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接近地宮的穹頂,從這裏佈陣,開一道門,進入地宮。”孔臺認真吩咐。
這時候白九便很茫然了,顯然測陣與破陣,還沒有進入的他的學習範圍,甚至連一些簡單的工具都沒有。
一羣陣師分開幹活,白九孤零零的站着,突然就顯得很另類,與孔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視。
“額,將軍,你也看到了,我的修爲只是元嬰境界,修習陣法的時日也尚短!”白九很是無語,乾巴巴的向着孔臺解釋。
“勾鯉這廢柴,招的也是廢物!”孔臺怒哼一聲,示意白九站遠點。
“嘿嘿,孔臺,不要總是那麼暴躁,這回你可是冤枉這位小友了,勾鯉請他,可不是讓他幹活的,而是準備要他命的!”老龜踱着步,顯然對於孔臺怒罵所有人很不滿。
白九偷樂起來,感覺老龜這一解釋,倒是省了自己少事情,於是趕緊趁機跑到孔檯面前:“孔臺將軍,不如我去城中爲前輩們置辦一些酒食?”
“呵呵,小友倒是有心了,老龜我還真的有些酒饞了,難得出來一趟,是該嚐嚐酒香了!”老龜拿着尺子忙碌着,不忘回頭看着孔臺。
孔臺瞪眼看着老龜,但是卻並沒有說話。
“都是血剎的奴僕,你又何必那麼認真!”老龜突然嘆息。
孔臺默然的看了許久老龜,纔對着白九說到:“既然龜老酒饞了,那你便走一趟,一個時辰未歸,我便動旗取你性命。”
“遵命!”白九趕忙拜禮。
“去雲香樓,就說龜山酒饞了!”老龜淡然的說到。
白九記住老龜說的地方,一陣風似的就溜了,跑的風生水起。
出水上岸,白九便見到一些在遠處張望小修士,轉身就跑,頃刻間就不知道都躲到了哪裏去。
原本白九還想找人問路,沒想到這些修士跑的如此之快。
白九無奈,只能神念探查一番,而後在一顆老樹上扣了三下,開口問道:“雲香樓怎麼走?”
“這裏沒人!”大樹裏面傳出瑟瑟發抖的聲音。
白九無語,沒想到大樹裏面還是個智障,便頗爲好笑的走到一塊空地,用腳踢了踢,笑問道:“雲香樓怎麼走?”
土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倉皇的翻身起來,恐懼的看着白九,咬着嘴脣強制鎮定,指了一個方向:“那邊,大旗下面最破舊的商鋪就是。”
“謝謝!”白九道謝,御風而起,很快便到了巨大黑魂旗所在之處。
這裏算是城中較爲氣派的地方,整條街道都是兩三層的閣樓,賣着些法寶靈藥神符之類的東西。
不過大多商鋪門都開的冷清,貨架之上空了十之八九,剩餘的也都是些煉氣期的小玩意。
白九環視一眼,果然輕易的就看到了最破舊的商鋪,整個樓都被人砍去了一半,歪歪扭扭的修補之後,掛上了滿是裂紋的招牌,正是雲香樓。
白九緩步進入雲香樓,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修士迎了出來,眼神渾濁的躬身行禮:“前輩,雲香樓已經歇業!”
老修士猛然擡起頭,愣愣的看着白九,而後眼中突然就有了光,癲狂起來:“哈哈,好好,客官稍等片刻。”
“小泥鰍,小泥鰍,龜老爺想要喝酒了,快快做些拿手的好菜!”老修士突然就老淚婆娑的衝出門去,嚎聲叫道:“龜老爺要喝酒了!”
白九無語,想着老頭怕不是瘋了吧,但沒過多久,竟然陸陸續續有人送了酒食過來,堆成了一座小山。
很快老修士也回來了,滿身的塵土,抱着一個罈子,上面還沾滿了泥土。
老修士仔細的拿衣袖擦去罈子上的泥土,欣慰的笑道:“還好這壇酒還在!”
“請龜老爺喫好喝好,我們還在等他!”老修士一臉淚痕,把東西送到白九面前。
白九默默看着,沒想到龜山如此受人尊崇,只是一句酒饞了,就點亮了許多人眼中暗淡的光。
這座城,還有想活的希望!
白九收拾了東西,向着老修士拜了一禮,一句話也沒說,便直接御風而去。
算了算時間,白九微微嘆息,感覺孔臺規定的時間不多了,等老修士準備酒食等了太久。
但白九還是火急火燎的找到了一座石屋,正是疑似畫魂所在的糊塗殿。
石屋的門開着,白九直接就鑽了進去,赫然見到畫魂正笑眯眯的坐在櫃檯後面,認真的看着白九。
“糊塗殿?”白九以前被雪驚弦誘騙當苦力,所以此時問話簡單又明瞭。
“不錯,正是糊塗殿,公子好眼力。”畫魂笑眯眯的說到。
這時候,白九看到畫魂面前的水晶,上面的數字跳到了一百,當時就鬱悶了,感覺草率了,就不應該問這麼蠢的問題。
白九深吸口氣,想了想直接提着燈籠,放到畫魂面前:“這是個什麼東西?”
畫魂微笑着接過燈籠,仔細的查看了許久,又動用了一些祕法施展在燈籠之上,而後才說道:“這個一個人皮所造的燈籠。”
水晶之上的數字跳到了兩百……
白九當時就生氣了,很想怒罵眼前的畫魂草包,但事關靈石,白九隻好認真的說道:“燈籠裏面有顆人頭,還有一位仙子!”
水晶上的數字又跳了一次,變成了一百……
白九一看,樂了,合着還能拿些糊塗殿也猜不準的東西薅糊塗殿的羊毛。
畫魂看到水晶上的數字減少,知道白九沒有說謊,當時就震驚了,把燈籠拿回去看了又看。
但畫魂越看越鬱悶,臉都看黑了,也沒有看出任何門道,於是謙虛的把燈籠送回。
水晶上的數字又跳了一次,變成了零……
白九樂呵起來,笑着問道:“班遼身體裏面的另一個魂,是誰的?”
畫魂一愣,想了許久,終於搖了搖頭,眼睜睜的看着櫃檯上的水晶變成負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