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廚藝是真的好，反正程無憂是坐不住了。不過，周曉這個親閨女可是更給面子的，已經趴在沙發上盯了半晌了。“小橙子，我跟你說，我一直以爲，我媽要是當家，我們家應該做餐飲的，就娘娘這個手藝，絕對能一本萬利”周曉嚥了咽口水，目不轉睛看着廚房門口。“阿姨好手藝。”程無憂也覺得，反正比市面上的味道都要好，尤其是家常菜，那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味道。“兩個丫頭別玩兒了，洗手喫飯。”周華端着兩盤菜出來，恰好看見兩個丫頭在沙發上咬耳朵，放下盤子，招呼兩個人準備喫飯。“好嘞”周曉一骨碌爬起來，“小橙子，快來”“曉曉，去叫你哥下來喫飯。”周華又進了廚房，衝周曉開口。“哦。”周曉拖長了音，她哥怎麼回事睡不夠了還晚上抓賊去了“小橙子，你先去，我去看看我哥是有什麼毛病”周曉擦了擦手，轉身往樓上去。“周易”周曉人還沒上去，就開始喊了。“那是你哥哥。”王容出來了，拿着餐具，聽見周曉聲音，皺了皺眉，出言提醒。周曉撇了撇嘴，改了口，“哥哥哥喫飯了”“你就不能上來叫我”周曉頂着一對黑眼圈，站在二樓的樓梯盡頭，白t恤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純棉套頭衛衣，遮住了前幾天剃的板寸，語氣裏的怨氣，程無憂在餐桌這邊都能感受到。“你就不能自己下來”周曉站在一樓和二樓樓梯中間的平臺上，叉着腰。周易慢慢吞吞下來，路過周曉，被瞪了半晌的周易，瞥了眼周曉，下樓了。“你看我幹嘛”周曉盯着周易的背影，不明所以，跟上去，也下樓了。“你哥最近比較忙，你過來坐，跟程丫頭坐一起，別吵他。”王容把張牙舞爪的女兒扯過來，摁在對面的位子上。周曉和程無憂坐一側，其餘三人一側，程無憂對面就是王容，王容右手邊是周華，周華右手邊是周易，周曉在周華對面。看了看她哥，“你們大半夜出警嗎”周易沒理她，接了王容遞過來的湯，一口悶了。周曉忍了忍，自顧自喝了口湯，看了眼程無憂，“你看，真是親哥”“可能，周大哥比較忙吧。”程無憂昨天還住周曉公寓那邊，到了飯點才發現周易也在。程無憂看了眼周易的臉色，隱隱有了個猜測。“喏，多喝點兒人民公僕辛苦了”周曉盛了一大碗排骨湯，放到周易面前，可是動作太大，湯汁差點兒濺出來。周易一口牛肉差點兒咬到舌頭，怪異的看了眼周曉，嚐了口湯，往自己那邊挪了挪。“小橙子，你也喝。”周曉又要給程無憂盛，後者擺了擺手，她剛剛已經喝了一碗了。周家喫飯沒什麼規矩和忌諱，卻也沒有人一邊喫飯一邊長篇大論，習慣都很好，安安靜靜的客廳裏，只有輕微的咀嚼聲和偶爾餐具碰撞的清脆聲。很安靜，卻沒有尷尬。接近尾聲，周華拿了酒出來，已經醒了的紅酒，在高腳杯裏轉動。“今天呢，算是個家庭聚會，首先，感謝程丫頭雪中送炭，而且，我們的預售訂單反饋，比想象中的還要好。”王容笑了笑，看向程無憂。“是花容的產品好，我就是撞上了。”程無憂推辭，消費者，不是傻子，外觀的確是吸引顧客的一大利器，但是，產品不行，利器反噬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爆點成槽點，是美妝產品的大忌。“程丫頭太謙虛了，來，阿姨敬你。”王容說着，又遞了個紅包過去，大概也知道程無憂這個丫頭了，在他們家住了幾個月，乖乖巧巧的，可能有些不善交際，爲人處世卻沒得挑，慢慢舉了酒杯，王容也是真的想謝謝這個丫頭，花容這次，這丫頭是真的幫了大忙了。“阿姨客氣了，天天叨擾，這種事，阿姨不用掛心。”程無憂接了，這是這邊的習俗。她豈止是天天，紫薇路那邊還沒裝修好的時候，她住周曉公寓，周曉去哪兒她去哪兒，在那之前，她在周家別墅住了將近三個月，他們家沒有一個人說過半個字，就連傭人的沒有。那個時候，程無憂連設計圖都畫不出來，衣服都是他們拿錢給買的。“第二件事，我們曉曉的研究生，考上了，已經被溫大錄取了。”王容臉上的笑意愈發明朗，平時有些凌厲的眉眼也全然舒展開來。“對啊，所以，娘娘，有沒有獎勵”周曉彎了眼睛，笑眯眯伸手。“有，好好上學，知道嗎”王容把早就準備好了的紅包遞過去，她是知道的，這個女兒上不太喜歡學習看書的，不過她主動要烤研究生，還是經管系的研究生，的確是讓她驚訝了。“娘娘，還有第三件哦”周曉收了紅包，神祕兮兮的開口。“嗯”“唐氏香水，我們家小橙子，已經是代理了，店名就在商業街最貴的奢侈品樓，三樓左手邊最大的那個店面。”周曉剛纔聽小橙子說了，很順利，唐氏香水，那是國家級香水，連續五年跟蘇繡、剪紙一起作爲禮物饋贈外賓，首相親手的那種。“那可要好好喝一杯，程丫頭”周華就是不怎麼懂這些，他也知道這個牌子，很是開心。王容也是有些驚喜，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好，可能是跟家裏有矛盾，也沒多想，多一個人喫飯而已，而且還能督促周曉學習，兩個丫頭感情好，她也就喜聞樂見了，漸漸的，就當自己閨女了，只是，這個閨女，到底還有多少她是不知道的“謝謝叔叔阿姨。”程無憂回敬兩人一杯酒，落了座。“程丫頭，那邊還有個新出的新牌子玫語，也是大火的那種，走輕奢路線，最出名的是他們都私人訂製香水，他們還有自己的工廠和花圃。”王容記得，這家勢頭直逼唐氏香水，私人訂製香是王牌，“要是有了什麼問題，直接找我們，花容就在附近，知道嗎”“好，謝謝阿姨。”程無憂看着這幾張在四個月前還全然陌生的面孔，低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