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回來了”周曉一邊換鞋一邊喊，頭都不帶擡的。“小橙子，你的。”周曉拿了拖鞋出來，把程無憂的遞給她，自己扶着鞋櫃，很快換好了。“娘娘，你做什麼好喫的了讓我了看看”周曉穿上拖鞋，一溜煙竄進了廚房。下一秒就被趕出去了“出去出去你哥今天還特意跟我說，不要讓你進廚房的，走走走”王容揚了揚鏟子，把人往外趕，她的一手好廚藝，全遺傳給兒子了女兒連個炒飯都熱不了“哎呀，我哥說的話，能信”周曉不願意，撲騰着要進去看一眼。“你哥說話當然能信，你，出去，跟程丫頭去花園裏玩兒，別在這邊礙手礙腳的。”王容作勢就要關門，儼然沒打算讓女兒進來。“哎呀，媽媽”“閉嘴，出去。”王容抖了抖肩，她一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乾淨了。“曉曉，出去玩兒，我跟你媽弄，這邊危險，待會兒傷了你，更何況，程丫頭一個人坐着也無聊，你的小姐妹，就扔沙發上不管人家了”周華終於切好了手上的肉，擦了擦手，笑。“怎麼可能呢小橙子又不是第一次來了，熟得很，就讓我看一眼嘛，爸~”周曉扒在門上，不肯出去。周華笑了笑，回頭看了眼王容，又摟過王容的肩，把人往裏帶，“曉曉是饞了，你別理她，她看會兒就出去了。”“我能聽見。”周曉跺了跺腳，真是親爸。“你看，走了。”周華看見門口沒了人影，湊過去幫忙。“那麼大的人了，做個飯能燒廚房”王容憤憤翻着菜。“不會就不會，這碰明火的確是太危險了。”周華附和着，並不覺得不會做飯上什麼了不得的事。“你看看人家程丫頭，還知道買滅火器，她自己就沒有常識了”王容有些氣，“傻了吧唧的丫頭。”“曉曉啊，她是自己想試試。”“試什麼試小姑娘家家的，回頭留個疤，又哭又鬧的，還得給她整個容”王容關了火，周華接了手，把菜盛出來。“好了好了，她自己知道的，都那麼大的人了。”周華哄着王容，知道妻子這個脾氣，過會兒就會消了的。“洗個水果給兩個丫頭吧，剛纔買的柚子，紅心的，程丫頭好像挺喜歡的酸口的，把那個橘子也拿出去。”王容想起來了，今天傭人放假，兩個丫頭還跟外面乾坐着呢，周易就懶得管了，挺大一老爺們，喫個水果還要切了的，那就不要吃了。“好”周華應了聲，開了冰箱門。不一會兒，果盤上來了。“爸，娘娘今天做什麼好喫的了”周曉遞了個橘子給程無憂，湊過去問。“娘娘做的，什麼不好喫““爸，你這妻奴是沒救了”“程丫頭，你們再坐會兒，馬上就好了，無聊就玩會兒手機，看個電視。”周華扯掉周曉手上的一片白色的柚子絮，把遙控器遞給了程無憂。嬢嬢，是這邊的方言，跟娘娘一個發音，後來周家也是王容當家，就都叫娘娘了。縱然程無憂早就知道了，可是，聽到周華這麼叫，還是覺得有點兒奇怪，大型宮鬥現場的感覺。“謝謝叔叔。”程無憂接了遙控器，摁了一下，升降臺動作了，電視機出現在眼前。程無憂換了個八點檔下飯劇，靜靜由它播着。“唉，你看我爸和我嬢嬢，真的是，對我們單身狗一點兒都不友好。”周曉抓着抱枕，憤憤不平。“挺好的了。”程無憂默了默，看着面前電視劇裏的作死迷操作，面無表情的開口。挺好的了，人到中年，夫妻和睦恩愛，子女都有所成，自己也沒有疾病，父母長輩雖然不在了，但是，生前沒有受過什麼苦，也是自然死亡的。這，不就是最幸福的事兒程無憂不清楚，反正，她沒經歷過。就連周曉的被父母兄長偶爾氣到的憤憤不平，她都沒有體會。這幾年，知道程鳶又一次找上門的時候，她不是被氣到，是被嚇到。“唉誒對了，小橙子，那個帥慘了的醫生，怎麼樣了”周曉猶豫了一下，“他有沒有兄弟姐妹單身的那種”程無憂看了眼周曉，想起來了，“週週，溫市有個陳家”“哎呀，溫市那麼大，別說陳家，就是皇家後人，都有”周曉咬了一瓣橘子，酸的不行，壓根沒怎麼注意。“我是說，陳家，不是姓陳的。”“chen哪個chen”周曉喝了口水，反應過來。“耳東陳。”“耳東陳”周曉想了想，轉頭，“娘娘咱們溫市有姓陳的大佬嗎耳東陳”“什麼”王容探出頭，“什麼大佬”“娘娘，這附近省市，有姓陳的大佬嗎耳東陳。”周曉趴在沙發靠背上，問。“有啊，怎麼，人家惹你了誰叫陳什麼”王容臉色一變。“沒沒沒就問一下，他們是做什麼的”周曉手擺了擺，沒事兒惹她幹嘛她家娘娘身家過億，她哥哥都要升官了，惹她，有病吧“陳家，有好幾個，做什麼的都有，不過，除了那個陳家，都不是事兒。”王容想了想，陳是大姓，姓這個的肯定不少，反正她見過好幾個。“哪個”周曉來了興趣。“就我們公司隔壁那棟樓二十八層往上的那公司的老闆，除了他們家，我都能給你擺平，不過，要是你自己惹是生非，我跟你說，小黑屋可不是關三兩天就能解決的”王容揚了揚鍋鏟，這個丫頭，天天想啥呢“哎呀，我不惹事，你放心”周曉舉了四個指頭，笑眯眯順着沙發靠背滑下來。“我家公司附近那個，叫什麼恆陽，反正是挺厲害的，他們業務特別廣，旗下還有很多分產業，說不清楚，反正。”周曉回憶了一下辦公室那些女人的白日夢，想起來了。“好的。”程無憂知道恆陽，鼎鼎有名的國企，國民經濟的突出貢獻者。可是，她卻在想，陳言深，是哪個陳這麼多的陳姓裏頭，能隨隨便便找到她住址的，應該沒幾個。如果是恆陽的那個陳，這公子哥兒，總不能糾纏不休吧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