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是一塊滿肚子壞水的花花料子。
    “想想,你臉怎麼這麼紅?”裴雲接過一杯奶茶,隨口一問。

    溫想把另一杯拿給王晴天。

    她不會說謊,睫毛怯怯的顫了幾下,垂首不語。

    得,顧夜西給鬧的唄。

    裴雲嘆了口氣,把吸管戳進去,猛吸了一口,像氣鼓鼓的河豚,“親愛的,你家那位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好料子。”

    料子它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哼,別的料子她不知道,但顧夜西這廝就是個心機婊,她真心覺得吧,溫想玩不過這塊心機料子。

    晚自修下課,中間可以休息二十分鐘。

    裴雲腳踝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站和走問題不大,“想想,你陪我去趟超市吧。”這兩天作業多,筆用得很快,草稿紙也快沒了。

    溫想搖了搖頭,“不行。”

    裴雲,“作業可以回來再寫嘛。”

    不是這個原因,她照實說,“顧同學不讓我多走路。”

    裴雲,“……”

    看,她就說溫想玩不過吧。

    “那你需要什麼,我幫你買。”

    “我不缺草稿紙。”溫想思忖片刻,自言自語,“筆也還有,顧同學給我買了很多。”

    打住打住,炫夫可恥啊!

    裴雲拿着雨傘,拉上王晴天走了。

    雨還在下,夜色昏沉,路上卻很亮,教學樓不高不低,每棟周圍都種了很多樹,樹的品種很多,大半都叫不上來名兒,樹下是一盞盞落地燈,晚間風大,影子在晃。

    她們走在鋪着鵝卵石的小道上。

    “裴雲同學,你要考帝美?”

    裴雲挽着她,嗯了一聲,“想想跟你說的?”

    “我問她的。”

    考帝美這事,王晴天倒不意外,是適合裴雲的路子。

    她問,“那你準備的怎麼樣?”

    不急。

    “帝美招生在下半個學期,我還有時間磨磨。”

    王晴天笑着說,“真想不到,我身邊站着一個,未來的漫畫家呢。”

    裴雲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呢?”她轉移話題,“想考哪裏?”

    高三的學子啊,對未來憧憬又迷惘,但總是滿懷期待的。

    “想考京大的歷史系。”

    那可是享譽全國的冷門學科,數十年來一脈單傳。

    裴雲有些詫異,“你喜歡考古?”

    王晴天說,“我在福利院長大。”她的神色追憶,“每晚睡覺前,老院長就給我們講她修復文物的故事。”

    她說:我們凝望着最初的凝望,可以窺見歷史長河裏動人心魄的瞬間。

    她還說:那些藏在千年前的祕密,隨着時間流逝、沉澱,正等着後人發掘。

    ……

    這些話,一點一滴,王晴天都記在心裏。

    裴雲調侃了一句,“真想不到,我身邊站着一個,未來優秀的文物修復大師呢。”

    王晴天也不好意思了。

    姑娘們的說笑聲,在雨夜裏漸行漸遠。

    “人呢?”

    電話的另一頭,“跑,跑了。”

    “給我繼續找。”王戈站在轉角處,眼底陰陰沉沉,“去找找有沒有錄像帶之類的東西,要是有,帶過來給我。”

    “是。”

    不到三十秒,通話結束。

    王戈折回教室,一進門,就看到溫想歪着頭,她眉眼彎彎的,顧夜西趴在窗臺上,在逗她笑。

    漂亮嗎?

    美得像幅畫,叫人捨不得驚擾。

    難受嗎?

    王戈臉色發白,扶着教室的牆,因爲用力,指尖微微發青。

    他輸給了一個混混。

    溫想就是連瞧,都不願意瞧他一眼!

    也對,他現在這副狗樣子,別說溫想,連他自己都嫌棄。

    王戈緊緊咬着後槽牙:究竟,是誰在背後害他!

    罪魁禍首楚嫣然在聽電話。

    “這次多虧了你,王戈那小子,竟敢在背後搞我!”龐爺忿忿不平,話裏有話,“我看,他是嫌日子過得太太平了吧。”

    你就收斂收斂吧。

    楚嫣然掐着點出來,言簡意賅,“王戈已經急了,你最近避避風頭,別去惹他。”

    憑什麼聽她的,“老子還有視頻呢。”這是搖錢樹,他都是隨身攜帶,“把我逼急了,誰也沒好果子喫。”

    這個莽夫。

    楚嫣然不想多說,“你愛聽不聽。”不過,“再有下次,別來找我。”

    說完,她掛了。

    裴雲和王晴天的眼神一對上,情緒還挺相似。

    等楚嫣然進教室,她們纔出去。

    真不怪她們偷聽。

    巧合。

    都是巧合。

    最後一節晚自修結束,都快十點了。

    現在是十點十二分,更深露重,雨還未歇,一開門,月光就進來了,鋪在地上,處處朦朧。

    顧夜西開了燈,把外套脫了丟在沙發上,然後往廚房走。

    溫想跟在他後面。

    顧夜西倒了杯水,轉身,走到門口,“去沙發上坐。”

    溫想在看他的脖子。

    他紅了耳尖,低頭親她的臉,她的眼睛,杯子擱在了櫥櫃上,他伸手環住她的腰,湊近,想做更過分的事。

    溫想躲了。

    她笑着推他,“很晚了,先洗漱。”

    牆上的影子一高一低,高一點的彎着腰,低一點的擡着頭。

    顧夜西的嘴角往上,“好。”

    他牽着她出去,“我去調水溫,等會兒下來抱你。”

    “嗯。”

    這幾日,顧夜西只同意溫想在平地走動,像上下樓這種運動量大的用腳活動,是不允許的。

    溫想洗漱的時候,顧夜西關了樓下的燈,也上樓了。

    十分鐘之後,溫想從洗手間出來。

    剛洗過澡,她額前和鬢邊的頭髮溼噠噠的,眉梢溫婉閒淡,往那兒一站,就像江南的雨,繞在心頭。

    顧夜西眼睛都直了。

    他看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工具,過去抱她過來。

    “你在幹什麼?”

    顧夜西折回牀邊,坐下,把她抱到腿上,“要不要喫夜宵?”

    溫想搖了搖頭。

    他不勉強,伸手握住她細白的腳踝。

    過了一會兒,“好軟。”

    溫想紅了臉。

    顧夜西抓着她的睡裙,往上撩,低頭在她大腿上親了一下。

    好癢。

    心臟像被什麼扯了一下,微微發緊。

    “我給你按摩。”

    溫想還沒反應過來。

    顧夜西抱着她,放到牀上,自己蹲在牀頭,“不舒服不要忍着。”

    “嗯。”

    他說,“舒服了也不要忍着。”

    “……”

    果然,他是一塊滿肚子壞水的花花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