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想想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
    出了校門,顧夜西往後拉了拉她的手,“想想,我現在沒胃口。”

    她也不餓。

    可他午飯沒喫。

    顧夜西提議,“我們先去買菜。”

    溫想猶豫了一會兒,“好。”

    天還沒完全暗下來,商場的燈已經亮了。

    回去的路上,顧夜西左手拎着購物袋,右手牽着她,他身上穿着新衛衣,溫想挑的,白色,很顯乖。

    本來晚上有個線上會晤,馮大也會露面。

    談明打了電話過來。

    “不去。”

    他彎着腰,手搭在車頂,目光追着她。

    等溫想坐好,關上車門。

    顧夜西繞到另一邊,“沒事掛了。”

    “誰啊?”

    顧夜西坐進來,“談明。”

    溫想看着他,“是重要的事嗎?”

    “不重要。”他附身過來,指尖摸摸她的眼皮,“很累嗎?”她眼睛很紅。

    “嗯。”溫想嗯完,往他懷裏靠了。

    顧夜西把手繞到她背後,輕輕拍着,“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好。”

    她閉上眼,但眉頭皺着,睡得不安穩。

    等到紅綠燈路口,司機停下來等綠燈。

    顧夜西抱着她,“想想,想想……”他輕輕拍她的背,想把她喊醒。

    溫想睜開眼睛,睫毛上蒙了一層水霧,燈光在她臉上閃過,和眼睛重合的瞬間,微光閃爍。

    “到家了嗎?”

    她剛睡醒,臉頰有淡淡的紅透出來。

    “快了。”顧夜西把她摟在懷裏,擦掉她的眼淚,“怎麼哭了?做噩夢了?”

    她只是搖頭。

    他身上還有很淡的血腥氣。

    溫想抱着他不肯鬆手,聲音軟軟的,“我想快點回家。”

    “好。”顧夜西有點擔心,欲言又止,“想想,我。”

    溫想額頭挨着他胸口,蹭了蹭,“顧同學,我想喫土豆絲。”

    他剛剛買土豆了。

    顧夜西被她蹭得心尖發癢,“我給你做。”

    指示燈變成綠色,車動了。

    院中點了燈籠,光鋪了一地,處處明朗,趴着小憩的狗見着他們,吠了兩聲,顧夜西用餘光瞟了一眼,它馬上消停。

    一開門,屋裏昏暗,顧夜西去開了燈,拎着袋子走進廚房。

    他洗了水果,切好,放在果盤裏,端出去。

    溫想在收拾沙發,把他亂丟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旁邊。

    “想想。”顧夜西把果盤擱茶几上,把電視機打開,“你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

    溫想看了一眼他的手,燙傷還沒好。

    “我來吧。”

    顧夜西把圍裙繫上,眼底一片柔色起起伏伏,“我剛剛點了外賣,外面不能沒人。”

    他都可以,但萬一不好喫,捨不得溫想喫苦。

    說完,顧夜西轉身往廚房走。

    溫想沒再說什麼,去院中給小狗倒了半碗狗糧。

    十分鐘之後,顧夜西出來尋她,“想想,進來。”

    院裏風大,燈籠吹的左搖右晃,燈光晦澀。

    她穿一身米色衛衣,長到膝蓋,腳下是一雙平底的小白鞋,頭髮半散半綰,風一吹,影子也清晰。

    萬家燈火,滿天星辰,他的眼裏,什麼都不及她。

    等她進來,顧夜西拉住她的手,小聲唸叨,“那隻狗沒打過疫苗,不要離太近。”

    溫想很聽他的,很乖,“哦。”

    沒打過疫苗的狗聽不懂人話,但它知道沒好事,嗚嗚地叫喚了兩聲,似控訴。

    顧夜西牽她進去,把門關上。

    “外賣已經拿進來了。”

    他看到了,在桌上。

    顧夜西拉着她到沙發邊坐下,“餓了麼?”

    溫想搖頭。

    她的九分褲只遮到腳脖子,露出來的腳踝又細又白。

    他就看了一眼,耳朵紅了。

    想作惡。

    “顧同學。”

    顧夜西的眼睫毛動了動,“嗯?”

    她就喚了聲,沒說別的。

    聽到聲音,溫想往後看去,“廚房的火還沒關。”

    他算好了時間,“還有一分鐘。”

    餐桌上有盤土豆絲,有盤西紅柿炒蛋。

    鍋裏的,應該是海帶湯。

    溫想窩在他懷裏,“先洗手。”

    “好。”

    她起身了。

    顧夜西隨後。

    爐竈開着火,廚房比外面熱,玻璃窗上凝了一層水霧,影子模糊。

    溫想用手指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她抓住他的手,擠了洗手液抹上去,從掌心到指尖,避開燙傷的位置,細細的揉洗。

    “還疼不疼?”

    “不疼。”

    顧夜西看到她皺眉,馬上說,“真的。”怕她不信,他又說,“我們第一次見面,還記得嗎?”

    溫想知道他指的哪次,“記得。”

    “我體質特殊,傷好得特別快。”

    好得快,又不是不疼。

    溫想紅了眼,語調有點急,“就算這樣,那你也要愛惜身體啊。”

    有點兇哦。

    顧夜西垂下睫毛,不吭聲了。

    溫想關了水龍頭,用布輕輕擦掉他皮膚上的水,眼神很無助,“要是受傷了,怎麼辦?”她不是醫生,沒法幫他。

    “想想,對不起。”

    顧夜西抱住她,眼眶澀澀的。

    “什麼?”

    他檢討,認錯,“我不該拿身體開玩笑,不該讓你擔心。”他保證,“以後不會了。”

    溫想擡頭,用指尖拂過他的眉眼,輕輕的。

    顧夜西伸着三根手指,“我保證。”

    他說的,她便信。

    快到九點時,客房的敲門聲響了三下。

    “顧同學。”

    是溫想。

    顧夜西放下手機,用枕頭蓋住,動作流暢且不超過三秒。

    他下牀關窗戶,然後去開門。

    “想想,怎麼了?”

    許是剛從被窩裏出來,她的臉有點紅。

    溫想的睫毛冷得輕輕打顫,“方纔你睡了嗎?”

    顧夜西把她拉進來,關上門,撈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沒有,我睡不着。”

    “那你在幹嘛?”

    他看了眼枕頭,面不改色,“閉目養神。”

    溫想沒想多。

    顧夜西手指貼着她的臉拂過,癢癢的,像貓爪子在心上撓,她也不躲,“我找你有事。”

    她目光乾淨,勾人而不自知。

    顧夜西把她抵在牆邊,目光灼灼,“你說。”

    溫想把臉往他懷裏藏,“我預約了寵物醫院,我們明天帶狗狗打疫苗好不好?”

    “好。”

    他應完,彎腰看她,“說完了。”

    溫想點了點頭。

    他擡起她的臉,“那到我。”

    溫想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發愣。

    顧夜西把她抱起來,放到牀上,他把手壓在枕頭上,附身親她。

    溫想睫毛顫了顫,閉上眼,昏頭轉向,怯怯的承受。

    等他魘足,溫想窩在他的懷裏嬌喘。

    顧夜西環着她的腰,好細一圈,聲調慵懶,“掃墓都需要準備什麼?”

    “我來準備。”

    顧夜西眯着眼,把燈關了,“睡吧。”

    不打算放她回去了。

    溫想睫毛抖了兩下,緩緩垂下,“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