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侍衛敲了敲門:“殿下,姚知府那裏有動靜了。”

    慕容潯看了一眼懷裏安然睡去的許曼欣,輕輕將她給放下,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走遠了之後他才問:“怎麼樣,他對何三刀動手了?”

    “如您所料,方纔他在鉤子上下了劇毒,現在何三刀徹底斷氣了。但他臨死的時候說,姚知府之前藉由他的手取過兩個同僚的性命,證據還在何家,屬下已經派人去翻查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

    “何三刀這種人藏不住事,他貼身的手下當中一定有人知道詳情。如果找不到足夠的證據,你對他們言行逼供,必能有所收穫。但這麼看來,那個姚知府的所作所爲是做實了。將他帶過來。”

    不多時,姚知府就被人帶到了慕容潯的跟前。

    他看到慕容潯坐在上首漫不經心地喝茶,壓着心裏的不安賠笑道:“殿下,不知側妃的傷勢是否好轉了。如果之前的女醫醫術不夠專業,下官願意去親自請津州城內的第一神醫來給側妃醫治,一定讓她轉危爲安。”

    慕容潯指了指面前的一個手帕:“姚大人,打開看看。”

    姚知府小心上前,將帕子打開之後,就在裏面看到了墜落在地的一枚鉤子。

    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鉤子上,除了浸潤的血跡之外,看起來一陣發黑。

    姚知府霍然擡頭:“殿下,這,這是什麼?”

    “這是本王方纔用來對付何三刀的東西,姚知府當真不知道嗎,本王的人可是親眼看到,你將它拿出來撒了點東西到上面,再重新插回何三刀的身體裏。”

    “這,殿下說笑了。下官的確是重新將鉤子拿出來過,但只是想按照殿下您的意思,對何三刀反覆折磨,不讓他輕易地死了。可沒想到他還是扛不住嚥了氣,這總不能怪到下官的頭上來,對吧。”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鉤子是純銀的。一旦沾了毒藥,就會開始發黑。姚知府是想要讓本王將何三刀剖屍了,找仵作來驗毒麼?”

    姚知府萬沒有想到這鉤子居然是銀質的,而且慕容潯竟然還讓人在暗處盯着自己。

    他有些憤懣地擡頭:“殿下這麼做難道是不信任下官嗎?何三刀害人不淺,本就該死,下官也只是氣不過,想要問殿下和側妃泄憤罷了。爲何一腔好意,在殿下看來卻是別有用心,下官如何能服。”

    “你以爲,當初去官府將側妃人在何家的消息透露給你的人,只有那個死掉的小乞丐嗎?”

    聽到這話,姚知府屏氣凝神,明顯慌亂了起來。

    慕容潯冷笑一聲:“給側妃量體裁衣的裁縫已經找到了,她承認自己不敢去官府尋人,就收買了一個乞兒代爲傳話,但沒想到很快那個小乞丐就被人給殺了,何三刀更是不立刻得到了消息,確認了側妃的身份。”

    他說到這裏,總算起身走到了姚知府面前。

    然後用力一踹,姚知府狼狽地跪倒在地。

    慕容潯拉住他的衣領,將他幾乎懸空給提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身爲朝廷命官,給你送信曾經是她最大的期望。但凡你還有半點良知,帶人到何府去查探一番將她給救出來,側妃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遍體鱗傷。”

    姚知府抖成了篩子:“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那女裁縫的話也未必可信,她既然聽從何三刀的命令,多半是跟何三刀有淵源的人,纔會聽從她的安排陷害下官啊!”

    “冥頑不靈!”

    “何三刀交代你曾經殺害過兩個同僚,具體罪狀,本王已經派人去何家蒐羅了。但找到與否都不重要,姚知府,你既然爲官不仁,本王自然要替天行道。側妃在何府生不如死的絕望,你現在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