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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千零九十一章老爺子坐化,百里塵證道

    顧恆生與任無痕對視了一眼,輕笑道:“一位很久以前的故人,特來討杯喜酒。”

    任無痕滿臉疑惑,張嘴不語。因爲任無痕確實從顧恆生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可道不出顧恆生的來歷,覺得有些羞愧,自然是不好繼續詢問了。

    “請進。”來者是客,任無痕將顧恆生給迎了進去。

    顧恆生如同一個凡人,落座在了大廳的一個角落位置。

    親眼看着任無痕成親,顧恆生夢迴往昔,耳畔似回想起了一個滿嘴黃牙、瘸腿老人一口一句“九爺”的叫喚着。

    顧恆生不動聲色的朝着任無痕隔空一指,確保任無痕此生無災無難,一世太平。

    “昔年,你曾以殘老之軀征戰九幽冥海,血染星空。這一世,我許你一世安康,平安吉祥。”

    “諸天萬界,淚無痕只有一人。”

    “佛論前世,嘆來生。佛子,你渡了天下人,可又有誰能夠來渡你呢?”

    顧恆生飲了幾杯喜酒,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小鎮。

    酒過三巡,任無痕與衆位親友聊天,於人羣中不斷的掃視着,像是在尋找着某個人。可是,找遍了整個大廳,任無痕也沒有看到那個穿着白衣的男子了,覺得甚是遺憾。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他。

    任無痕望着天邊,不由得癡住了。

    春去秋來,眨眼間又過了多年。

    當年與顧恆生爭鋒的天驕妖孽,一個接着一個變得蒼老了,大部分人也都因爲壽命走到了盡頭,就此坐化。

    一日,顧恆生聽到了一則消息,趕忙回到了浮生墓。

    “老爺子,長眠了。”

    安初笙傳音給了顧恆生,焦急萬分。

    這些年顧老爺子一直喫着五師姐向如玉煉製的延壽丹,苦苦的支撐着蒼老的身體。如今顧恆生已經真正站在巔峯的位置了,悟道告一段落,顧老爺子可以安心的離開,不用擔心會因爲自己的緣故而影響了顧恆生的道心。

    顧恆生看着顧老爺子沉睡的模樣,嘴角似乎還有一抹笑容。老爺子是帶着歡喜而長眠,沒有經歷任何的痛苦。

    “老頭子走了,我也快了。”

    叔父顧憂墨蒼老至極,滿臉褶皺,走路都極爲的困難。

    顧恆生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如果可以的話,顧恆生多麼想回到最初的地方,一切都是美好的。

    多年前,嬸孃便坐化了,被葬在了浮生墓的一個角落處。顧憂墨害怕自己的離去,會讓顧恆生傷心,影響了修行之路。

    現在,顧憂墨沒有了後顧之憂,總算可以卸下一身的壓力,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這段時間,顧恆生便一直陪着顧憂墨,哪裏都沒有去。

    同年十月,顧憂墨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慢慢的陷入了沉睡,再也沒有醒過來。

    長眠之前,顧憂墨說了一句話:“恆生,我死了以後,將我與你嬸孃葬在同一處。如果可以的話,帶我們回百國之地吧!”

    話音一落,顧憂墨便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孩兒,遵命。”

    顧恆生緩緩起身,對着顧憂墨鞠躬行禮,聲音發顫。

    隱約間,顧恆生的眼前浮現出了兒時的一幕幕。

    自己犯了錯誤,便會跑到後院去找叔父,讓叔父去擺平。按照叔父的話來說,只要他不死,即便顧恆生將天給捅破了,也有叔父頂着。

    這一天,顧恆生帶着三口棺材,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浮生墓。

    大師兄東方陌等人望着顧恆生的背影,沉默不語。他們都很清楚,不管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用,顧恆生內心的痛楚不會有人能懂。

    顧恆生乘風破浪,一路朝着百國之地而去。

    來到了顧家的祖地,顧恆生將老爺子、叔父、嬸孃全都安葬了。

    “老爺子,這裏地處偏僻,幽靜安詳,你們肯定不會被打擾。”

    顧恆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喉嚨不停的吞嚥着,眼眶泛紅了一圈。

    顧恆生跪在墓前,守墓百年,不曾動過。同樣的,浮生墓的六先生祝真天身體稍微好了一點兒,便跪一直在雪帝的墓前。

    師伯坐化的時候,弟子不能送師伯最後一程。如今,弟子一定爲師伯守墓千載,只要弟子還能夠活到那一天。

    浮生墓的人,他們都會將感情藏在心底,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着,不會瞎鬧騰。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如今證道稱帝的帝子顧修傑去了何處。顧修傑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傳出。

    這一日,一個老和尚行走於世,濟世救人。

    這個老和尚便是昔年的佛子,無數年以來,他都穿着最初的那一件樸素的袈裟,不曾更換過。

    正如佛祖所言,天下不平,絕不證道。

    其實,佛祖完全可以打開證道之路,一步成帝。但是,佛祖心有宏願,堅守着本心。

    有人或許會說,證道成帝以後,不是可以更好的普度衆生嗎?

    但是,佛祖曾立下誓言,願用一生之功德,換她一世平安。若證道,佛祖一生的功德將會加持於己身,成爲證道的契機和根基。

    如此一來,她要是在此期間碰到什麼麻煩事了,遭遇危險了,那該如何是好。因而,大世一日不安定,佛祖一日不證道。

    “你渡了天下人,可又有誰能夠渡你呢?”

    恍惚間,顧恆生的一句傳音落到了佛子的耳中。

    顧恆生依舊在百國之地守墓,橫跨了無盡的星海,只爲讓佛祖徹底放下。如今的佛祖已經盡顯老態的模樣了,因爲佛祖多年傳道濟世,耗費了難以想象的心力,導致他壽命不長。

    “佛渡蒼生,誰能渡佛?”

    佛祖頓步一停,低眉自語。

    站在這個地方,佛祖思考了數日,張開了乾裂的嘴脣說道:“貧僧只想當一個擺渡人,不求過河,只求一人安康。”

    “唉!”

    顧恆生的一聲長嘆,似乎是影響了整個天下的法則。大世十四州,小雨淅淅瀝瀝,下了整整數日,各處都瀰漫着悲涼的味道。

    當年的古燃佛祖,亦是如此。

    佛祖繼續傳道救人,因爲這個世界還有一些角落瀰漫着硝煙,有着廝殺。顧恆生不想看到自己的故人一個接着一個的離去,那種滋味,如同心臟被一刀一刀的割裂着,難以忍受。

    自萬古棋局以後,顧恆生可以肯定整個天下已經沒有太古仙庭之主的氣息了。一時間,天下風波暫且告一段落,給予了顧恆生充足的時間。

    只是,顧恆生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即將到來之前的寧靜。

    太古之初的法則時代,大道有缺,一切都充滿了未知之數。

    自從離開了萬古期間,百里塵就一直在閉關修行,研究着上清仙經。這一日,百里塵終於將上清仙經悟得圓滿,一步登帝。

    “老道主證道了!”

    如今塵道宗的道主是百里塵的親傳弟子,所以說百里塵已經成爲老道主了。

    一晃眼,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的那個肩負着復興塵道宗的少年已經老了。即使年歲以老,百里塵也依舊擁有着蓋世的天賦。

    “當世道祖,塵道宗當大興啊!”

    無數勢力朝着塵道宗蜂擁而去,希望可以與塵道宗打好關係,慶祝老道主證道之事。

    塵道宗大開山門,招待來賓貴客。不過,道祖卻身影不現,不知所蹤。

    又數十年,一道劍芒開天,彷彿將整個九重天都給捅破了,震懾天下。

    “北孤大帝的劍,鋒利無雙!”

    有一位老傢伙認出了這道劍光的來歷,驚呼道。

    在百國之地的某個角落位置,一棵柳樹下,一張石桌。

    顧恆生、道祖百里塵、北孤大帝獨孤殤,圍繞着石桌而坐,對飲濁酒。

    “這些年他從未停下來休息過,不斷的透支着身體,顯得格外的蒼老。”

    衆人的面前有一個白色的透明旋渦,旋渦內呈現出來的景象,赫然就是正在普度衆生的佛祖。

    “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顧恆生等人不想看到佛祖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當年的那件事,一直是他心中過不去的坎。苗姑娘的死,對他來說依然沒法接受。”

    獨孤殤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沉吟道。

    那一年,苗紅兒慘死,佛子入魔,血殺無數人。若非當年一位老佛主現身,強行將還是佛子的他給拉了回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爲此,佛子收起了自身神通,祈佛百年,滿身傷痕。後來,又向佛求了多年,化身爲石像。

    直到有一日,浮生墓的八先生出麪點化,佛子一朝得道,立佛號,道如來。那一天,屹立無數年的佛像崩毀,因爲世間誕生了真佛。

    願用一生功德,求那人能夠轉世投胎,一世平安。

    “這一世,他是佛,不可有兒女私情。”

    顧恆生很懂佛祖的心。

    若是佛子有的選擇,從一開始便不穿袈裟不誦經,只爲在茫茫人海之中尋覓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以你之能,可否改變他的命程?”

    這一次三人聚首,爲的就是探討佛子的事情,不願看着佛子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