓，直接進遊戲。
遊戲數據準備期間，給的畫面是一個星系圖，讀取到一定階段，就會切換到E3戰區。?
盯着遊戲畫面，白卿突然覺得，傻雕網友的說法或許有點道理，要不然各官方態度怎麼那麼奇怪呢？這款遊戲不就來源可疑嗎？
外星人入侵可以首先排除。
若某個文明穿越不知道多遠的距離來到土球，如果有敵意，首先就應該破壞人造衛星網絡。
就算沒敵意，外星人又能看上V國什麼東西呢？榴蓮？牛角梳？
第二個排除的是人體實驗。
理由還是V國官方態度不對，這種事不偷偷摸摸搞，出動裝甲部隊，是怕別人間諜衛星拍不到？
怪物入侵和生化危機，倒是各個方面都能對上號。
哎呀，遊戲準備好了，看看今天有什麼活動能湊一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