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三百零五章 奈何薄弈雷打不動
    薄弈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來者自報家門,“我是AK,汪祁。”

    原來是汪四爺。

    稀客啊。

    薄弈把手頭的工作停下,“四爺有何貴幹?”

    他們二人沒有私交,只在一次酒會上見過。

    並不熟。

    薄弈不知道汪祁是怎麼弄到他私人號碼的,但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黃鼠狼他說,“我這裏有一些情報,關係到你們nucleus的生死存亡,不知薄先生感不感興趣?”

    這年拜的,真鬧心。

    “汪四爺有話直說。”

    “電話裏說不方便,不如我們出來見一面?”汪祁拖着調,像只狡猾的狐狸,“就你我兩個人。”

    汪祁這個人,賊是賊了點,但還不至於玩無中生有這種無聊的把戲。

    薄弈默了片刻,“在哪兒?”

    “我把地址發給你。”

    出發前,薄弈又接了個電話,然後才走。

    半個鐘頭後,青色會所。

    薄弈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外面等了,他被帶到會所最裏面的房間,推開門,汪祁坐在單人沙發上。

    汪四爺站起來,笑起來像彌勒佛,“薄先生,久仰久仰。”

    薄弈點了個頭,“幸會。”

    “請坐。”

    薄弈暫時沒動,目光四處打量。

    汪祁知道他在看什麼,“放心,這兒不是我的地盤。”他是真心想來談事的,所以,“找老三臨時借的地,想做手腳也來不及。”

    老三?

    他指的是AK聞人信,青色會所確實是三爺名下的產業。不過,薄弈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諱,“你們是一夥的。”

    言下之意:我就是信不過。

    汪祁,“……”

    得,他閉嘴。

    薄弈裏裏外外排查過一圈後,才坐下,“我只有十分鐘。”他把手機擱邊上,點擊開始計時。

    一開口,間不容息。

    “我聽說,你們nucleus實驗室近來總是無端丟貨。”

    薄弈坐得筆直,目光如炬,“與你有關?”

    “……”

    這是從哪兒得出來的結論?

    汪祁忍,“當然不是。”

    薄弈一言不發。

    “你就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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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啊,所以呢?

    李院長逝世後,實驗室一盤散沙,好不容易凝聚成三派:他直接聽命於溫想,專心做科研工作;樓巧君和辛芳洲爲一派,對外銷售產品;剩下的人,保持中立。

    樓辛那邊,一直是走私的重災區。

    薄弈不關心貨。

    他更在意的是,“他們的貨被劫,與你有關?”

    沒完是吧!

    汪祁惱,再說一遍,“跟老子沒關係!”

    薄弈還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沒關係的話,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們被馮大盯上了。”

    汪祁沒提甘媛,是覺得她不值一提。

    這就是所謂“關係到nucleus生死存亡的情報”?

    薄弈不屑一顧,“沒記錯的話。”他開口道,“你和馮大也是一夥的。”

    汪祁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

    他黑着一張臉,緩了緩,也不兜圈子了,“要不要合作?”

    薄弈不做考慮,“不要。”

    Nucleus一直宣稱對外不結盟,本意是想從權力的鬥爭中摘乾淨。合作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背離本意。

    辛芳洲和樓巧君那邊暫且不用管,有人會收拾。

    他要做的,從來只有倆字——科研。

    汪祁覺得對面坐了塊木頭,冷笑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馮大可不是好對付的。”

    他爲什麼要提醒自己這個?薄弈越想越奇怪,很莫名其妙,“哦。”馮大不好對付,難道他們nucleus就是喫素的?

    開玩笑!

    整個AK都出動也得掂量掂量。

    大不了,兩敗俱傷。

    汪祁還是不肯放棄,拿出他那壓箱底三寸不爛之舌的本事,對薄弈狂轟濫炸。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薄弈雷打不動。

    談不攏。

    汪祁講得口乾舌燥。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十分鐘到。

    薄弈起身,“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也不等汪四爺喝完水,轉身就走。

    汪四爺,“……”

    等出了青色會所,他拿出手機,點開最上面的通話記錄,撥出去,“和你猜得一樣,汪祁確實想找我合作。”

    顧夜西,“牆頭草而已,成不了大器。”

    去見汪祁之前,他們就已經通過氣了,薄弈問,“現在怎麼辦?”

    “等。”

    等甘媛找上門,到時候……咬塊大的肉下來。

    薄弈正想說話,就聽見溫想喊了聲“顧同學”,緊接着,通話結束。

    “想想。”

    溫想進來廚房找他,“顧同學,樓上的熱水器壞掉了。”

    她頭髮溼漉漉的,才洗到一半。

    “外套呢?”

    溫想穿着夏天的短袖。

    顧夜西馬上放下手頭的菜刀,先去外面拿毯子披到她肩上,再火速找工具箱上樓,他之前學過一點電工,修東西很快。

    熱水器不一會兒就修好了。

    他擠了洗手液在手上,胡亂搓了兩下,弄出泡泡後用水沖掉。

    溫想把擦手巾遞給他。

    顧夜西接過來,忽然來了興致,“想想,我幫你吧。”

    “洗頭嗎?”

    “嗯。”

    “好啊。”

    溫想很信任他,主動坐到椅子上。

    顧夜西走過去蹲下,把袖子捲起來,水溫有些燙,他遲疑了一會兒,握住手柄往左邊扭。

    “燙嗎?”

    “不會。”

    顧夜西第一次給女孩子洗頭,手忙腳亂,還沒開始,自己的褲子先溼一半,然後是衣服,溫想的耳朵進水,浴室下雨……

    洗一次頭跟打仗了一樣。

    很久以後,水聲才停。

    顧夜西把噴頭放好,緩了緩才直起腰,身上的白T已經溼了,腹肌若隱若現,臉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汗,頭髮也溼漉漉的,耷下來。

    這樣子看他,很乖。

    顧夜西從毛巾架上扯下來一條,站在後面給溫想擦頭髮。

    溫想從鏡子看到浴室的“戰況”——到處是水,連天花板都未能倖免。

    就,有些後悔答應他。

    “顧同學,你是不是第一次?”

    他垂着眸,“嗯。”

    怪不得。

    溫想用手按了按耳朵,不舒服。

    顧夜西注意到了。

    他拉開盥洗池左邊的抽屜,拿出幾根棉籤。

    吹風機在樓下。

    顧夜西換了身衣服,在沙發上坐着,腿上墊了條毛巾,溫想微微側身,枕在上面。

    他低着頭,在給她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