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四百三十九章 女朋友的送命題來了
    用完飯,鞏盛給顧夜西打了電話過來。

    “金昌文不肯招,一口咬定手錶是他從舊貨市場買的。”

    “潘家園還是壇道園?”

    “他說壇道園。”

    人在帝都,卻千里迢迢跑去南杭買手錶?

    這邏輯,還真是合情合理啊!

    顧夜西冷笑。

    “金昌文應該說他已經忘記自己是在哪個攤位買的了吧?”

    “沒錯。”

    顧夜西猜到這個,鞏盛不覺得奇怪,“要是古玩店鋪也就罷了,但流動商販幾乎每天都在變化,確實不好追蹤。”

    顧夜西思忖片刻,開口道,“壇道園的攤位一般是固定的。”

    “當真?”

    “錯不了。”

    他去過兩三趟,每次都是一樣的路線,他記憶力不錯,分明記得前後兩次攤主的攤位一模一樣,並沒有大幅度的變化。

    或許,這是壇道園某種不成文的規定。

    鞏盛沉吟,片刻後,“我知道了。”

    然後,通話結束。

    溫想放下勺子,把目光擡起來,“晴天父親的案子還沒有結論嗎?”

    “快了。”

    他不想多說,溫想看出來了。

    她也不多問,握住他的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顧夜西轉頭看向她。

    “下午沒有課,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來帝都這麼多天,一直都沒機會好好陪他,他說單相思的話,好像也沒說錯。溫想看着他的眼睛,期待、真誠地問,“可以嗎?”

    顧夜西笑,“求之不得。”

    帝都是政治和文化中心,它作爲城市的歷史可以追溯到3000年前,秦漢以來,前後改過不下七個名字,作爲古都古朝,遍地是文化景點。

    因此,慕名而來的遊客很多。

    男女老少,東方人、西方人比比皆是。

    “美麗的小姐,我能請你幫我拍個照嗎?”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手裏拿着相機,走到溫想面前。

    溫想很有禮數,用英文回,“可以。”

    顧夜西幫她拿着包,站到一旁。

    咔擦。

    閃光燈亮了一瞬,照片照好了。

    溫想上前,歸還相機。

    “謝謝。”

    “不客氣。”

    “我能加您的聯繫方式嗎?”

    外國人的交友方式一向粗獷,很直接。

    溫想婉拒了。

    這時,顧夜西走過來把她牽走,溫想聽見他的聲音,“不方便,她是我女朋友。”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他還是沒鬆手,“想想,怎麼總有人惦記你啊?”語氣,稍微有那麼一絲絲不滿。

    溫想輕笑,“說不定人家只是想跟我探討照片的事呢?”

    顧夜西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不可能。”

    “爲什麼?”

    “我們想想見識的男人還太少。”顧夜西彎下腰,語重心長,“你只用記住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溫想笑起來眼角彎彎的,“你好懂哦。”

    她在調侃他。

    “當然,我也是男人嘛。”

    “那你一開始就對我圖謀不軌了嗎?”

    顧夜西耳朵紅了,“可能吧。”

    他也不知道,只記得她倒在血泊中的那日,連身後的黃昏都是燙眼的,還記得她躲在醫院的被子裏哭,因爲甘媛……

    溫想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顧同學,你給我送雞蛋是無事獻殷勤嗎?”

    顧夜西很雙標,“不是。”

    溫想笑着看他。

    顧夜西彎下腰,手摸到她的後背,“當時那一下,是不是很疼?”

    溫想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是無事獻殷勤,你爲我受的傷。”顧夜西說得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關心你。”

    溫想想了想,問他,“那如果當時救你的是別的女孩,你也會給她送雞蛋嗎?”

    送命題來了。

    顧夜西說不會。

    “你怎麼知道?”

    顧夜西耐心跟女朋友解釋,“因爲是你,所以纔有後面的事。”如果是別人,結果只會止於一張支票。

    一見鍾情這種東西,沒有普遍性。

    顧夜西說,“想想,我只給你一個人送過雞蛋。”

    溫想上前,把他掛在身前的包撥到後面,然後伸手摟住他的腰,輕輕靠着,“嗯,我知道。”

    她也只爲他一個人捱過棍子。

    他們晚飯是在外面喫的。

    飯後,顧夜西送溫想回莊園。

    他還得去警局一趟,走之前叮囑溫想,“別等我,累了就自己先睡。”

    “要去很久嗎?”

    “看情況。”

    溫想往遠處看了一眼,“天氣預報說等會兒要下雨,車上有傘嗎?”

    顧夜西不清楚,去仔細查看了一下。

    “想想,沒有。”

    “我去拿。”

    溫想就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回來了,傘不是新的,但疊得整齊,溫想拿給他,“不許淋雨,聽見沒有?”

    顧夜西接過來,摸摸她的頭,“走了。”

    等車開出莊園,溫想還站在原地。

    風雨欲來,空氣中流淌着夏日獨有的燥熱,吹起一地暮色,地上的細沙撲打在臉上,顆粒感很明顯。

    顧夜西離開半個小時之後,雨開始下,開始下半個小時後,顧夜西纔到警局,這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了。

    “喂,我到了。”

    “審訊室。”

    顧夜西解開安全帶,拿上雨傘下車,他行上臺階,水滴從傘面滑下來掉在地上,水花濺到腳踝上,微微涼。

    他收傘,推開門。

    已經有人在那兒等了,他叫李通,“顧先生。”

    顧夜西把傘倚在乾淨的牆邊,“鞏盛呢?”

    李通回答,“他在這邊,請跟我來。”

    一號審訊室是距離最遠的一個審訊室,在過道的最裏面。

    叩叩叩。

    “進。”

    顧夜西推門進去,金昌文和鞏盛同時轉頭,看向他。

    “是你!”

    “金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金昌文摸了摸眼角的傷,冷笑,“你和警局是一夥兒,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手無寸鐵的平民!”

    “手無寸鐵?平民?”

    呲——

    顧夜西抓住椅子的靠背,椅腳在地面拖拉的聲音尖銳又刺耳,“金先生真是太擡舉你自己了。”

    金昌文沉默,下頜緊繃。

    從來沒有一個年輕人能像顧夜西這樣,給他這麼強的壓迫感。

    顧夜西腳步停下,坐在椅子上,溫想不在,他坐也沒個坐相,“沒記錯的話,你妻子廖恕是燕家的保姆吧?”

    金昌文眉眼一擡,終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