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你自己明天準備好,我明天就不…”
“陳曼妮。”
陳曼妮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
顧一念能明顯感覺到陳曼妮的身體僵了一下,她朝着聲音的源頭望去。
那陳科站在門邊,高大的身體靠着門框,他的目光幾分慵懶幾分輕蔑的望着陳曼妮。
而此時的陳曼妮已經是整個身體全然僵住,愣愣的站在原地。
全然不像是姐姐碰見弟弟的感覺。
顧一念在心裏這樣想着。
“有事嗎?”陳曼妮聲音說的冷靜,可是緊握着的拳頭,已經將她出賣乾淨。
陳科冷笑,“叫你一聲而已。”
“我們走吧。”
又是一個第一次。
顧一念第一次在這個陳曼妮的臉上看見了慌亂,陳曼妮直接將顧一念拉起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蘇蘇倒是站在原地,傻愣傻愣的衝着陳科招招手。
“導演再見。”
這纔跟上了顧一念的步伐。
陳科擡了一下手指,薄脣微微抿着,手指很是溫柔的撫了一下嘴角的位置。
這纔回了教室裏。
而這邊的顧一念幾乎是被陳曼妮連拖帶拽的拉走的。
“曼妮姐?你沒事吧?”顧一念看出陳曼妮的不對勁,出於關切的問了一聲。
陳曼妮沒有理會顧一念,飛快上車,像是身後有鬼魂在索命一樣。
顧一念也只好跟着陳曼妮一起上車。
“曼妮姐,你臉色很不好?要不要等一下再開車?”就連男司機都看出了陳曼妮的不對勁。
陳曼妮瞥了一眼剛剛上車坐好的蘇蘇,急聲,“我沒事,趕緊開車。”
“曼妮姐,你真的沒事嗎?”顧一念坐在陳曼妮的身側,輕輕擡手拍了拍陳曼妮的肩。
陳曼妮看見車已經發動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半響纔對着顧一念低聲道:“我真沒事,你剛纔試鏡的時候,那個導演沒有什麼不對勁吧?”
陳曼妮說完這話,衝着顧一念猛地眨下眼,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沒有,他只是說,你的藝人沒有一個好的,我還跟他說了幾句,沒想到他還是讓我過了。”顧一念搖頭,也很快明白陳曼妮眼神的意思。
陳曼妮沉沉的吸口氣,這才扯出一抹微笑。
再是不語,顧一念看着陳曼妮,也沒再問。
起碼,她現在知道了,原來陳曼妮這樣的女強人也有弱點。
而且這弱點還挺嚴重。
一想到明天還要去參加一次試鏡,就意味着,她還要再次見到陳科。
更別說,如果真的試鏡上了,免不得朝夕相處,她的八卦之心有些按捺不住。
不過她的八卦之心再怎麼按捺不住,也被陸殃的到來壓下了。
顧一念戴上口罩剛走下車,就看見陸殃的車停在酒店門口。
只看見陸殃上身穿着雪白長袖,下半身依舊是黑色運動褲。
明明是那麼普通的打扮。
但是在顧一念的眼中,就像是他整個人都在冒着光一樣,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會給他加一層光環的。
“怕你忘了,來接你回家。”
陸殃衝着顧一念擡起手,面上掛着笑容。
顧一念笑着點頭,跟蘇蘇說了幾句話,便上了陸殃的車,陸殃的新車是一輛白色的越野。
這一輛白色的越野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像陸殃的性格。
張揚,卻又不失溫柔。
“想什麼呢?”陸殃伸出手,輕輕敲了一下顧一念的額頭,聲音帶着笑。
顧一念收回目光,“沒什麼,回家吧。”
“好。”
顯然這句回家吧讓陸殃很是高興,他揚起嘴角,加快車速。
很快便到了陸殃的公寓,顧一念下了車,目光落在眼前這棟別墅面前,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感慨。
好像,一閉眼還能想起來,她搬走的情形。
自從,她把東西搬回她的小公寓之後,她就一直住在酒店。
正想着,一陣溫熱落在了她的手心,擡眼就撞上了陸殃那一雙明澈的眼睛。
那清澈見底的眼睛,像是將所有的星辰都揉進了那雙眼睛裏,讓她有些挪不開眼睛。
“你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搬回來了。”陸殃彎下腰,貼耳說了這麼一句。
顧一念擡眼看他一眼,笑而不語。
兩個人手牽手的走進公寓,充滿儀式感。
門剛一打開,就聽見“哐當”一聲,瓷瓶碎在地上的聲音。
這讓顧一念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握緊陸殃的手。
這一幕,正被站在二樓的何清媛看的清清楚楚。
“何清媛?她怎麼會在這裏?”顧一念皺眉。
她不想看見這個人的情緒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
陸殃顯然也是不明情況,他的目光有些冷下去。
“下來。”
極其冷淡的衝着站在二樓的何清媛吐出這麼一句。
何清媛噔噔噔的踩着高跟鞋跑了下來,她的臉上有些慌亂的四處打量着,最終才落在顧一念那雙手上。
“出去。”陸殃連問都不問,直接撂下一句話。
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是讓何清媛整張臉唰的白下去。
她上前幾步,眼睛滿是淚水的看着陸殃,“陸殃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家的密碼也是那個人告訴你的?說吧,你來,是爲了偷什麼。”陸殃拉着顧一念坐在沙發上。
半擡下巴的輕輕望着她,眼神冷漠。
如同盯着一個陌生人。
何清媛顯然是被這樣的眼神傷到了,她小聲的抽泣一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只是…”
“啪!”
陸殃不等何清媛說話,直接將自己的手機甩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他擡手點了一下手機,另一隻手始終緊緊的牽着顧一念的手。
手機開始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說何清媛纔是計劃裏最重要的一步,你手機上的那些監聽器,都是何清媛幫那個人裝的。”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這個聲音。”何清媛很是真誠的搖着頭,並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顧一念倒是一下子聽出來這個聲音是誰的。
承安的聲音。
陸殃緩緩闔上眼睛,擺手示意,“你跟那個人傳遞消息,害陸氏集團股票下跌,這些我不計較,只是以後也別出現在我眼前,不然,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陸殃哥,我這一次來,是有東西想要給你。”何清媛眸光發亮,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