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風流狂婿顧恆生程薰染 >第兩千零九十章 前世因果,今世緣分
    帝路崩塌,玉柳山早已遷移到了大世中州的某個地方。

    柳長生帶着北宮昕回到了玉柳山,現任聖主秦子墨帶着一衆高層前來恭迎。

    昔年,秦子墨與顧恆生經歷了一段路程,兩人惺惺相惜,倒也算得上知己。

    後來各自都肩負着使命和責任,已經多年沒有待在一起品酒聊天了。

    “祖帝,這位……這位是怎麼了?”

    秦子墨看着正在問東問西的北宮昕,眼中盡是駭然之色。

    遙想當年,北宮昕何其的可怕和驚豔,一劍壓天下,翻掌鎮諸帝。

    怎麼一轉眼間,北宮昕變成了一個話癆了?

    而且,北宮昕竟然沒有了往日的無情和霸道,待人有禮,似謙謙君子。

    “此事說來話長。”

    柳長生看了一眼北宮昕,一聲長嘆。

    秦子墨覺得這件事一定極爲的複雜,屁顛屁顛的跟在柳長生的背後,不斷的追問着。

    至於北宮昕,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很是好奇。

    放眼玉柳山上下,都將北宮昕當成了祖宗一樣伺候着,生怕哪裏做得不夠好而讓北宮昕生氣,苦了一衆長老。

    古幽宮,顧恆生與李秋柔便這麼相處着,忘卻了時間的流逝,享受着這份難得的溫馨。

    春去秋來,生活慢慢變得平淡了。

    數十年,上百年,彈指一揮。

    萬古棋局的風波離去,世人恢復到了往日的生活,平日裏談及的也是一些瑣事。

    除了一些修爲極深的大能,時常會提及以往發生過的大事。

    人族的氣運不斷的上漲,人人皆可修道,很少有挨餓受凍的現象了。

    而且,南宮大帝頒佈的人族之法推廣到了世間每個角落,制約着衆生的行爲,確保大世保持一種穩定的平衡。

    顧恆生與李秋柔待了上百年,再一次與李秋柔分別了,不管怎樣都要尋覓到最後那一絲契機,真正邁入真正的圓滿永恆的境界。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李秋柔爲顧恆生整理了一下衣冠,含情脈脈。

    顧恆生輕輕撫摸了一下李秋柔的面頰,微笑點頭。

    顧恆生離開了百花宮,漫無目的的前行着。

    自從諸葛昊空的那一道意志化身消失以後,太古仙庭之主也再也沒有窺探過大世,不知其蹤影。

    如今,大世安定,一切好似都結束了,沒有了過大的紛爭和廝殺。

    年復一年,顧恆生不知道走過多少地方,如同凡人一樣遊街賞景。

    到了顧恆生這種境界層次,閉關修煉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只有當契機到了,顧恆生纔有希望更進一步,真正圓滿。

    若是顧恆生沒有福緣,即便閉關千百萬年,也沒有一絲機會。

    距離萬古棋局結束的那一天,已經過了兩百三十多載。

    佛子依舊傳道,普度衆生,不曾有一日停歇。

    道主百里塵則是銷聲匿跡,追尋自己的道去了。

    至於劍尊獨孤殤,尋了一處無人之地,不停的練劍和悟劍,只爲超脫。

    “那一道人影是……”這一日,顧恆生來到了一個偏僻的人族小鎮上。

    鎮裏小橋流水,人來人往,傳來一陣陣的歡笑聲。

    小橋上面,有一個書生正在吹着清風,看着手裏的書卷,沉浸在了書海之中。

    顧恆生看着這個書生,想起了一個熟人,早已故去多年的熟人。

    多年前,帝戰。

    一個瘸腿老人喫下了浮生墓五先生的丹藥,恢復了年輕時的容顏,實力恢復到了巔峯之際,以仙台修爲硬抗一尊九幽冥海的禁忌大帝。

    “諸天萬界,何人假我淚無痕之名?”

    可還有人記得當年帝戰隕落的淚無痕呢?

    世人稱其爲無痕公子,以前某個時代的極致妖孽,只差一步便可承載天命,證道爲帝。

    顧恆生站在鎮裏的某個角落,看着橋上的那個書生,眼前好似又浮現出了無痕公子的身影。

    年少之時,顧恆生還承蒙無痕公子照料,與之交好。

    那一年帝戰,無痕公子與禁忌大帝一戰,身死道消。

    臨死之際,無痕公子終於得見了自己心心念唸的伊人,明白了當年的紅顏知己實屬無奈,被迫而爲之。

    本來無痕公子即將證道,風頭正盛,大婚之日遭到了未婚妻的迫害,跌落神壇,險些身隕。

    直到帝戰,無痕公子才清楚了往事的因果,妻子是被九幽冥海的一尊禁忌大帝掌控住了,這纔不受控制,最終妻子還被煉製成了血屍,承受了無盡的痛苦。

    無痕公子隕落之時,天地哀鳴,都爲其感到可悲。

    橋頭,一個年若十八歲的女孩橫衝直撞的衝到了人羣中,背後則是有一羣丫鬟正在追逐着。

    “小姐,你不要亂跑了,不然老爺待會兒肯定會責罰你的。”

    “小姐,老爺說了,這一次來提親的人很不錯,家世背景都配得上你。”

    “前面人多,小姐你小心點兒啊!”

    一羣丫鬟氣喘吁吁的追着女孩,擔憂的呼喚着。

    來往的行人立刻避讓,不敢阻擋了女孩的去路。

    他們都是本地人,自然是認識這個女孩,乃是出了名的野蠻小姐,不可招惹。

    這個女孩名爲蘇煙兒,容貌極佳,氣質如仙。

    可是,她不會琴棋書畫,也不通四書五經,成日裏便喜歡舞刀弄槍,與人鬥武,讓家中長輩都急死了。

    蘇煙兒如今都十八歲了,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蘇家長輩爲了此事都操碎了心。

    聽說這兩年上門提親的人不少於二十,可惜都被蘇煙兒攪黃了。

    這一次,蘇家好不容易又給蘇煙兒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家,讓蘇煙兒過去瞧瞧。

    可惜,蘇煙兒根本沒有這個興趣,嘴裏還發出一陣鈴鐺般的笑聲:“我可不會嫁人,要嫁的話,就讓我爹去嫁吧!”

    “小姐,不可胡言亂語。”

    衆丫鬟聽到後面色鐵青,生怕這一番話傳到了老爺的耳邊,家裏肯定又會鬧得雞飛狗跳,難得安生。

    蘇煙兒一路衝到了橋的中央,因爲她跑得太過急促,不小心崴到了腳,朝着一旁狠狠的摔去。

    “小姐!”

    正在追趕過來的衆丫鬟看到這一幕,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了,嚇得面色蒼白。

    要是小姐哪裏受傷了,可就遭到了。

    蘇煙兒從小習武,自然是不會真的摔倒。

    正當蘇煙兒準備施展身手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閃過,將蘇煙兒給攙扶住了。

    “姑娘,你沒事吧?”

    原本正在橋中央看書的書生聽到了動靜,下意識的衝了過來,將蘇煙兒給扶住了。

    除了家中長輩,蘇煙兒還是第一次跟陌生男子這麼靠近,面頰一下子紅暈了起來,立刻站了起來:“我……我沒事。”

    這時候,一衆丫鬟跑了過來,看到蘇煙兒有驚無險的避過了一劫,總算是可以安心下來了。

    當她們準備拉着蘇煙兒回去的時候,看到了書生的模樣,立刻一驚,行大禮一拜:“見過任公子。”

    “你們是……”書生詫異道。

    “我們是蘇府的丫鬟。”

    衆丫鬟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

    那麼這位就是蘇小姐了?”

    書生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蘇煙兒。

    蘇煙兒柳眉一蹙,轉身走到了一個丫鬟的身邊,小聲問道:“這人是誰啊?

    你們怎麼認識?”

    “小姐,這位就是任無痕,任公子。

    老爺今晚要宴請的貴客,也就是來向小姐提親的人。”

    一個丫鬟立刻說道。

    頓時,蘇煙兒愣住了,立刻轉頭看着任無痕。

    同時,任無痕也看着蘇煙兒,倆人誰也沒有羞澀,就這麼相互打量着。

    恍惚間,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兩人的眼中只有對方。

    依稀間,兩人的耳畔似乎迴盪起了一句話,縹緲虛無,又好似真的存在:“若有來生,我依舊會去當年你我相見的那個小鎮上等着你。”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衆丫鬟忐忑的看着蘇煙兒,生怕自家小姐又像以前一樣將提親的人打跑了。

    讓衆丫鬟和四周圍觀的看客驚訝至極的是,蘇煙兒竟然露出了一道嬌羞的笑容,含情脈脈的看着任無痕:“我們……以前認識嗎?”

    “也許吧!”

    任無痕其實也無意提親,都是家中長輩強制性要求的。

    任無痕心裏煩悶,這纔來到橋上看書解悶:“佛論前世,道來生。

    或許我們上輩子便認識了,結下了不解之緣。”

    完了完了!衆丫鬟心裏焦灼,上一個這麼調侃小姐的人,貌似躺在病牀上一個月下不來牀。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蘇煙兒竟緩緩點頭,嫣然笑道:“認識一下,我叫蘇煙兒。”

    “任無痕。”

    書生也露出了微笑。

    鎮子裏的人全都傻眼了,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某個角落,顧恆生看着這個畫面,眼中盪漾起了層層漣漪。

    顧恆生暫且在這個小鎮上逗留了一段時間,親眼看着任無痕和蘇煙兒喜結連理,還特意送上了一份賀禮,喝了一杯喜酒。

    數月後的大喜之日,任無痕穿着紅裝,迎着每一位來賓。

    當任無痕看到了顧恆生時,抱拳道:“這位兄臺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