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誠心誠意找你借下腦袋,保證有借有還。”
李策清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聽着這樣的話,所有人都抑制不住打寒顫。
借下腦袋……用完了再給你縫回去……我尼瑪!“你……你要殺我兒子?
我兒子……哪裏得罪你了?”
寧東來怒聲喝道。
李策沒有理他。
他目光繼續掃視。
並沒有人自己站出來。
但他確信,寧少卿肯定就在人羣中。
“看來,我得找個人問問。”
李策跟郭破遞了個眼色。
郭破出手如風,擒來一個王府子弟,扔到李策面前。
此人看着端坐在椅子上,雍容如仙的李策,臉色煞白,戰戰兢兢,眼中全是惶恐。
“別緊張嘛,叫什麼名字?”
“寧……寧青。”
“跟寧少卿是什麼關係?”
“我……我堂哥。”
“那幫我個忙,指給我看看,他在哪兒。”
寧青死死捂着嘴巴。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要是敢說,他大伯、也是渝州王寧東來,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小郭,這位兄弟,似乎有點不配合。”
李策翻了翻白眼。
咔。
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啊!!!”
寧青便慘叫起來。
無比淒厲。
他的手臂已經被郭破掰斷,逆九十度的折角,骨茬兒都露了出來。
“你還有一條胳膊兩條腿,還可以拒絕我回答我三次。”
李策淺淺一笑:“指給我看,誰是寧少卿。”
“我……”寧青疼得臉色蠟黃,卻還是支支吾吾。
李策感嘆道:“兄弟情深,真是感人的戲碼。
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人間還有真情在。”
咔。
寧青一條小腿應聲而斷。
又是慘叫。
更加淒厲,更加高亢。
哀婉悽絕。
“你還有一隻手一條腿,誰是寧少卿?”
李策繼續問。
“他……他啊!!!”
寧青哆嗦着,指着一個長得頗爲英俊,卻臉如死灰,縮在角落的青年。
“寧青,你敢賣我!!!”
寧少卿被指認了出來,轉身便要逃。
郭破便化作一道風,轉瞬將他追上,擒到李策面前。
“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你爲什麼要殺我?
!”
寧少卿大叫。
“只是找你借下腦袋,又不是跟你借錢,反應這麼大幹嘛。”
李策聳了聳肩。
寧少卿,“……”“對了,我要去祭奠的那個故友,她叫夏晚秋。”
李策突然說道。
“你……你是晚秋喜歡的那個男人?
!”
寧少卿大叫。
終於明白緣由在哪兒。
“晚秋……不是你能叫的。”
李策眼神變得幽寒。
他緩緩褪下手上的白手套,探出手。
“小郭,給我刀。”
他有重度潔癖,砍人從不願染血。
但這次不一樣。
爲晚秋殺死這個人,他願意染血。
“先生,這種貨色,您何必親自動手?”
“刀。”
李策重複。
郭破只得拔出佩刀,遞給李策。
李策迎風看刀。
刀是好刀,上好大馬士革軍刀。
便在此時,宴會大廳,突然被一股無比陰森的氣勢籠罩。
“桀桀,黃口小兒,好生猖狂,竟敢到渝州王府造次?
問過老夫了麼?”
宴會大廳本來關閉的木門,嘎吱一聲,便自動打開,陰風撲面,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便見一身材高大、身着復古黑袍的老者,揹負雙手,緩步走進。
他目光幽冷,裏面銳意逼人,好似兩道閃電照來。
身上氣勢,更是如淵似海,如浩浩長河、巍巍大山。
“尊者大人,您……您總算來了。”
寧東來見到此人,臉上惶恐和恐懼飛速褪去。
他看着李策的眼神,變得無比陰狠和毒辣。
“王爺這些年對老夫諸多照拂,王爺有難,老夫出次手,那是應該的。”
黑袍老者淡淡笑道。
他目光鎖定到了李策和郭破身上。
一眼就看出郭破的修爲。
“好個天賦驚人的小傢伙,年紀輕輕,就是一品先天,甚至半隻腳都踏入了天人,也難怪王府那些衛兵、侍衛,爲難不了你。”
“不過碰到老夫,算你倒黴。”
至於李策,完全被他忽略了,他一眼掃過去,感覺不到絲毫氣機,自然以爲李策只是個普通人。
郭破眯着眼道:“老頭兒,你誰啊?
身上氣息那麼讓人討厭。”
黑袍老者捋了捋頷下長鬚,高人風範十足。
“反正你小子馬上就是一具屍體,告訴你也無妨。”
“老夫赤尊信,三十年前馳騁天下的魔帝迦南,便是我師尊。”
郭破聞言,皺起眉頭。
“魔門餘孽?”
魔門是個有兩三千年歷史的古老門派,行事百無禁忌,門下基本都是修煉邪功,在帝國基本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這個赤尊信,是二十多年前神祕失蹤的六境至強者魔帝迦南的徒弟之一。
二十多年前便邁入五境天人。
只是他出身魔門,修採陰補陽邪功,不爲名門正派所容。
才隱姓埋名,躲在渝州王府。
寧東來作爲渝州王,自然有那個能力,爲他收集處子,供他練功。
而他也承諾寧東來,只要王府遇到不能解決的強敵,便會出手。
赤尊信現在已經是六品天人修爲。
自然不會把區區一品先天的郭破,以及“普通人”李策放在眼中。
“小子,尊者大人面前,你還狂的起來?
告訴你,你死定了!”
渝州王寧東來,指着李策叫囂。
李策微微皺眉。
“你倒是再狂啊!夏晚秋是個爛婊子,你就是個狗雜種,還妄想來殺本世子?”
寧少卿哈哈大笑,無比猖狂。
赤尊信便揹負雙手、往李策走去。
看着擋住他的郭破,邊走邊說道:“小子,你乾脆自殺吧,也省了老夫動手的功夫,還能給自己留個全屍。”
頤指氣使,十分囂張。
“小郭,讓一步。”
李策緩緩開口。
郭破便閃開一步。
於是李策直面赤尊信。
赤尊信抑制不住嗤笑。
他在李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屬於修行者的氣勢威壓。
自然以爲他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居然敢直面他天人神尊的威壓?
這就跟螳螂揮舞着自以爲鋒銳的雙鉗,擋在高速奔馳的戰車面前一樣可笑。
“螻蟻。”
他吐出兩個字。
“確實是螻蟻。”
李策點頭。
“知道自己是螻蟻,還不跪下磕頭求饒?”
赤尊信臉上的嗤笑意味越來越濃。
李策淡淡道:“我是說……你是螻蟻。”
便有武道威壓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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