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同虛虛地挽留了兩句,到底沒有真的想讓她留下來。

    文瀾公主憋着一肚子氣非要回去收拾行李。

    她一走,趙輕丹跟慕容霽也去了戚夫人那裏。

    戚夫人今日換了身新衣裳,難得地讓丫鬟給自己梳妝打扮一番。

    看到他們人來了,登時笑得合不攏嘴。

    “殿下,王妃,你們怎麼特意過來了?”

    “母親近來身體可好,長公主在這裏,沒讓您爲難吧?”

    問這話的是慕容霽,戚夫人聽了十分高興。

    按理說長公主是他的姑奶奶,他一開口卻是關切自己是否被欺負。

    說明在他心裏,自己這個岳母的分量還挺重的。

    戚夫人看這個女婿是越開越滿意,連忙讓邊上的丫鬟沏茶來。

    慕容霽卻是想問另一樁事:“母親,不知可知道輕丹在下雪天身體會感到不適這一病症?”

    戚夫人愣了愣,忽然一拍腦門。

    “哎呀,我怎麼給忘記了。到底是你如今嫁出去了,不在我跟前轉悠,我就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王爺說的不錯,先前在府上做姑娘的時候,輕丹每逢下雪天就很不舒服。而且找大夫來看了,都覺得這病很罕見,吃了藥也沒有起色。”

    慕容霽將那日在宮裏看到的,太醫檔案上的記錄告知了戚夫人。

    “母親可還記得,約莫是七年前,輕丹隨趙大人進宮赴宴,生了一場病,據說是高燒。”

    時間太久了,猛地聽慕容霽提起,戚夫人沉默地想了好一會兒。

    但一旦有了缺口,想起來也不費勁。

    “是有那麼回事。我記得,那是輕丹第一次進宮,也不知怎麼了,好好地就生了場病,還在宮裏頭住了好兩天才回來。”

    趙輕丹跟慕容霽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問:“住了兩天?”

    “是啊,的確是住了兩天,當時你爹也嚇壞了,本想將你給帶回來。可是宮裏的太醫是外頭的尋常大夫遠比不了的,當時宮裏頭就提議讓你留下看診,好些了再回去。”

    戚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眼眶一熱。

    “沒記錯的話,那次你的病很嚴重,不僅過去的記憶都忘了,而且還燒壞了腦子。”

    慕容霽動了動喉結,有些緊張地會:“壞了腦子是什麼意思?”

    “殿下有所不知,輕丹小的時候其實是很聰明的孩子。可那次的高燒之後,沒了記憶,人也愈發糊塗了,總是做一些魯莽的蠢事,惹得旁人不喜。後來她大一些,京中關於她的傳聞也越發難聽了起來,但我總覺得有些委屈。因爲她小的時候明明是很機靈的,要不是生病,絕對不會是後來的樣子。”

    趙輕丹聽到這話怔在當場。

    她果然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那也太奇怪了不是嗎,好好的,她怎麼就發燒了。

    普通的風寒着涼,又怎麼會失憶失智。

    這聽起來,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了劇毒。

    偏偏,她出事跟慕容霽以及沈月秋出事是同一時候。

    太巧了不是嗎?

    慕容霽有些迷惑地看着趙輕丹,又看了看戚夫人。

    “我以爲,輕丹之前的蠢笨是裝出來的。難道不是嗎?”

    戚夫人直搖頭:“裝的?當然不是啊,誰會願意裝成那個樣子啊,她那個時候是真的變了,身體也很不好。聽您那麼一提,好像就是自那一年開始,一到下雪天,她就渾身不舒服。”

    慕容霽身子一晃,覺得頭暈目眩。