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三十九章 顧夜西很會哦
    談明很不爽。

    他就提了一嘴溫想。

    酒瓶子倒在地上,顧夜西紅着眼,靜靜聽他講了一晚上。

    天漸明,談明打了個哈欠,心滿意足。

    他把電話掛了。

    看眼時間,還早,趕緊補個覺。

    剛閉眼,他睜開了,坐起來,轉頭看去。

    什麼聲音?

    談明下牀,開了門出去。

    客廳煥然一新。

    他的職業很敏感,不允許別人動他東西。

    這是忌諱。

    談明從樓梯上走下來,怒氣衝衝,“誰讓你亂動的。”

    多管閒事。

    蹲在地上收拾的王晴天嚇一跳,她擡起頭,沒說話。

    談明過來踢了幾腳,睨着她,聲音很冷,“你可以滾了。”

    收留期過了。

    九爺很少對女人發火,在外披的是儒雅風流。

    王晴天把整理到一半的雜誌放下,她站起來,指指廚房,很小聲,“謝謝。”

    她留了早餐,感謝他的收留。

    她穿的很單薄,彷彿風一吹就能吹走。

    哼,別以爲這樣他就會心軟。

    談明沒說話,甩給她一個後腦勺。

    煩!

    第一次覺得女人煩!

    談明翹課了,歷史課改自習。

    顧夜西不意外。

    那狗可是講了一個通宵。

    教室挺熱鬧。

    張嘴的都在抱怨,七嘴八舌,鬧哄哄的。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等着看演出的同學很多,都被鴿了。

    你說氣不氣?

    楚嫣然作爲社長,首當其衝。

    其中一位開口就陰陽怪氣:【昨天是愚人節嗎?】

    邊上的人有點感冒,鼻音很重:【如果無法演出,爲什麼不通知我們。】

    睡覺時間餵了狗了。

    楚嫣然一晚上沒閤眼,剛剛纔從警局回來。

    【雖然說理解你的辛苦,但我們也是犧牲掉休息時間的,說難聽點這樣沒有契約精神的。】

    等的時間長是一方面,更重要是昨晚下雨了。

    很多人沒帶傘。

    楚嫣然站起來,低頭道歉。

    她耐着性子解釋,眼睛越說越紅,語氣越講越愧疚。

    楚嫣然很會做人,也很得人心。

    口風立刻變了。

    【原來是這樣,那確實不能怪你。】

    【要怪就怪拍視頻的人,沒安好心,良心一定壞透了。】

    【嫣然你就別難過了,下次演出我們還會去看的。】

    顧夜西眯着眼,對舔狗不感興趣。

    楚嫣然依舊紅着眼。

    上課鈴響了。

    良心壞透的顧夜西起身出去。

    一班門開着,他站在門口。

    眼保健操結束。

    顧夜西折回去,碰到了徐憬喜。

    “來我辦公室。”

    他不想去。

    但教室好吵。

    今天沒出太陽,下過雨的天空陰陰沉沉。

    十二點十分。

    溫想坐的端端正正,她在看書,很投入。

    聽到腳步聲,擡頭,眼角彎了彎。

    顧夜西來了。

    溫想把書放下,拂了拂衣服起身,溫柔又熟稔,“喫過了嗎?”

    桌上的盒飯沒動過。

    顧夜西在她面前坐下,沒回答。

    應該沒有。

    溫想彎腰,把盒飯打開,“你昨天沒來上課。”

    談老師幫他請假了。

    顧夜西脫了外套,隨隨便便搭在椅子上。

    他低着頭,語氣很頹,“嗯。”

    氣色很不好。

    溫想有點擔心,“生病了。”

    她不會掩藏,目光在他身上找了一圈。

    關心寫在臉上。

    顧夜西擡頭看,看懂了。

    他眼神懶,不知道在說什麼,“嗯。”

    溫想一着急語調就有點快,“吃藥了嗎?”

    關心則亂。

    顧夜西不作聲。

    他沒生病。

    但是熬夜了。

    溫想伸手去碰他的額頭。

    顧夜西抓住她的手,沒頭沒尾的,“徐憬喜罵我了。”

    腦袋昏昏沉沉。

    “罵了很久。”

    媽的。

    他在說什麼。

    “他不讓我回來。”

    談明教的,追女孩要懂示弱,要博同情。

    他不是在追她,但眼睛挪不開了。

    溫想稍稍愣了愣神,耳朵紅了。

    不像他說的話。

    顧夜西回神,立刻鬆手。

    她低頭,目光落在手腕上,有他的指印,淡淡的。

    溫想的聲音很輕,“先喫飯。”

    顧夜西有他的驕傲,也從不聽誰的話。

    她把筷子拿給他。

    顧夜西不餓。

    溫想一直挺講理的。

    她說,“那是別人不對。”

    嗯。

    他擡手把筷子接過來。

    盯人喫飯不禮貌,溫想低頭看書。

    十分鐘之後。

    溫想擡頭看眼,語調溫溫柔柔,“累不累?”

    喫個飯而已。

    顧夜西擡眸,看她後面的黑板,“嗯。”

    他嗯完,懶着骨頭沒動。

    溫想起身,在收拾餐具。

    好近。

    顧夜西往後挪,耳朵跟着眼睛一起紅了。

    溫想在擦桌子。

    她知道他有潔癖,“乾淨了。”

    他手往桌上一壓,睡了。

    光線昏暗,瑟瑟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將他鬢邊的短髮微微吹起,不安而躁動。

    外婆在世時喜歡聽曲,溫想跟着聽,曲裏是這樣唱:少年騎馬倚斜橋,揮手滿樓紅袖招,皎如玉樹臨風前。

    曲中鮮衣怒馬的少年就在眼前,風一吹,卷着七八分酒意醉人。

    溫想耳朵紅了,嘴角往上彎,馬上壓下來。

    她起身,把窗戶關上。

    今天降溫。

    可他穿的不多。

    溫想把保溫杯拿出來,倒了一杯蓋擱桌角。

    霧氣繚繞。

    她坐在對面看書,安安靜靜。

    分針轉了一圈,居然出了太陽。

    走進教室,歡聲笑語蕩然無存。

    顧夜西?

    顧夜西!

    見了鬼了。

    震驚過後,連走路的聲音都嚇回去了。

    等等。

    那是溫想的位子。

    什麼情況?

    溫想沒擡頭,也沒解釋的意思。

    教室氣氛更加詭異。

    王戈從門口進來,看到顧夜西,他差點懷疑人生。

    嘶——

    一瞬間,臉好疼。

    書包背到前面,他低頭走過去。

    顧夜西在旁邊。

    嗞啦——

    顧夜西睜開眼睛,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臉很紅。

    王戈嚇一跳,腳麻了。

    完了。

    “我,我拉椅子。”

    對,是椅子動的手。

    顧夜西擡頭,因爲沒睡飽,眼神像一頭暴躁的獅子,很嚇人。

    這眼神……

    王戈一愣,他記起來了。

    溫想把書合上,“還困嗎?”

    怕他睡不夠。

    顧夜西轉頭看她,眼角的暴躁還沒來得及褪乾淨。

    溫想把杯子推過去,“喝一點。”

    她生的一副好嗓子,開口就帶古韻流長,溫婉姝葷,落在耳畔,比微風拂面舒服。

    顧夜西是頭獅子。

    再橫,也不敢當主人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