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三百六十八章 苦肉計嗎?是美人計
    溫想窩在沙發上刷手機,顧夜西走下樓,悄無聲息來到她身後。

    溫想沒察覺。

    他把身子壓下來,嗓音溫沉,“在看什麼?”

    她嚇一跳,嬌嬌地怪,“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

    顧夜西把手撐在沙發上,從後面跳進來,“是你看得太入迷了。”他挨着她坐下,轉頭,“想想,你昨天連手都不給我牽。”

    哦,他興師問罪來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在學校不親熱的嗎?”溫想耐心很好,提醒他說。

    顧夜西不認賬,“那是你單方面決定的。”他從來沒答應。

    重要嗎?

    不重要。

    溫想想了想,反問,“你不聽我的嗎?”

    顧夜西,“……”

    他不敢不聽,但是,“想想,牽手應該沒關係吧?”這個尺度又不大。

    溫想沒有說話,擡頭看了他一下。

    他沒意見了,一副很老實又受了委屈的樣子。

    好可愛。

    溫想側了側身,把頭擡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被徐老師看到,你又要被他叫去辦公室了。”

    顧夜西無所謂,但在乎溫想的感受,“想想,你是不是覺得丟臉?”

    當然不是。

    溫想拉着他的手,“我是怕你難受。”她溫聲細語,“這個世上,沒有誰會喜歡捱罵,你也是。”

    顧夜西被她哄到了,笑着去抱她。

    他一隻手滑到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去拿手機,“這是什麼?”

    溫想說,“漫畫。”

    顧夜西往下翻了幾頁,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他把眉頭皺起來,“這個人好眼熟。”

    溫想看了一眼,據實相告,“他叫屈徵,是這本漫畫的男主。”還有,“你是他的原型。”

    他聽得心不在焉,眉頭沒鬆開。

    過了一會兒,溫想問,“畫得不好嗎?”

    他接着往下翻,有些困惑,“這裏頭沒你。”

    當然沒有了。

    因爲,“裴雲沒畫。”

    裴雲?

    原來如此,難怪沒她。

    顧夜西捏了捏她的手心,有點不滿,“我都沒同意,裴雲她侵犯我肖像權。”

    溫想失笑,眉目溫柔,“其實我也侵犯了。”她認真想了想,說,“裴雲問了我可不可以用,我說可以。”

    顧夜西轉頭。

    溫想嘴邊抿了一下,積極道歉,“對不起。”

    “還有呢?”

    溫想把頭擡起來,微微湊到他耳邊,“可以原諒我嗎?”

    呼吸,很近。

    顧夜西喉結滾了滾,眼睛燙了,“親我一下,我就既往不咎。”

    溫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次。

    顧夜西把溫想壓在沙發上,吻落在她的脖頸間,稍稍往上,“不用道歉。”因爲,他聲音有點啞,“想想,我是你的。”

    重申一遍,家庭地位沒變。

    他呼吸很亂,緩了緩說,“我是你的,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溫想餘光看到他,一雙眸,微紅,染了情慾,勾人心魂。

    她握住他的手,鬼使神差了,“我也是你的,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他可以,但是不會。

    顧夜西清醒過來,但眼角的欲色還沒褪乾淨,“現在不行,手給我牽就好。”他摸摸她的臉,脣還貼着她的,“不然我會難受一天。”

    溫想笑,“苦肉計嗎?”

    “是美人計。”

    她的顧同學啊,確實是美人,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這一絲,全是風情。

    沒辦法,溫想妥協了。

    顧夜西趴在她耳邊,低低地笑,“看漫畫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

    前因後果不對。

    是想看他,纔看的漫畫。

    溫想紅着臉,小聲說,“我想的都是你。”

    好乖。

    “想想。”他叫了一聲。

    “嗯。”

    顧夜西沒出聲了,過了一會兒,“下午有安排嗎?”

    溫想窩在他懷裏,玩他襯衣的鈕釦,“要去一趟實驗室。”

    “那我送你。”

    “好。”

    因爲溫想的緣故,薄弈把nucleus實驗室的總部遷到了南杭,門口這些人都認識溫想,沒有阻攔。

    顧夜西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想想,我有事得離開一會兒。”

    溫想牽着他的手,回頭,“什麼事啊?”

    “見個人。”

    溫想沒再問了,手晃了晃,“那你開車注意安全。”

    顧夜西把腰彎下來,目光正對着她的眼睛,“你安心視察,我見完了人就來接你。”

    “好。”

    溫想送他到門口,等他驅車駛離才折回去。

    看守所。

    “10063號,裴章。”

    穿着深藍色的、背部有藍白相間條紋囚服的男人走出來,他白髮蒼蒼,眼窩深陷,鬍子邋遢。

    他把椅子拉開,坐下。

    顧夜西把聽筒拿起來,貼在耳邊,“裴章。”

    裴章,“你是誰?”

    顧夜西坐得筆直,聲音平緩,“別緊張,我不是壞人。”

    好耳熟的開場白。

    “我認識你的女兒。”他說。

    嗞啦一聲,椅子倒了。

    裴章站起來,情緒很激動,“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雙目通紅,卑微地乞求,“別動她們,我可以在這兒呆一輩子的,只要別動我的妻兒,別傷害她們。”

    獄警走過來,強迫他坐下。

    顧夜西凝了凝目光,開口,“你的一輩子,可買不來妻兒平安。”

    裴章手握緊,急紅了眼。

    “持刀傷人,致人殘疾。”顧夜西的嗓音很淡,可調調太像反派了,“只判了十六年,這怎麼夠呢?”

    也不是像,他就是。

    “污衊,這是你們的污衊。”裴章再次站起來,拳頭用力捶打玻璃,“我沒有做過,我沒有!”

    兩個獄警衝上來,把他摁在椅子上。

    裴章拼命掙扎。

    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很快就動彈不得了。

    顧夜西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敲了敲玻璃,獄警把人放開。裴章的後背駝了,坐在那兒,彷彿一下蒼老了十幾歲。

    顧夜西擡着頭,盯着玻璃上面的印記看,“我說你做過,你就做過。”

    語氣,很不可一世。

    裴章不反駁,似乎認命了,“別、別傷害她們。”

    “只要別動她們。”這句是妥協,他說,“我可以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真的。

    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拿什麼信你?”

    “十六年還不夠嗎?”裴章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只有眼睛還會紅,“我不明白,我到底哪兒得罪你們了,要這樣往死裏搞我!”

    顧夜西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