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一百八十八章 溫想的生日,他比誰都在意
    溫想身上的衣服有些大,不合身,應該是顧夜西的,她這樣披着,拉鍊也沒拉,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

    解棠看到那上面的痕跡,耳朵更紅了。

    禽獸啊!

    站在孃家人的角度,其實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姐品德高尚、作風優良、溫柔大方,橫看豎看,他都覺得是顧夜西高攀了。

    可他能怎麼辦?

    再反對,架不住他姐喜歡啊。

    他看了顧夜西好幾眼,把眼睫毛垂下來。

    爲什麼?

    膽子小唄。

    解棠沒膽子跟禽獸對着幹,怕被打,他避開顧夜西的視線,很彆扭的喊道,“小,小姐夫。”說話有些結巴,因爲不自在。

    小姐夫一記眼神射過去,不耐煩,“幹嘛?”

    解棠縮了縮脖子,本能的有些怕他,片刻後,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剛纔我說的事,您千萬要記在心裏。”

    “千萬”和“記在心裏”兩處的咬字特別重。

    顧夜西嗯了一聲。

    不用杞人憂天,溫想的生日,他比誰都在意。

    夜已深,風打着簾,窗影晃晃悠悠的。

    解澤平看了眼溫想,和她的視線一對上,就移開,“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溫想稍作點頭,“慢走。”

    顧夜西,“恕不遠送。”

    解澤平,“留步。”

    等他們都出去,顧夜西把門關上,然後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屋裏有酒氣,需要通風。

    大概十分鐘之後,他才關窗,折回牀邊,拉着她坐下。

    “還有沒有很重的酒氣?”

    溫想搖搖頭。

    適才人多,她把頭髮簡單挽了一下,時間一長,鬢邊就掉下幾縷,半散半綰的,顧夜西伸手,仔細爲她拂好。

    房間裏,忽然有些燥熱。

    顧夜西舔了舔嘴脣,低頭親她臉,她的眼睛、鼻尖,燈光把他的側臉映在牆上,這樣看,喉結很明顯,在滾。

    溫想被他弄得有些癢,也不躲,“顧同學,解棠和你說什麼了?”

    沒別的意思,就隨口一問。

    他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說沒什麼。

    然後轉移話題,“不早了想想,休息吧。”

    溫想點頭,她把外套脫掉,顧夜西接過來,掀開被子讓她先躺進去,然後去把衣服放好。

    不一會兒,病房就暗了下來。

    房間外,依舊燈火通明。

    解澤平走在前面,回頭,“你在幹嘛?”

    解棠摸摸左邊的口袋,再摸摸右邊的,很懊惱的樣子,“我手機找不到了。”

    “在我這兒。”

    解澤平手裏有臺騷裏騷氣的粉色手機。

    解棠眼前一亮,上前接過來,“怎麼在您這兒?”手機失而復得,他衝屏幕哈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

    頓時鋥亮、鋥亮的。

    “你說呢?”解澤平反問他。

    解棠沒應。

    只顧抱着手機,寶貝的不得了。

    解澤平吐槽起親兒子來毫不留情,“整天丟三落四的,也不知道像誰!”

    肯定不是像他。

    解棠點頭認可解澤平的評價,“我媽也這樣說。”她還說,“這點隨您。”

    解澤平,“……”

    出了醫院,解棠去路邊等車,解澤平擱花壇坐着。

    這時,甘媛的電話打進來了。

    一接通,那邊就問,“解棠在你身邊嗎?”

    “不在。”他捂着肚子,這樣壓着會舒服一點。

    甘媛沒有顧忌了,開門見山,“你見到溫想了吧。”

    解澤平,“嗯。”

    胃痛是真的,就算沒有,他也必須走這一趟,至於解棠,他算是意料之外的一個幌子罷了。

    “她都和你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

    解澤平弓着腰,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脣色微微泛白,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等我回去再說。”

    說完,他就掛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出租車開進來,停在解家的別墅門口。

    一進門,屋裏明亮,燈全開着,甘媛坐在沙發上,轉頭看了眼,“解棠,你上去睡覺。”她起身,上前扶着解澤平,“你爸我來照顧。”

    甘媛啊甘媛。

    好個賢妻良母!

    解棠也沒多想,打了個哈欠,很困。

    他走到樓梯口,往後擺了擺手,“晚安。”

    可惜今晚,註定無法安寧。

    現在是凌晨一點,解澤平在浴室洗澡,陽臺的門開着,冷風灌進來,甘媛穿着睡衣,靠着欄杆,把城市的霓虹都搖進紅酒杯裏。

    “進來說吧。”

    “梳妝檯上的資料,你先看一下。”

    甘媛端着酒杯進來了。

    解澤平穿戴整齊,黑色襯衫的扣子鬆了兩顆,站在燈光下,戴着銀邊的眼鏡,像個斯文敗類。

    他走過去,把資料拿起來,翻看了兩頁,“AK的馮大?”

    甘媛放下酒杯,把酒瓶拿起來,又倒了一杯。

    這杯,是給解澤平的。

    她應,“嗯。”

    解澤平扶了扶眼鏡,“你想從他入手?”資料上說,馮大在尋求與nucleus實驗室的合作。

    “自然,不是。”

    甘媛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後背輕輕靠着,“顧夜西,也是AK的人。”

    解澤平沉默。

    難怪了,那個年輕人看上去這麼不好惹,原來啊,是從狼窩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有他的號碼。”

    是從解棠的手機裏找到的。

    甘媛品了一口紅酒,眼底的光影交錯,“看來,我是時候會會這個顧十爺了。”野心這種東西誰都有,尤其,是那些站得高的人。

    嚐到了,就會上癮。

    “你想好了,這是和一羣狼合作。”

    當心,引狼入室。

    甘媛是商人,商人重利,也有野心,“解澤平,你這就怕了?”

    解澤平沒說話。

    他是怕了,怕自己屍骨無存。

    甘媛一飲而盡,紅脣鮮豔,“我提醒你一下。”她走過來,走到解澤平面前,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吮痕,“玩女人可以,但滾遠點,別讓我兒子知道。”

    解澤平看着她,胃隱隱作痛,“那也是我兒子。”

    甘媛不可置否。

    她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這張臉,想撕碎。

    解澤平把眼鏡摘掉,露出後面陰陰鬱鬱的眼睛。

    他拿起酒杯,仰頭往嘴裏灌。

    還沒喝完,胃就要爆炸一樣。

    絞着疼。

    手裏的空杯子在顫,解澤平的額前全是冷汗,他盯着眼前的女人,“甘媛,老子他媽的又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