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兩百六十六章 咳,這簡直比坐了火箭還快
    沈依人把頭微微擡着。

    居簡風低着頭,這樣看她的眉目,如短如長,弗濃弗細。她離他的眼睛很近,影在他的瞳孔裏面,目色迷離,藏着“勾引”。

    難怪外界媒體對她評價:綠葉醉桃,西川紫姑。

    下凡的妖。

    居簡風把目光移開,用手把風衣攥緊。

    “沈依人,酒駕犯法你不知道嗎?”

    真煞風景。

    沈依人把眼睫垂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把他戳開,嗓音微醺,“居老師,追尾也犯法你不知道嗎?”她小聲控訴,“肇事逃逸的,更是可惡。”

    她喝了酒,在風中有些站不住。

    居簡風上前扶着她,彎着腰問,“你沒事吧?”

    沈依人沉默不語,就這樣看着他。

    過了很久,她才問,“你爲什麼去拍戲?”爲什麼讓她找不到人?

    “我是演員。”

    藉口!

    “那爲什麼不接我電話?”爲什麼躲她?

    居簡風無奈,“我在拍戲。”

    呵,男人!

    沈依人不說話了。

    居簡風垂着眸,眼底光影交錯亂得厲害,其實他提過的,但她拒絕了,“是你說不用負責的。”

    聽聽,這是人話嗎?

    沈依人把手抽回來,往後趔趄了一步,“對啊,不用負責。”她把肩上的風衣扯下來,拿在手裏,“大家都是成年人嘛。”

    她這樣笑,他似乎從沒見過。

    悲涼又自嘲。

    居簡風晃了下神,記憶被拉回到一週前,有個推不掉的酒局,酒過三巡,投資方那邊找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來給他敬酒。

    誰不知酒色誤人?

    居簡風這兩個都沒碰,還是中了別人的套。

    沒辦法,這是一個提前設好的局。

    針對的不是演員居簡風,而是AK的居五爺。對方對他很瞭解,算準了他不會碰那杯“解藥”酒。

    當時沈依人也在。

    “你們是誰的人?”他眼睛已經紅了。

    AK樹敵太多,哪怕隱姓埋名也難逃算計,更別說招搖撞市。但算來算去,也只有一些暗度陳倉的小動作。

    這麼明目張膽的,是第一次。

    啪啪啪!

    只見那原本站在投資方後面的祕書走出來,他摘掉眼鏡之後,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五爺,好久不見啊。”

    汪祁,AK的汪四爺。

    居簡風冷笑,“是你啊。”他坐在椅子上,懶着一身骨頭,“我當怎麼聽到了狗叫?”

    汪祁扯了扯嘴角。

    “居簡風,沒想到你也有栽在我手裏的一天吧。”

    居簡風沒進AK之前,審訊系統那塊的油水是他撈的,利益很可觀,被搶走之後,他是夜夜惦記,寢食難安。

    大費周章來這麼一出,就是爲了逼居簡風物歸原主。

    “五爺,合同我已經——”

    咣。

    居簡風掀翻了圓桌,砸了椅子,摔了花瓶,他還把汪祁摁在地上揍了一頓。

    “汪祁,自知之明是美德。”他的手上纏着領帶,勒住汪四爺的脖子,“不要人不學,學狗。”

    汪祁氣得想罵娘。

    媽的。

    中了迷藥還這麼能打!

    半分鐘之後,居簡風扶着沈依人出來,過道這邊一個人也沒有,很安靜,只有他的聲音,“沈老師,你家在哪兒?”

    私底下,他們稱呼對方爲“老師”。

    沈依人的身上很燙,露在外面的皮膚紅得不正常。

    “不舒服?”

    沈依人靠在他身上,軟成了一灘水,“嗯。”她把頭擡起來,眼裏像剛下過一場雨,泛着潮溼。

    汪祁怕普通迷藥對居簡風不起作用,派人下了大劑量。

    她這樣也走不了。

    居簡風想了想,便直接在會所開了間房。

    他用外套牽着她走,儘量不碰到她,可電梯門剛關上,沈依人人就撞上來了,他沒反應過來,她忽然咬住了他的鎖骨。

    不疼,有點癢。

    她咬完之後還舔了舔。

    居簡風不是柳下惠。

    進了房間之後,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了。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喫虧的總是女孩子。

    沈依人站在雪中,手裏拿着他的外套,目光迷濛,“你的衣服。”

    居簡風接過來,重新給她披上。

    沈依人沒有反抗。

    披好後,他把腰彎下來,很認真地問,“你想不想我負責?”不是在開玩笑,沈依人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居簡風沒懂。

    沈依人看着他,“爲什麼要負責?”

    “我睡了你。”

    然後呢?

    他沒有然後了。

    沈依人忽然笑了,她用力地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居簡風。”這是她第二次連名帶姓叫他,第一次是在牀上,“那你喜歡我嗎?”

    居簡風遲疑。

    就知道他是這樣的反應。

    “大家是成年人。”沈依人放開他,往後退了一步,和那天早晨是一樣的回答,“我沒喫虧,也不用你負責。”

    說完,她往居簡風腹下掃了眼,不過,“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多學一學。”她身上穿着他的風衣,小腿上的影子晃啊晃的,“以後,要是有別的女人——”

    “沒有以後。”

    居簡風直接打斷,“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沈依人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愣住。

    他把帽子摘下來,戴在她的頭上,彎着腰看她,“想的話就眨眼睛。”哦,搞了半天,她說的他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想不想?”

    要了命了。

    沈依人的眼睛裏,全是他的影,黑的黑,白的白,明暗交織。

    居簡風一直在看她。

    風一吹。

    沈依人的睫毛一顫,忍不住眨了。

    居簡風直起身,把手擡起來,猶豫了一下才放下去,隔着帽子,很機械地拍了拍,“我知道了。”

    沈依人,“……”

    你知道什麼了?

    她沒有答應!

    她沒有!!!

    居簡風纔不管她答沒答應,反正眨眼睛了,“我去醫院,你來不來?”把她一個人放在路邊,他不放心。

    沈依人沒有回答。

    居簡風握住她的手臂,往路邊去,撞車的是司機,乘客可以先走,居簡風打算直接給支票。

    他重新攔了輛車。

    他打開後座的車門,站在邊上,紳士手放在車頂。

    “居簡風。”沈依人叫他。

    居簡風低頭看。

    路燈很亮很亮,一兜杏黃的光潑下來,他整張臉都在光線裏,哪一處都精緻,描的細膩深邃。

    真是好看。

    沈依人伸手摸他的眉眼,過了一會兒,忽然就不溫柔了,她的手指滑下鼻樑,把他臉上的口罩扯下來。

    “好醜”

    居簡風,“……”

    她心滿意足了,才乖乖鑽進去。

    居簡風緩了緩,把車門關上之後嘴角往上跑。

    方纔沈依人問他爲什麼要負責,其實還有一個理由——見不得她口是心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