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五百四十五章 醫科教父,顧長津病發
    有理由懷疑,顧夜西在溫想心裏的形象已經比冤大頭還冤了。

    冤大頭顧夜西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

    溫想耐心是真的好,一句話也不催他。

    終於,冤大頭他說話了,“把手給我。”

    “嗯?”

    不等她主動,顧夜西直接拉過來放在腿上,他一言不發,從右手開始,低着頭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溫想看着,等他掰到左手中指的時候,忽然有些感慨,“給了這麼多啊?”這都快九位數了。

    她對錢不敏感,但概念還是有的。

    顧夜西動作一頓。

    這姑娘……

    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但顧夜西不想和她作對,偏要順着她理解的那個意思說,“是是不是給了很多?”

    溫想嗯了聲,更加不依不撓了,“他是誰?”

    她開始回憶,薄弈最近好像沒招新的助理,難道是那個小吳?人她以前見過的,長相還挺老實的。

    一向不習慣給別人扣帽子。

    溫想皺起眉,看向顧夜西,“幫我拿一下手機。”

    “幹嘛?”覺得奇怪,顧夜西仍舊抱着她不動,“不要繼續問我了嗎?”

    他似乎不是很想說的樣子,溫想不想爲難他,打算給薄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你鬆手,我自己去拿。”

    顧夜西沒松,騰出一隻手去夠。

    “給你。”

    “謝謝。”

    手機裏沒什麼是他不能看的,溫想大大方方打開,點開通信錄,顧夜西臉色變了,一把摁住,“你要打給薄弈?”

    不難猜到,現在情況就這一種可能。

    撥開他的手,溫想往上翻,“我不能胡思亂想,這樣容易冤枉人。”

    顧夜西瞅她一臉認真的模樣,氣笑了,“溫想。”

    就這一聲,沒別的。

    轉頭,倏忽對着他漆黑深沉的瞳,溫想下意識把視線移開,過了會兒又挪回來,“誰讓你不說的?”

    理直氣壯,幹嘛心虛!

    “是實習生。”拿她沒辦法,顧夜西舉手投降,和盤托出,“我對他說,我是你們老闆的男朋友,是她以後的丈夫,還讓他把薄弈的事報告給我聽。”

    他附在她耳邊,嘆氣,“我這也算收買嗎?”

    說話就說話,弄那麼曖昧幹嘛?

    “哦。”

    “哦?”

    趁他不備,溫想從他身上離開,光着腳站在地毯上,“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給薄弈打電了。”

    她呆呆的,又把手機交到他手上。

    顧夜西愣了半晌,放回去。

    “想想。”他叫了她一聲。

    溫想看了他眼。

    其實她也沒說錯,顧夜西拉過她的手,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我確實是收買人家了,花的錢比十位數還要多。”

    “……”

    他又說,“溫想配偶欄上的名字,值這個價。”

    “啊?”她沒反應過來。

    “他討好我,不就等同於討好你嗎?”彎下腰,他輕啄了下她的脣角,“我的女朋友,溫小富婆。”

    聽他這話,溫想頓時想笑,又覺得不合時宜,生生忍住了,推了推他,沒用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貧嘴了?”

    他別開眼,冠冕堂皇,“你對我有誤解。”

    誤解?

    溫想覺得她沒有,含笑看着他,“下次別這樣,我讓薄弈直接跟你報備。”

    這習慣是從AK帶出來的,習慣性不相信任何人,但溫想除外,顧夜西假裝遲疑片刻,才說,“要是他不肯呢?”

    “不會。”

    “爲什麼?”

    “不是說,你是我配偶欄上的名字嗎?”她滿眼狡黠,像只小狐狸。

    心臟跳動的聲音,停了一瞬。

    顧夜西笑了,看得出他很開心,一直在笑,笑夠了才說,“那算起來,我算薄弈的長輩嘍?”

    這話怎麼說?

    “老闆,和老闆娘。”他念叨。

    “顧同學,輩分不能這樣算的。”

    溫想捧住他的臉,耐心地同他講,“我當薄弈是兄長,兄長是長輩,你是我的人,自然也要當他是兄長。”

    怎麼算來算去,他輩分還小了?

    溫想繼續,一本正經,“我們要尊敬長輩。”

    顧夜西點點頭,“好的。”以後,他會好好“尊敬”薄弈長輩的。

    毫無預兆,遠在千里的薄弈長輩打了個噴嚏,奇怪,怎麼突然有點冷?

    對了,溫想還有一個小問題想問他,“你剛纔掰我手指幹嘛?”

    躺在牀上,顧夜西枕着手,衣裳半敞,回答的語氣像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香餑餑,“想掰。”

    “……”

    顧長津也去驪山祭拜李明月了。

    他是一個人去的。

    帶了兩束菊花,放在山腳下。

    “老爺爺,您也來祭拜李國士啊?”

    轉過身,是年輕模樣的面孔。

    顧長津衝他笑了笑,望着遠處,“我啊,來看親家。”

    她是溫想的外祖母。

    他是顧夜西的祖父。

    記憶拉遠。

    一個是無雙國士,一個是醫科教父。

    和李明月算認識,但不算熟識,只在頒獎典禮上匆匆見過兩面,之後便再無聯繫。如果不是子孫輩的感情糾葛,他們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干係。

    顧厲身隕,他無心科研,一紙辭呈遞上去,第二天就離開了研究所。這麼多年過去,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他顧長津?

    “老爺爺您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吧。”小夥子很熱情。

    顧長津把視線放下來,中氣十足,“不用不用,老爺子的身子骨還硬朗着呢。”

    小夥子撓撓頭,憨笑。

    離私家車還有幾步路,顧長津的臉色忽然由紅轉白,變青,他捂着胸口,腳步慢下來,越來越慢……

    接到醫院消息的顧夜西剛下課。

    他一句話沒說,等對方說完才掐斷通話。

    那個人,病危了。

    於情於理他都該去看看,帶着溫想。

    南杭,醫院。

    送顧長津就診的小夥子看到顧夜西,如釋重負,“兄弟啊,老爺爺都進去手術大半天了,你可算來了。”

    顧夜西擡頭,看了眼門上亮起的紅燈。

    他臉上的情緒淡,看不出喜怒哀樂,“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這兄弟該不會是老爺爺撿的吧?看着還挺……薄情寡義的,小夥子壓下內心的不平,老實說道,“醫生來來回回好多趟了,瞧着都面色凝重。”

    言下之意:情況不太好。

    馬不停蹄,從帝都到南杭一路奔波,溫想感受得到他情緒的波動,她握着他的手,想給他支撐,“……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