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四百四十章 喫狗狗的醋
    顧夜西不讓居簡風有大動作,是怕打草驚蛇,但現在他們已經把蛇關起來了,自然沒那麼多顧慮。

    金昌文馬上冷靜下來,笑了一聲,“簡直一派胡言!”

    “是麼?”調調死氣沉沉,聽上去沒有絲毫起伏。

    金昌文心驚肉跳,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顧夜西往桌上扔了一支錄音筆,“金先生要不要聽聽,這是您夫人親口承認的。”

    承認什麼?

    以下是錄音的原話:【我、我對不起燕殊夫婦,對不起他們,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失手殺了他們。】

    是廖恕的聲音。

    啪的一聲,金昌文把桌上的錄音筆揮落。

    顧夜西面不改色。

    金昌文目光緊盯着他,字字句句,咬牙切齒,“少拿錄音嚇唬我,誰知道丘向英是不是被你們威脅了!”

    丘向英?

    顧夜西彎下腰,把錄音筆撿起來,“嘖嘖,我是否可以把金先生的大發雷霆看作惱羞成怒呢?”

    金昌文指尖冰涼,氣得渾身發抖。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顧夜西拿了張紙,擦掉錄音筆上的灰塵,“丘向英啊,我知道了。”

    金昌文沒反應過來。

    顧夜西起身了。

    “你敢詐我!”金昌文怒不可遏。

    顧夜西腳步停下,但沒回頭,“兵不厭詐。”

    “我勸你不要再查下去,否則——”金昌文凝了凝眸色,咬字極重,“你一定會後悔的。”

    “哦。”

    顧夜西前腳離開審訊室,鞏盛後腳跟上。

    鞏盛看了他的口袋好幾眼,沒忍住問,“你哪兒來的錄音?”

    顧夜西直接說,“合成的。”

    鞏盛,“……”

    “你儘快去查一下丘向英這個人。”

    “你懷疑廖恕改過名?”

    “不是懷疑,是肯定。”

    在確認金家夫婦有作案嫌疑之後,顧夜西馬上派人查了廖恕、金昌文兩個人的身世背景,結果一無所獲。

    太乾淨了,所以不正常。

    爲什麼?

    打個簡單的比方吧——假如人生是一張白紙,我們每個人都是美術生,那麼當一幅畫需要修改的時候,往往有兩種辦法:

    第一種是用橡皮擦掉,這是多數人的選擇,缺點是不管怎麼擦,最後都會留下痕跡。第二種是換一張全新的紙,把一切推倒重來。

    就跟人換名字一樣,就跟廖恕丘向英一樣。

    鞏盛點頭,“懂了。”

    顧夜西給談明撥了個電話過去,“錄音起效果了。”

    “怎麼說?”

    “金家夫婦改過名,廖恕原來的名字應該叫丘向英。”

    “丘向英?”

    “你拿丘向英這個名字去問居簡風,問他有沒有印象。”

    “你自己怎麼不問?”

    “太晚了,我還要開車回家。”他怕想想還在傻乎乎地等……

    “那你開車小心。”

    “謝了。”

    談明覺得他這聲謝莫名其妙的,因爲沒有立場。

    電話掛掉之後,談明撥通了居簡風的號碼,手機響了兩聲,對方接了,“居簡風,我是談明。”

    “有事?”

    夜深了,沈依人已經睡着了。

    居簡風披了件外套,走到陽臺外面。

    “你對丘向英這個名字還有沒有印象?”

    “丘向英是誰?”

    “……”

    看來是沒印象了。

    談明打了個哈欠,沒有隱瞞,“這是廖恕之前的名字。”

    居簡風默了幾秒之後,“我聽我母親喊過傭人丘姨。”但他不知道喊的是誰,對不上臉,只是隱約記着稱呼。

    “丘姨,丘向英。”談明輕輕皺眉,小聲嘀咕,“八成是同一人。”沒有爲什麼,他不相信世間有那麼多巧合罷了。

    顧夜西開車回去的路上,談明跟他說了這件事。

    “知道了。”

    十秒不到,通話結束。

    顧夜西把車停進莊園的地下車庫,撐着傘走到門口,門沒鎖,一推就開,屋內亮着一盞節能燈,溫想坐在那邊看書。

    聽到聲音,她擡起頭,“回來了。”

    “嗯。”

    顧夜西把門關上。

    溫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接過他手裏的雨傘,拿到玄關那邊,然後折回來,“外面雨下得大不大?”

    “挺大的。”

    溫想摸到他的牛仔外套,摸上去有點潮,“先脫下來,不然一會兒感冒了。”

    顧夜西很聽女朋友的話,乖乖照做。

    溫想把他脫下來的外套掛到置衣架上,隨口一問,“案子進行的怎麼樣?”

    顧夜西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快十點了。

    他沒有回答,“不是讓你早點休息嗎?”

    她說,“我不累。”

    顧夜西走過去,牽她坐到沙發上。

    他壓下身子,摸摸她的眼皮,“那眼睛怎麼紅紅的?”

    溫想,“可能是書看久了吧。”

    顧夜西不和她爭。

    他讓她轉過去,幫她揉肩膀,一邊揉,一邊回答她的問題,“已經有進展了,案子的事交給我,你別操心。”

    顧夜西拿了個抱枕擱懷裏,挪過去讓溫想靠着。

    他的手勁不輕不重,剛剛好,“在看什麼書?”

    “《進修表演》。”

    二樓書房的門開着,裏面除了原來就有的書,書架上還添置了很多新書,一半是醫書,一半是表演類讀本。

    通常來講,溫想進進出出會多一點。

    顧夜西也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是真的感興趣,“你脖子這麼涼,要不要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溫想擡頭看了眼,“好啊。”

    遙控器就在邊上,顧夜西伸手去拿,舉起來對着空調面板調高了兩度,然後把遙控器放回去。

    莊園的隔音性很好,人坐在裏面,依稀可以聽見外面的雨聲,滴答——滴答——

    還有,汪汪——

    溫想有點擔心,“狗狗叫得好凶哦,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別的狗?!

    顧夜西很不滿,“不用理它,叫累了就好。”

    溫想猶豫,還是放心不下。

    “想想,我手好酸。”

    “那你別按了。”

    溫想的注意力立馬回到他身上,轉身握住他的手,輕輕揉捏他的虎口。

    他和她離得很近。

    這個角度,顧夜西正好可以看到她領口裏面,不是沒看過,但他還是臉紅了,喉嚨很乾,他嘴脣舔了好幾下:

    “想想太輕了,捏重一點。”

    ……

    半個鐘頭後,浴室。

    顧夜西趴在溫想的肩上喘,“太輕了想想,重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