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五百四十七章 她是很想,嫁給他
    咔噠!

    顧夜西站在那兒,手把在把手上,“想想。”他喊了她一聲。

    肯定聽見了,但不知道聽去了多少。還是解釋一下吧,免得他又亂喫飛醋,溫想從善如流,解釋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嗯。”

    比起以前,他今天總算講理多了。

    帽檐有點大,溫想擡頭看向他,只有半張臉,她看不清他的眼睛,“顧老先生,還沒醒嗎?”

    “還沒。”把門關上,顧夜西走到她前頭。

    其實溫想的身高不算矮,但在他面前還是矮了一個頭,兩個人這樣站着,就顯得她特別嬌小。

    顧夜西伸手擡起她的棒球帽。

    看清了,他的臉,一整張臉都在光線下,很亮,卻看不清,光線太刺眼了,她把眼睛眯起來,“那,我們現在回酒店?”

    “我定了明天下午的機票。”他把手放到了她頭上,輕輕往下壓。

    光線擋住了,還有他的臉。

    摟着他的腰,溫想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蹭了蹭,“哦。”

    去酒店的路上路過商場,他說要進去買點一次性用品,除了牀單,還有一次性牙刷、毛巾、睡衣……

    住一個晚上,這些東西也沒法將就。

    從三樓逛到一樓。

    一樓,是珠寶的專賣場。

    顧夜西牽着溫想,進了其中一家。

    後知後覺,溫想才反應過來,“我們來這兒幹嘛?”

    住一個晚上,總不需要戴着翡翠珠寶過夜吧?

    “買東西。”

    買什麼?

    顧夜西走到戒指的櫃檯前,目光看過去,“這個。”他指着價格最貴的那款,語氣略淡,“包起來。”

    天降橫財!

    櫃姐受寵若驚,趕忙去開櫃門,開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下,她擡起頭,貌似想起了什麼,“先生,我們店只支持全款支付。”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善意”的提醒。

    她聽別人說的,沒來之前店裏曾出過這樣的奇葩事兒:求婚戒指都戴人姑娘手上了,結果那男的沒錢付。

    後來呢?

    沒有後來,姑娘跟那男的分手了。

    理直氣壯的,顧夜西對着溫想伸手,“想想,卡帶了嗎?”他身邊沒有錢,都在女朋友那兒。

    櫃姐意味深長的眼神。

    溫想搖了搖頭。

    “沒關係。”說完,顧夜西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點開通訊錄,正打算給談明打電話——

    “包起來吧。”

    溫想點開某寶,出示付款碼。

    顧夜西看了眼。

    櫃姐的眼神更意味深長了,看了顧夜西一眼纔去拿戒指,動作慢騰騰的,“小姐,我看你也不差錢的樣子,怎麼——”

    怎麼找了個喫軟飯的小白臉?

    思考了一下措辭,她繼續說,“怎麼會想不開呢?”

    溫想不解,“想不開?”

    戒指拿出來,放在玻璃櫃臺上。

    “沒什麼。”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吧,櫃姐理解不了,只能祝福了,口是心非的祝福,“您和您身邊這位先生很配。”

    溫想的眉眼溫柔,很有禮貌,“謝謝。”

    不過她越是大方得體,櫃姐的心裏就越發扼腕嘆息:你說這好好一姑娘,怎麼年紀輕輕就瞎了眼呢?

    看不出她找的男人只是饞她的錢嗎?

    或者,身子……

    八卦新聞看多了,櫃姐特別有自保精神,她的自保精神就是:絕對不要插手別人家的感情事!

    目送小富婆和她的小白臉“男寵”走遠,才掏出手機給閨蜜發微信:

    【寶兒,我跟你說一件特別悲傷的事!】

    ……

    酒店離商場不遠,走路十分鐘就到。

    月色在頭頂上,耳邊有輕輕的風,這條羊腸小路特別安靜,顧夜西牽着溫想,在路燈下慢慢走着。

    “你都聽見了是不是?”不然不會買戒指。

    顧夜西沒否認,“嗯。”

    旁邊是一大片人造湖,湖上有天鵝。

    他停下來。

    她也停下。

    “要求婚嗎?”

    “……”

    很明顯嗎?顧夜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愣了片刻,他輕輕地笑了,沒有聲音的那種,笑夠了看向她。

    溫想臉皮薄,覺得不好意思。

    忽然有點好奇,他問溫想,“你想讓我求婚嗎?”

    溫想的耳朵悄悄紅了。

    “想想,這不是正式的求婚。”說話的時候,把她藏在衣服裏的項鍊拿出來,用掌心包着,顧夜西垂眸看着她,“以後,我會補你一個更盛大的。”

    藉着月色,他單膝下跪。

    半開的戒指盒躺在他掌心,淌着月色。

    仰視她,他心甘情願,哪怕一輩子。他看她的目色溫柔,嗓音也溫柔,“想想,你要不要戴我的戒指?”

    要不要,和我結婚?

    如果眼睛能說話,她此刻定然是答應了。

    溫想把手伸給他,應他,“嗯,要戴的。”

    月光,在樹梢搖曳,在葉片上留下冬天的暗影,與晚風交纏、託付、互不相讓。

    躺在牀上,暖色的光從指縫間漏進來,影子落在新換的牀單上,光落在溫想臉上,舉着手也不嫌累,她盯着戴在右手中指的鑽戒看。

    爲什麼不戴無名指?

    顧夜西不讓,只說現在不合適。

    溫想看得正入神。

    顧夜西從浴室裏出來,也不怕冷,全身上下只穿了條睡褲,光着腳走到牀邊。

    聽到腳步聲,溫想扭頭。

    手還舉着,顧夜西正好握住,順勢躺下來,和她十指相扣,他掀開被子躺進去,另一隻手伸到她脖子下面。

    稍稍擡頭,枕着他胳膊。

    溫想側身窩進他懷裏,聞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睏意襲來,她迷迷糊糊地問,“我們這樣,會不會進展太快了?”

    畢竟,她還沒過十九歲生日呢。

    快嗎?

    顧夜西並不覺得,但還是假裝思考了一下,才說,“我們只是先訂婚,再過兩年結婚,不會很快。”

    怎麼會快呢?

    甚至嫌太慢了,應該早點遇見她纔對。

    人生那麼短,如果幸運點能活到八十歲,滿打滿算也就兩萬多天,這麼短,他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和她在一起。

    手在她背上,顧夜西摸她凹陷下去的脊,一節一節地數着,很有耐心,“等你畢業的時候,我們就結婚。”

    溫想快睡着了,反應有點慢,卻脫口而出,“可你八月份才生日。”他們六月份畢業,他八月份生日。

    他那時候還沒到22週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

    算這麼清楚嗎?

    “溫想,你是真的很想嫁給我啊。”顧夜西的心情很好,笑着逗她。

    一半在夢裏,溫想聲音很軟,“嗯。”

    她是很想,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