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近百嫡系,濟濟一堂,飲酒說話,其樂融融。
突然聽到淒厲警報聲,渝州王寧東來爲首,王府的人,都皺起眉頭。
反應其實不算太大。
畢竟渝州身處帝國腹地,極爲太平。
都以爲是守衛們誤觸警報。
或者說來了幾個不開眼的蟊賊。
就有個中年人,神色倉皇,跑了進來。
是王府的劉大管家。
“王爺,大事不妙——”寧東來臉上蘊上一抹盛怒:“劉管家,你在王府呆了四十年,規矩都不懂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
這位王爺,絲毫不顯慌亂,眯着眼淡淡問道:“外面所謂的敵襲……來了多少人?”
劉管家答道:“王爺……只有兩人……出手的只有一個,但十分厲害……”寧東來就忍不住淡笑起來。
“就是兩個小毛賊,你慌什麼?
!”
“難道我渝州王府八百精銳是擺設?
那些個高手供奉,全是白養的?”
他這個富貴王爺,雖然沒有兵權和府權,但這些年苦心經營,還是養了只八百人的私兵,配着的裝備也十分精良,足夠保護王府的安全。
更別說還養了十多個武道宗師級別的武者。
這雙重保障,便是先天境的武者來,也討不了好,甚至要把命留下。
更別說王府內還藏着一位真正的大高手。
只是此人見不得光,不到萬不得已,寧東來是不會讓他出手的。
劉管家見自己王爺如此淡定,急的如熱鍋螞蟻。
“王爺……真的出大事了……咱府中精銳和高手,完全擋不住這兩人!”
寧東來,“……”王府衆人,“……”面面相覷。
接着就是大笑。
他們都不相信。
覺得自己在聽童話故事。
兩個小毛賊,就能在王府橫衝直撞?
八百精銳、十多個武道宗師,可能擋不住?
!“劉管家,你是腦子出毛病了吧!”
寧東來覺得他這個管家,得了失心瘋!卻又陸續有人進來稟報。
“報!”
“王爺,咱王府的八百精銳……一槍都沒開,手中槍械就都被毀……全都嚇破了膽,倉皇而逃。”
所有人都笑容凝固。
“報!”
“王爺,十多個武道宗師聯手……卻被敵人一招制服,點住穴道……”所有人都張大嘴巴。
“報!”
“王爺,這兩人正在往宴會大廳趕來……”寧東來,“……”所有人,“……”嘴巴闔張,眼神呆滯。
都有種幻夢般的不真實感。
真的假的?
寧東來就要派人再去打探,到底什麼情況,又在考慮要不要請那位出手,宴會大廳的門,突然就被推開。
率先走進一個身材瘦削的寸頭青年。
他微微躬身。
“先生,請進。”
王府衆人,就聽到軍靴踩在木地板上、無比清脆的交擊聲。
然後目光都被吸引。
匯聚到那個緩緩進場的男人身上。
高大,魁梧,俊美。
氣質清絕,如仙臨塵。
氣勢就更爲出衆,大河奔涌,氣吞山河。
一步,兩步。
他步履從容,緩步行走,很快也就到了大廳中央。
寧東來蹙起眉頭,眼中第一次浮現出恐懼。
“閣下是誰,爲何擅自闖入?”
寧東來:“正是本王……你可知道擅闖王府是什麼罪名?
直呼本王名諱,又是什麼刑罰?
識相的……”李策:“聒噪。”
寧東來,“……”眼中瞬間翻騰起怒火。
他雖然在帝國諸王中存在感並不強,只是個富貴王爺。
但也別不拿豆包不當乾糧!這小子居然敢打斷他說話?
還說他聒噪?
最過分是他擺出來的姿態……好像他纔是上位者!似乎自己這個王爺,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麼?
!“小子,你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我家王爺這麼說話?”
“你到底誰啊,擅闖王府就罷了,還敢辱沒我家王爺,找死?
!”
“小子,還不跪下來磕頭認錯!”
王府衆人,見自家王爺受辱,哪裏忍得了,紛紛謾罵。
“腦子這種東西,確實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李策按了按眉心。
“小郭,這些人太吵了,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們閉嘴?”
郭破笑道:“先生,這事兒簡單,我擅長。”
他跨前一步,便化作一道掣電般的殘影,瞬息之間,就縱身到叫囂最厲害、看起來最囂張的一個青年面前。
然後跟他比了比自己的拳頭。
“你……你幹嘛,我警告你,我可是……”郭破哪裏有聽他廢話的閒情雅緻,就那麼一拳砸將過去。
此人還算高挺的鼻樑,就完全塌陷下去,鮮血混着牙齒,噴涌而出。
他發出比公豬被閹割都要淒厲幾分的慘叫。
“小郭,怎麼更吵了……”李策皺起眉頭。
“對不起,先生,操作失誤。”
郭破抓住此人的下巴,咔得一聲,直接卸掉。
他也就叫不出來了,整個人癱軟在地,身體不住抽搐翻滾。
於是再沒有人敢謾罵一句。
郭破搬來一把椅子,李策坐了上去,目光淡淡,環視一週,最後目光定格在寧東來身上。
“終於清淨……寧東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
寧東來臉頰陣陣抽搐。
他硬着頭皮道:“閣下……想跟本王談什麼?”
李策笑道:“也不算什麼大事,你有個兒子叫寧少卿,能不能讓他站出來?”
“我想找他借樣東西,去祭奠我一個故友。”
寧東來皺眉道:“閣下找犬子借什麼?
你儘管開口,本王給你。”
他這輩子雖然娶了十多個老婆,卻只有五個後代,其中還有四個是女兒,寧少卿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的命根子。
見李策明顯來者不善,哪裏會把自己寶貝兒子暴露出來。
李策搖搖頭道:“這玩意兒雖然誰都有,但王爺想必是不捨得拿自己的借給我的,再說王爺的那玩意兒雖說金貴,但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我只要令郎的。”
寧東來頗爲疑惑道:“你……你到底想找犬子借什麼?”
李策吐出兩個字。
“腦袋。”
寧東來,“……”衆人,“……”借腦袋?
這不就是要殺了寧少卿?
殺了渝州王府唯一的世子?
殺了未來未來的渝州王?
他怎麼敢?
!誰給他的膽子?
!李策沒有再理會寧東來,他目光在場間掃視,觀察着在場的每個年輕男性。
“所以……哪位兄臺是寧少卿寧世子?”
“我誠心誠意找你借下腦袋。
放心,我這人最講信用,用完了會給你縫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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